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年代[快穿]》第2/182页


  他下了自行车,和记忆中的堂哥边走边聊天。对于他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来说,能很快适应新的身份。
  俩人聊天一点也不觉得尴尬,钱敬文觉得和堂弟聊天聊的志趣相投。在钱谨裕不着痕迹引导下,他一不小心吐露从母亲那里听到三婶和郑桃儿婆媳矛盾,当他意思到堂堂大男人乱嚼舌根,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嘟噜出来,赶紧补救。
  “诶,谨裕,我妈和你嫂子也有矛盾,磨合一辈子就过去了。”钱敬文没把婆媳矛盾当成一回事,他奶这么大岁数和他娘也有矛盾,他娘和几个嫂子也有矛盾,其他家也是这种情况,在他看来,婆媳间没有矛盾才不正常。
  钱谨裕不在意摆手,指着村口,看着车篮子里放的东西,抓几颗果皮丹放在他手里,道:“敬文哥,我先回家里,把东西放下去地里搭把手。”
  “行,去吧。”钱敬文也不客气,把果皮丹小心装进口袋里留着给儿子吃,见堂弟已经进了村子,他不敢耽搁挑着水稻到稻场。
  根据钱敬文说的话,结合他的记忆,钱谨裕分析出钱母目前只是不喜郑桃儿,没有达到厌恶,眼不看为净的地步;几个嫂子和郑桃儿面子上过得去,背地里找人抱怨几句…
  一个声音打破他的思路,语气里藏不住欣喜。
  “谨裕!”
  钱谨裕顺着声音的方向回头,一位剪着齐肩短发,大肚便便的女人挎着篮子朝他走来,迅速和记忆中的人对上号―郑桃儿。
  离近了,才发现她鼻梁和两颊长了二十几个雀斑,记忆中上次分别,她气色红润,这次面色有些暗黄,身体纤瘦,肉全长在肚子上。
  郑桃儿眼睛弯成月牙,最期待的就是周末,能和丈夫有一天半的团聚时间。她顺手把篮子搭在自行车后座上,丈夫推着自行车,她扶着篮子低着头往前走。
  钱谨裕下意思分析郑桃儿能给他带来的好处,值不值得去结交。他低着头,眼神晦暗不明,从唇齿间溢出笑声,翻来覆去琢磨了半天:能给他增加寿命,让他有机会肆意的过上新贵生活,必须结交。
  以往都是朋友先给提供他资源、人脉上的支持,他才会把朋友护在羽翼下。这次他要先干活,再收取利息,心里有些怪怪的。
  她抑郁的心情被丈夫贴心的举动治愈,视野下,丈夫放慢脚步,为了照顾她因腿脚浮肿导致走路不便。
  俩人走进用土坯围城的院子里,入眼的是两间半新不旧的红砖灰瓦片房,三间相比较还说有些破的瓦房。钱家父母住在半新不旧的瓦房里,另一间给他们住,其他三间是钱大哥钱敬强、钱二哥钱敬礼、钱小妹钱邱芳住。
  院子里有五只散养的母鸡,一只母鹅,母鹅伸长脖子,快速朝他跑来,被几个孩子撵走了。
  五个孩子见三叔回家了,丢到泥巴做的弹珠,迈着小短腿大声呼喊,“三叔…”眼睛直勾勾瞅着车篮子,恨不得一头栽进去。三叔每次回家都会给三婶带好多好吃的,妈早就交代过,三叔回来找三叔要吃的,不给就躺在地上打滚。
  原主比他狠,带回来只够一个人省着吃,能吃五天的零食,原主笑拿着好吃的在孩子们面前晃悠几圈,再把好吃的塞给郑桃儿,只给孩子一两个好吃的,吊着孩子的胃口。
  郑桃儿在县里没有断过零食,猛一下回到吃饭吃不饱的乡下,想吃一点口嚼特别难,自然不会把零食全给孩子。孩子就是魔星,才不管什么理由,尝到好吃的味道,怎么可能不惦记。每次见面缠着郑桃儿要吃的,五个孩子,再多的好吃的也不经吃,郑桃儿屡次拒绝,自然会引起钱家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不满,钱母心疼孙子,更不满意吃独食的三儿媳妇,婆媳、妯娌之间的关系自然闹僵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是一个有存稿的人了,不能骄傲,继续存稿


第3章 第一世界
  郑桃儿手紧紧抓着篮子手把,笑脸盈盈走上前拎着网兜塞进篮子里,将篮子随手塞进丈夫手中,扶着肚子‘哎呦’一声。
  钱谨裕焦急道:“怎么了?”
  “这个小祖宗知道他爸回来了,开心的在我肚子里翻跟头呢!”郑桃儿拉着丈夫的手覆在肚皮上。
  她没想到孩子这么给面子,丈夫接触她的肚皮,孩子就使出连环踢。见丈夫先是惊讶,后是惊喜,最后眉眼中全是担忧。郑桃儿苦着脸道:“你不在家,我跟他说话,理都不理,最多在我肚子里翻个身子。”
  钱谨裕配合道:“这么小,能分得清人?”
  “能得。”趁着丈夫的心神被肚子里的孩子吸引,郑桃儿牵着丈夫走进厨房。不提零食的事,自己坐在灶台下烧火,丈夫在上面做饭,捡着说她和孩子之间发生有趣的事,丈夫果然忽略外边几个魔星。
  两个大点的孩子趴在厨房的门框上,其余三个坐在门槛上,可怜兮兮地盯着三叔,像魔音一样呼喊着‘三叔’。他们叫了半天,三叔不光不理他们,还对着坏女人笑。
  钱大嫂看着冒着青烟的烟筒道:“妈,敬文说三弟回来了。”
  她又不是聋子,听到了,还带了一篮子的东西回家。钱母加快脚步,脚刚踏进院门,三个孙子冲过来抱着她的大腿哭的可委屈了,她顿时沉下脸,那个女人又欺负孙子。
  还没等钱母指桑骂槐,佳宝、佳明、佳新抱着奶奶的腿往厨房方向拽,“奶,三叔给我们买的零食全被三婶藏起来了。”
  佳新一周岁六个月,口齿不清喊着:“坏女人…”
  有疼他们的人在场,一个孩子坐在地上耍无赖,其他孩子也跟着学,‘要吃东西’、‘三婶是坏女人,三叔走了,就会欺负我们’、‘三婶好吃懒做,惹爷奶生气’…
  丈夫带零食回家,惹出一大堆事,她又不好在丈夫面前直说婆家的坏话。之前她试着从丈夫手中拿零食,想着由她的手分给孩子零食,孩子大概不会这么仇视她。可惜丈夫没给她机会,零食不知怎么又回到丈夫手里,亲自分给侄子、侄女吃。面对神经大条的丈夫,郑桃儿实在没辙,绝不能从她口中说出婆家的坏话,免得影响夫妻感情,才出此下策,幸好丈夫没再拆台。
  郑桃儿脸被灶膛里的火烤的通红,低着脑袋不让丈夫看清她的神色,浅灰色的裤子被水珠染成深色。
  一个月前原主暗中使劲帮助吕芳芳挤兑郑桃儿回乡下,又从中做小手脚挑拨婆媳关系,郑桃儿虽然不用上公,但是张罗全家人的饭。原主每星期在乡下待一天半,在钱家人面前表现出特别宠媳妇,包揽烧饭、洗衣服、打理自留地小菜园,又不着痕迹在钱母面前上眼药水,导致什么结果,不用猜也知道。
  钱谨裕根据记忆使用土灶炒菜,听着外边呱呱噪声,郑桃儿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嘴角划过一丝浅笑。
  外边可劲的闹腾,钱谨裕不动如山操持一大家子吃食。
  孩子闹了这么久,也不见老三露头,哪怕出来解释一下也好,免得兄弟之间产生隔阂。钱母眉心皱成川字型,更加不喜三儿媳,把她最有出息的儿子拿捏的死死的。现在三儿媳不给孩子吃食过过嘴瘾,老三竟然真的不给,是不是以后三儿媳不给他们养老,老三也不会正眼看他们。
  想到这里,钱母的脸色特别难看,指着孙子呵斥道:“嚷什么嚷,一撮子贱骨头,那些东西该你们吃的吗?”
  钱敬强、钱敬礼黑着脸,扯着孩子就往屁股上揍,别看摆出的架势大,真正打到孩子屁股上,没用多大力气。“还敢不敢没骨气问人讨东西吃?”
  孩子哭着嚎着不敢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钱大嫂李玉兰、钱二嫂顾娣看着宝贝疙瘩被打的半死不活,哭着拦着,搬出带着孩子回娘家,两个男人这才停手,闷不吭气坐到墙角根生闷气。
  院子里十分热闹,郑桃儿没见丈夫有所行动,难道他想和稀泥过去,不追究孩子跟谁学骂她的话!没人教孩子,她可不相信孩子会说这么恶毒的话。她捧着肚子,压抑着声音,还是能听说隐忍低泣声。
  钱母一口一个‘贱骨头’走进厨房,三儿媳妇委屈地坐在灶台下抹金豆子,不知道在儿子面前说他们多少坏话,怪不得儿子不出去。
  她唾弃一声道:“她现在这样,怎么着能让你钻裤子?两条腿长在你脚上,不知道出去看看,哪个大老爷们回家钻厨房,你妈我辛辛苦苦生你,就让你伺候女人?”
  老三能娶县里的媳妇,她在村子里腰板挺得更直。她本来很稀罕三儿媳,可三儿媳让儿子和他们家起了隔阂,好吃懒做拿捏儿子,天天只会花钱,看不起他们家里的人,已经磨完了全家人对她的喜爱。
  钱谨裕没把荤素不忌的话放在心上,年轻那会儿,一群朋友聊过比这更荤的话。但是作为母亲,当着儿子、儿媳面说出这番话,太不讲究,让他没来由厌烦。
  “我伺候的不是女人,是您孙女。”钱谨裕放下锅铲,特别严肃纠正钱母的话。
  钱母半天才反应过来老三说的是什么意思,破口大骂‘粪坑里的龟孙子’,到底骂谁,全靠自己对号入座。
  “我大嫂、二嫂第一胎都给你生了孙女,桃儿当然要紧追嫂子们的脚步,”钱谨裕是知识分子,不能说脏话,和钱母说理,“佳宝几个小的说桃儿是坏女人,要把她赶出家门。现在不尊敬他们三婶,以后岂不是连亲爸亲妈也不认,更何况您和他们隔着一辈子,能孝敬您吗?苟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大哥、二哥教育孩子是为了孩子以后成才成人,您别跟着瞎添乱!”
  钱母说不过嚼文嚼字的三儿子,捶着胸口窝,定是搅家精怂恿老三跟他们离心,她现在不灭灭搅家精的气势,改天要爬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她朝前走两步,气恼地指着老三的胸口窝,眼睛瞥了一眼锅里的菜,惦记着老三又带什么荤菜回家改善伙食,看到一锅白菜炖豆腐,一丁点油腥都没有,一双眼睛愤恨地瞪着三儿媳,“好啊,我不过说你做饭油放的太多了,你竟然和老三打报告。”
  “桃儿从没说家里一句不好,您怎么老是往岔路上想!还不是我上次回家,你找我抱怨说桃儿炒菜用油费...”
  她好半天也没顺气,颤抖着手指着老三半天,脸憋成猪肝色道:“你给我滚,带着搅家精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排雷:男主是心机男,不会徒劳做对自己没有益处的事。


第4章 第一世界
  注意:男主改名字了,叫钱谨裕!
  郑桃儿双手扶着灶台艰难的站起来,肌黄的皮肤带着病弱的惨白,下唇被牙齿紧紧扣住,绷紧的脊背贴在淡薄的衣服上。想说什么,看到丈夫和婆婆争锋相对,最终妥协的垂下眼眸,让人忽视不了她水润的眼睛,红肿的眼眶。
  钱谨裕暗暗比了一个大拇指头,什么都不说比苦苦抱怨更有冲击力。相比较纯洁单纯的女子,他更喜欢和有心计的人做朋友。他身边围绕的全是有权有势的朋友,没有心计早就被家族发配到非洲挖金矿,和心计了得的人交朋友,日子过得才够劲。
  “桃儿…”钱谨裕羞愧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嘴唇努动半天,从口中溢出一声叹息,“事情弄成这样还得怪你,不该出手阔绰,将岳母拉下脸皮托人弄来的富强粉当成粗面、粗玉米红薯粉吃;每天早晨冲一碗蛋汤自己喝就成了,非要装大方冲两碗分给侄子们;你心疼妈操持家辛苦,为了给妈补身体,也不能炒菜放这么多油;你想培养教育侄儿懂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想要的东西,要靠勤劳的双手挣取…”
  郑桃儿头埋在胸口,带着重重的鼻音闷声道:“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她伸手指戳丈夫手背,“你把篮子里的零食分给佳宝,我…妈疼我,能容我暂住一顿时间。”
  钱谨裕无地自容‘诶’了一声,见钱母脖子憋得粗红,目光龇裂,眼珠里上布着一丝丝红血丝,叹息道:“每个星期盼望着和父母、妻儿、亲人团聚,欣喜回家,可…”他提起篮子失落地走到院子里,目光触及到院子里有好些邻居,嘴角扯出苦笑,强打起精神和他们聊天。
  “叔婶,来窜门子呐!”
  钱老陶家闹的动静太大了,左邻右舍端着碗过来瞅瞅,好言劝着李玉兰和顾娣,孩子耍赖皮问郑桃儿要吃的,的确不懂事,郑桃儿一点也不给有些说不过去,本想找钱谨裕说叨几句,听到钱谨裕的解释,他们果断的打哈哈。
  “是嘞,婶子找你有事,你还能弄到品质差的布吗?”农家人才不管品质差不差,只要布便宜,能做一身讲得过去的新衣服,那就是极好的了。
  钱谨裕小脑转了几圈,开口道:“我帮你留意,有的话给你带两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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