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爷的斗争》第2/79页


  赵徵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命令道:“坐到本王身边来。”
  下席的郑妃微微诧异的瞥了两人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
  王爷的身边,向来是正妻才有资格坐的地方。
  陆浅葱却是波澜不惊,顺从的起身,迈着莲步优雅的坐在赵徵身边。她眼神依旧清澈淡然,朱唇微抿,心中却缓缓荡开一圈阴冷的笑意来。
  用完早膳,赵徵吩咐郑妃:“让膳房重新备早膳,给郡主送去。”
  郑妃立刻领命,恭恭敬敬的退下去安排了。
  陆浅葱也想走,赵徵却一把按住她,沉声命令:“你留下。”
  说罢,他长臂一伸,将陆浅葱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俯身俘获了她的唇,近乎野兽般的啃咬着。
  陆浅葱吃痛,眉头嫌恶的拧成一个结。她挣了挣,自然对抗不了赵徵常年征战的铁躯,她强压住恶心之感和浑身的战栗。
  赵徵发狠的吻着她,她却睁着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漠然的望着门外那一片逼仄的天空。
  半响,赵徵啃咬够了,这才伸出舌头舔去她唇上朱红的血迹,勾出一抹冷而邪的笑来:“你若是早这么听话,又怎会白白荒废一年的青春,任由她人夺了你正妻之位?”
  陆浅葱扯扯嘴角,沉吟不语。
  赵徵的手从她的领口钻进去,捏了一把她稚嫩的皮肤,感慨道:“你若早些开窍,指不定本王与你孩子都有了。”
  陆浅葱吃痛,微微蹙起烟眉,她伸掌按在赵徵乱动的大手上,制止他继续往下游移。
  她抬头看着赵徵,语气平静的问:“若我贤良淑德,不曾忤逆于你,王爷有可否能做到专情专一,还我正妻之位?”
  赵徵的目光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单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赵徵鹰隼般的眸子划过隐隐的怒气,他居高临下的望着陆浅葱,神情阴鹫,咬牙冷哼道:“你觉得呢?”
  自然是做不到的。
  自从入王府第一天起,陆浅葱便从未停止过与赵徵的抗争,从最开始的伤心震怒,到如今的心如死灰,她又如何不明白:赵徵有钱,有权,却唯独做不到专情专一。
  她早就死心了,如今再问一遍,也不过是提醒自己赵徵有多混蛋罢了。
  觉察到她走神,赵徵似乎心有不满,欺身将她压倒在地上,单手制住她抗拒的手,另一只手大力一扯,便粗鲁的剥下了她的外衣,在她脆弱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乌黑的长发如妖般散开在地,陆浅葱冷冷的望着自己身上的男人,强忍着翻滚的胃袋,缓缓扯出一抹讥诮的笑来。
  赵徵一顿,还没来得及揣测她冷笑中的含义,便见郑妃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外,半响才战战兢兢的唤了声:“王爷……”
  赵徵拧起充满戾气的浓眉,语气不善的哑声道:“何事?”
  郑妃吓得一抖,忙敛裙跪下颤声道:“王妃她想、想见您。”
  郡主?
  赵徵啧了一声,从陆浅葱身上起来,不耐烦道:“知道了,下去。”抬手抹了把脸,他又转过头,看了眼面色沉静的陆浅葱,冷声道:“今晚在房中等着。”
  撂下这么一句话,他便起身朝永宁郡主房中走去。
  郑妃看了眼依旧躺在地上的陆浅葱,意义不明的哼了声,也转身离去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闻新人笑,哪管旧人哭……襄王府向来如此。
  陆浅葱从地上坐起来,任由散乱的长发遮住清秀苍白的面容,她缓缓抬袖,在被赵徵吻过的地方大力摩擦着,好像沾染了什么肮脏的东西,要将那一块皮生生擦掉般。
  擦着擦着,她忽的颤抖着双肩,咬唇呵呵低笑出声。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半褪的外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乌发披散,更衬得她双眼锃亮,神情疯狂。
  ……
  入夜,时隔半年,赵徵再次踏入了陆浅葱的厢房。
  她的房间很简朴,没有富丽堂皇的金玉摆件,只有淡而清冽的酒香。
  陆浅葱的母亲曾是当垆卖酒的酒娘,她也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手艺,不仅生得发浓肤白、清柔貌美,更是酿得一手堪称汴京一绝的好酒。
  当然,若是她生得太丑,当年赵徵也就不会不计出身,执意将她娶进王府了。
  此时的陆浅葱正背对着他坐在窗边的案几旁,案几上点着一盏烛台,昏黄的烛火摇曳着,将她那一袭清冷的素衣镀上一层暖意。
  她的背影清瘦且挺直,宛如铮铮寒梅,孤标傲世。
  赵徵心下一软,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她。
  陆浅葱浑身一僵,轻而坚决的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他。
  可是赵徵知道,她的眼神沉静冰冷,毫无温度。
  他微微蹙起剑眉,如同狩猎的野兽般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白天费尽心思勾引本王,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陆浅葱勾了勾唇,却是缓缓起身,后退一步跪下,将手中的纸张高高的举起。
  赵徵下意识接过那一卷纸,沉声道:“这是什么?”
  陆浅葱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优美的唇瓣微微扬起,弯成一个清高而倨傲的弧度。她静静的回视着赵徵,不卑不亢,毫无惧意,眼神中透出一股睥睨尘世的傲气。
  赵徵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陆浅葱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和离书。”
  赵徵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心中最后一丝温情荡然无存,他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陆浅葱依旧淡淡的:“请王爷看在你我夫妻一场,放我自由。”

  ☆、第2章 和离二

  【妇乃汴京陆氏,有夫襄王赵徵,年少相识,结为连理,至今已有一度春秋。
  但因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侣,反目生怨,故来相对。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似猫鼠相憎,如狼羊一处。
  妇无子,善妒忌,自知无颜侍奉夫君,故请和离。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但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
  愿夫君相离之后,重振雄风,再创伟业,巧娶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女。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赵徵额上青筋暴起,鹰爪似的铁掌几乎要将那上好的宣纸捏得粉碎。他将和离书狠狠的掼在地上,长袖一扫,盛怒之下竟是将满屋子能砸的东西都摔了个粉碎。
  烛台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后,烛火无声的寂灭。
  酒坛、茶壶茶杯等物件的碎片飞溅,陆浅葱静静的跪在暴风的中心,如同一朵静放的莲,无悲无喜,无波无澜。哪怕是被碎片割破了面颊,她也只是沉默的抬手,抹去脸上的那一条血痕。
  赵徵真是恨死了她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王府中那么多女人,哪个不是眼巴巴的等着他来垂青,只有她,给了她身份地位还犹不知足,偏生要追求什么一心一意、忠贞不渝!
  天家无情,哪个赵家人能做到一心一意?!
  “你如今不过是妾室,哪有资格和离!”赵徵红着双眼,单手狠狠的扼住陆浅葱脆弱的颈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给你一次机会,把它收回去!”
  陆浅葱的唇因窒息而微微张开,她如同一朵一掐即断的水莲,在暴风中瑟瑟发抖。但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而坚定,仿佛在生与死之间早已有了抉择。
  她艰难的一笑,神情张扬:“如果我说,不呢?”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哪怕会死?”赵徵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脖颈,滚烫的气息扑洒在陆浅葱的脸上,带着一股子宛如地狱修罗的狠劲。
  “求王爷成全。”
  陆浅葱平静的想:几十年如一日的待在一个满是怨妇的金玉牢笼里,守着一个不知爱为何物的男人,看着女人们为他斗得你死我活,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么?
  几十年的苟且偷生,不如换一瞬的自由绽放,哪怕是昙花一现,也值得了。
  “成全?”赵徵缓缓松开手,俯身盯着如涸泽之鱼般剧烈喘息的陆浅葱,刚硬的嘴角扯了扯,嘲弄道:“即使如此,你当初为何要答应嫁我。”

当前:第2/79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