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庶女》第62/169页


  梅素素见她仍未更衣,看了一眼时辰,知道还早也就陪着她聊了一会儿。
  而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听闻梅素素的话,有些警惕起来了,也有两个伺候之时就带了几分殷勤小意。
  过不多时,吉时到了,江平儿便让梅素素一起过去观礼。
  说是观礼,其实也不过是给主母敬茶罢了,纳妾是不用拜天地的,便是拜见武穆侯与侯爷夫人她是没那个资格的。
  梅素素不愿意去,便摇了头:
  “我还是在你这个院子呆着吧。”
  江平儿也不再言,由丫鬟伺候着穿了衣裳便出去了。
  看着一派粉色从自己眼前走过去,梅素素禁不住摇了摇头,江平儿日后怕是不好过啊。
  满目的粉色褪去,一双皂靴出现在门口,梅素素抬起头来顺着往上瞧,见是陆博,也不起身,只将手里的茶碗放到桌上,顺手又拿了茶碗来倒了一盏茶:
  “请坐。”
  那般自在的摸样不像是在别人家做客,倒似是在自己家一般。
  陆博也不介意,撩了衣摆就在梅素素对面做了,瞧着她道:
  “我该如何称呼你?”
  她垂眸而坐,原本很随意的坐姿在倒了那一杯茶之后变得规整起来,背脊挺的笔直,双腿并拢,就连裙子上垂到一旁的压裙上有些散乱的丝绦也被她顺了顺,两手也端正的放到了膝盖上,听了陆博问话,便微微侧了头似是看了他一眼,答道:
  “我是梅素素。”
  陆博轻笑了一声,端着茶不语。
  梅素素抬了头,正视他一眼,又看向了窗外:
  “院子里的人都被带走了,你有话便说吧。”
  “你知我找你何事?”
  陆博倒是有几分意外。
  “你我目的一样,便不需再虚情假意的试来探去了。”
  梅素素又垂了头神情淡漠,只是膝上的双手已然紧紧绞在了一起。
  “我需要你重新回到官媒。”陆博也不绕圈子了,索性直言,并扔出了一本小册子到桌上,“这个你拿去瞧,不用再去找闻人了。”
  梅素素很是意外,她瞧了一眼门外,拿起桌上的册子道了一声恼,起身进了内室将册子贴身放好。
  内室点着红烛,纵然是大白天的,也将梅素素的身影映在了帐幔之上,联想到这几日那册子他便是贴身放着的,陆博便很是不好意思的偏了头去瞧另一边中堂与花厅相隔的百宝阁上的一株铜钱树。
  梅素素从内室出来在桌前坐下,道:
  “我重回官媒合适吗?”
  既然陆博让她进官媒,那么官媒里便于二皇子有关,不然陆博做什么要去注意官媒?只是不知这二皇子的人安插到了哪里。
  陆博起身弹了弹衣摆,道:
  “官媒主事的不光一个王氏而已。你放心自会有人请你回去。”
  陆博说完便迈步而出,他的身影刚刚消失,院子的大门便打开来,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闻人礼与满面娇羞的江平儿进来了。
  梅素素有些意外,难道纳妾还要喝合卺酒不成?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合适在这里,便起身打算避开,她出了门来到廊下,却不成想闻人礼叫住了她:
  “梅姑娘留步。”
  梅素素停了脚步微微半侧了身子,却是一副避嫌的模样。
  闻人礼转头跟江平儿说了两句话,江平儿看了梅素素一眼后便让丫鬟婆子进了屋子,自己上前去挽了梅素素的胳膊:
  “梅姑娘请跟我来。”
  梅素素无法只得跟着江平儿进了西厢房,闻人礼跟了进来,江平儿松了梅素素的胳膊,转身对着闻人礼屈膝后退了出去,带上了门,自己守在了门口,依着廊柱呆呆的出神。
  这西厢房极为敞亮,也没有隔间,门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应季的画,墙下是一张长几,上头摆了两个青花瓷的花斛,正中是一座观音像,长几前摆着一个蒲团,竟是一幅佛堂的样子。
  左手边靠近里面是一张罗汉床,床上放了一个炕桌两个蒲团,炕桌上一一个粗瓷茶壶一个粗瓷碗,右手边似是充作了书房,只是陈设简单,两面墙摆了两个书架,却是空了一大半,另一半远远儿看去还可看到竖着的一个书匣子上写着《金刚经》的字样。
  梅素素有些意外,这怎么就在一个妾侍的院子里弄了一个小佛堂?
  似是看出梅素素的心思,闻人礼道:
  “这是白氏的意思,让平儿修身养性,毕竟……”
  后半截话他没说,不过想来闻人礼也是在意的,不然不会同意在江平儿的院子里设一个佛堂。
  梅素素没有接话,只走到罗汉床边坐下了,垂眸道:
  “不知闻人公子找我何事。”
  文章正文 第五十三章 侠义
  梅素素的语气淡漠而疏离,闻人礼听着心里便觉得有些不痛快,他上前去拎起了茶壶,结果是空的,不由将茶壶丢在了桌子上,一时间“叮呤当啷”一通乱响。
  梅素素也不言语,只规规矩矩的坐着垂头。
  闻人礼也知自己脾气发的不是时候,在对面坐了,过了半晌,方才侧了身看着梅素素左边脸上那变了形的梅花,低声道:
  “你是不是恼着我了?”
  梅素素抬眸看了他一眼:
  “什么恼不恼的?我不知你的意思。”
  闻人礼道:
  “你看我一眼。”
  梅素素很是乖觉的抬头又看了他一眼,定了一下,然后又垂下头去看着自己受伤的右手不言语了。
  这一眼仍然没有什么温度与情绪显露,不过闻人礼却是安慰了许多,他道:
  “你失踪了那些时候,母亲便做主与我定了亲,我……”
  梅素素忽然转头看着闻人礼打断了他的话:
  “闻人公子,这话不应与我说。夫人是您长辈,自古以来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如今这话是不满夫人的安排了?”
  这话直指孝之一字,闻人礼张了张口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他低了头,道:
  “我本……”
  “闻人公子,”梅素素又打断了他:“我本是一个庶女,纵然记名在了母亲名下充作嫡出,可到底不是正正经经的嫡女。若是嫁与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妻,倒也无碍,只是武穆侯府是怎样的地方?我一个庶女又岂能八抬大轿的进得来?你知我是个心气儿高的,可是心气儿高又有何用?我还不是落得如今的境地?往日之事闻人公子就不必再提了,若是闻人公子心中有愧,那么,便帮我复仇吧。”
  说到底,梅素素心里还是有怨的,所以才有了那些个“嫡庶”之类的话,当年若不是侯爷夫人一心想着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她早就嫁与了闻人礼,她们苏家也不至于被二皇子给抄了。
  所以她的怨气直接就撞到了闻人礼的心里,他再无言语,半晌后,他起身道:
  “你放心,你父亲的案子我会帮你的。”
  梅素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然后忽然收敛了起来,他已然娶妻纳妾,自己嘲讽什么呢?如今自己的身份地位,得武穆侯的大公子帮助也是烧了高香了吧?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嘲讽闻人礼背弃了她的情谊?这份情本就不应该存在。
  聘者为妻奔为妾。
  自己与他的私情到底是见不得光的,纵然当年两人两情相悦,可是谁都没有跟父母言说,毕竟,这事儿只要提了,她的名声便毁了,与人私相授受,纵然嫁了进来,也会受尽公婆冷眼世人嘲讽。
  闻人礼走了许久,梅素素才起身去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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