《不曾放纵的青春》第50/60页


“你没有那个胆子。程二,你想杀我,又总想着把谋杀弄成意外,可惜你智商不够,你只能看见眼前的一步,谋杀这种需要谨慎计划的事,你做不来… …”
“谁说我做不来,你坐了十年牢,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毁在谁手上么?”程健突然冷笑道。
许承宗身子僵了一下,他盯着程健,后来缓缓说道:“原来是你!”
“不错,我知道姑父养了个情妇,本来没在意,后来那个情妇竟然怀孕了,姑父为了一个杂种,竟然要跟姑姑离婚――我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当然通知了姑姑,可惜姑姑那样了不起的女人,除了整天掉眼泪,一点儿办法都想不出。我太失望了,姑姑一遇到跟姑父有关的事,脑子就不清楚。我只好去找那个情妇,这种满是心机的女人果然不一样,她比姑姑急多了,她当然怕了,万一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儿,姑父不肯跟姑姑离婚不就糟了?她挺着大肚子去找姑姑,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姑姑看见她的大肚子,失去了理智,错手杀了她,而你这个大孝子,替母亲顶了杀人罪名!承宗,说起来,我真不了解姑父,你这样孝顺又肯担当的儿子,天下也没有几个,他竟然能为了一个女人,忍心把你关在大牢里,永远不见天日!”
这样骇人的真相,让望舒震惊得良久发不出声来,她猛地转头盯着许承宗,见他满眼痛楚,英俊的脸紧绷着,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程健。她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忍不住伸出手拉着他,感到他结实的手掌一片冰凉,恐惧的心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他竟然有这样的父亲和母亲,难怪他什么都不相信!
“父亲喜不喜欢我又有什么要紧?人都已经死了。”许承宗冷冷地说道。
“要紧,当然要紧!姑父死了,所有的财产就是姑姑的,你本来该一辈子关在牢里的,谁能想到你这蟑螂竟然在姑姑要死的时候出狱了!”程健声音里的怨念已经掩盖不住,有些嘶哑的怒吼听起来像沙子刮铁锅,十分刺耳。
“莫非你发现我母亲重病之后,知道她活不长了,所以我父亲才会突然去世,由你来继承财产?难道是你杀了我爸爸?”许承宗的身子不能自控地动了一下,程健挥了一下手枪,许承宗看着那枪口,硬生生控制住自己,双手握成了拳头,隐隐能听见指关节绷得紧紧的声音。
程健的眼睛在镜片后闪了一下,没有回答,只道:“意外总有成功的时候,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蟑螂一样能活?” 说完他把枪指着望舒,催促道,“绑上他,不然我开枪了!”
望舒已经动不了了,因为她已经彻底被刚刚听到的消息震得失去动弹的能力。
许承宗眼睛死死地盯着程健,怒气勃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杀气,他突然大声对望舒道:“望舒,按他说的做!”
望舒醒过来,眼睛转向许承宗,看着他眼睛里深深的痛苦和恨意,自己难过起来,这么久了,第一次有些了解他,不想却是在这种情形下。
许承宗见她不动,伸出手拿着绳子,塞在望舒手里,望舒盯着手里的粗绳子,震惊地抬头看他,许承宗脸上冷冷地,毫无表情,可从那双幽黑的眼睛里,却可以看到一丝危险的冷酷与决绝。
“别再耽搁时间,非要让我在你身上捅一刀,你才能给他绑上么?”程健等不及了,低声对望舒喝道。
“程二,你若扎她一刀,等法医看见我俩的尸体,就会知道这是谋杀了。”不肯做声的许承宗听了程健的话,冷冷地打断他道,他侧过头看着望舒,叮嘱道,“绑上,绑完之后,他还要布置好一阵才能让我俩死。你别担心,我们还能活一会儿。”
望舒不明所以,看着许承宗的眼睛,再看程健越来越失去耐心的脸和那只黑洞洞的枪口,她伸手拿过绳子,慢慢地把许承宗的手脚绑上。程健得意地走上来,拉了拉许承宗身上的绳索,很满意地笑了。他把望舒绑上,自己出门,从外面拿进来几只酒瓶,将一只打开,对许承宗道:“张开口,吞下去。”
许承宗毫不反抗地张开口,一旁的望舒忍不住道:“别喝,可能是毒药。”
许承宗看着程健的脸,缓缓摇头道:“这是酒,他会伪装成我们俩醉酒之后,油灯意外失火烧死了咱俩――”话没说完,他已经被程健用酒瓶塞住口,咕嘟咕嘟地灌了半天。后来程健转过来,用手扣着望舒的头,将剩下的那些酒灌进望舒嘴里,高度白酒的呛人味道让望舒咳嗽不止,胃里火烧一般地烫,浑身的血液好像要燃起来一般,她脑子一阵混乱,大难临头了,她绝望地想。
望舒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感到许承宗就在旁边,眼睛蓦地痒痛,她一边被胃里的酒精冲得直呕,一边落了满脸的眼泪,模糊中见程健不停地在屋子里洒酒精,她颤着声音对许承宗道:“被烧死,会不会很疼?”
许承宗只冷冷地看着程健,没有做声。
胃里空空的,酒精发作得快,她脑子有些迷糊,自己向许承宗身边靠过去,感到他赤裸的肌肤在夜里凉凉的,她的头控制不住地下沉,后来一头扎在许承宗大腿上,流了他满身的眼泪,她浑然不觉地哭了,在这个非常的时候,想起自己心中最大的痛苦来,酒精让她越来越糊涂,后来她开始喃喃道:“我们真要死了么?”
“我们不会死的,望舒。”好像是他的声音安慰她。
“不会死?他有枪呢。”
“警察就要来了,你听声音,外面不是有人来了么?”
“承宗,我什么都听不见。”
“望舒,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急了。
她脑子一阵迷糊,想用力睁开眼睛,偏偏睁不开,用力把头晃了两下,更糊涂了,长长地叹息道:“唉,承宗,我――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不爱我了。”


能同居吗?

眼睛渐渐睁不开了,在她将要昏迷的时候,听见小木屋的门响了一下,似乎是有枪响的声音,她努力睁开茫然的眼睛,见两个陌生人站在屋子里,神智吓得清醒了片刻,她用力转头看向许承宗,见他好端端地被绑在旁边,她声音模糊不清地着急道:“有――人来了,你快跑吧?”
他没有回答,望舒撑了片刻,再也撑不住,倒在了床上,只听见许承宗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她想回答他,让他放心,可嘴巴却不听使唤。昏乱中感到又人抬着自己的身体,她在半知半觉之间觉得自己到了外面,后来进了车里,车开的实在太久了,车的座位又很舒服,她躺在上面,渐渐地什么都听不见了。
醒过来的时候,一室的明亮,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疼欲裂,手腕和脚踝处都有点儿酸痛。募地想起昨晚的事,她转身坐起,看见许承宗躺在自己旁边,她急忙问:“昨晚怎样了?”
“没事了。”
“那个程健呢?”
“被警察抓走了。”
“警察?哪里来的警察?”
许承宗伸手摸着她的头发道:“我总是受伤,警察早怀疑上他了,一直盯着他呢。”
望舒哦了一声,她想起昨晚受的惊吓,想起许承宗盯着程健时冷酷的眼睛,此刻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话,自己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半响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喃喃道:“原来当初你真的没有杀人?”
许承宗低下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望舒想了想,轻声道,“我想不到你母亲是这样的人,让自己的亲生儿子顶罪。”
“她若是被抓起来,会判死刑。”许承宗轻描淡写道,他不想谈论自己母亲,看着望舒,“我过去一年不敢到处找你,就是因为程二一直在等机会害我。我不死,他总是不死心。望舒,昨天晚上差点儿连累你,我――我该再忍一阵子,不该找你的。”
“我们都没死!”她喃喃地说道,心有余悸中这句话半是庆幸,半是感叹。
“是,我们没死,谢天谢地。”
她看着她,看了好久,看的许承宗对她笑了笑,她还是在看着他,许承宗有点儿奇怪地伸手摸着她的头,发现没有发烧,在她头发上揉了揉道:“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我?”
“我才弄清楚。”
“弄清楚什么?”他有点儿困惑了。
“弄清楚你,还弄清楚了许多事。”她冲他笑了。
他有点儿不安地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对望舒咧了咧嘴,起身道:“你身体怎样了?能下地么?”
望舒起先还盯着他看,后来回过神来,看着墙上的钟,停摆的大脑猛然想起一事,她惊道:“糟了,昨晚没回家,我妈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了!”
“没事,我给你大哥打电话了,他跟你妈说了一声。”
“我大哥……”她募地想起来大哥的手机是许承宗送的,他知道那部手机开机了么?“你跟我大哥联系上了?”
许承宗点头笑了,“那天晚上我跟着你到了你家,在外面站了半天,正好遇到你大哥回家,跟他聊了一阵。”
“我大哥竟然没跟我提起!”望舒想不到大哥那样的性子竟然还有事瞒住自己,惊讶极了。
他继续笑,在望舒身上看了好久,望舒被他看的摸不着头脑,以为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脏了,不然就是忘了扣扣子?她正想低头检查,才听他好像随口说道:“那些内衣你喜欢么?”
……
望舒是不明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后来猛地醒悟,指着他恍然道:“原来是你在搞鬼!”
他笑了,没说话。
“我说我怎么会抽中奖!莫非那就是你曾提过的你母亲的内衣店?”她笑着问。
他点头承认,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然后笑着说:“我看你没有穿那些内衣,不喜欢么?”
望舒摇头,一想到那些精致得近乎奢侈的文胸和内裤是他给挑的,她心里就怦怦地跳,觉得他挑那些内衣的时候,一定非常不怀好意。她脸红得发烫,忙换了个话题道:“我大哥跟你都聊了些什么?”
“以前在监狱的一些事,还有你现在的情况。”
“很难相信我大哥竟然也有藏住秘密的时候!”望舒甚为惊诧地感叹。
“我让他不要提起的,他答应了。只是我没想到第二天会下雨,每次下雨我心情都特别不好,想不到差点儿因此害了我们两。”
“为什么下雨就心情不好?”
“十多年钱我母亲杀人的那个晚上,就下着雨。”他慢慢地说,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目光看着她时眼神怪怪的,他抬手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我失去童贞的那个晚上,也在下雨。”
望舒抬起头,目光跟他的相遇在一起,她看着他嘴角微微的笑容,自己不自觉地咧开嘴,也笑了一下。
好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很久很久之后她猛地记起一件事,慌张道:“哎呀,糟了糟了糟了!”
“什么糟了?”他看了她的神色,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口气有点警觉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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