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受宠日常》第16/42页


  秦初苧心里哀呼着递了回去,“小时爱吃,大了便不爱吃了,世子爷不想看,随时可以撕了。”
  “无碍,我不看。”
  骗人的吧?
  不看怎么知道的?
  秦初苧腹诽着,还是得把那手札要过来,她都不知道外祖父记了这些,她小时候有过太多糗事了,绝对不能让世子爷看到!
  “怎还不走?”
  甜食吃了,她与国公夫人的为期一月的约定也结束了,秦初苧虽顺着世子爷赶人的话解释道,“这就走了,如今我爹爹已出狱,我也没有必要在此讨世子爷的嫌了,我知道世子爷只是嘴上厉害,心里善良着,民女在此多谢世子爷的庇护!”
  话音未落,身边一阵风似的掠来,本已转身的世子爷转瞬到了跟前,那模样正如初见那日,面色冷淡得无欲无求,眼神偏偏像猝了毒,“你要走?”
  “……您……不是说让我走?”
  秦初苧瑟瑟发抖。


第18章
  “我让你走,你便要走?”
  世子爷唇角一沉,分明是动了怒,偏偏秦初苧想不到哪一点又惹了他,“民女只是要听您的话,并无其他意思。”
  “你这个时候知道听话了?”
  世子爷冷哼的这一声让她茅塞顿开,合着是怪她以前不听话,忙地道歉,“以前是为救父亲,非要赖在世子爷这里添麻烦,日后民女绝不会了!”
  原以为这么保证会愉悦到眼前这个男人,不料男人听罢面色霍然一变,再不是冷淡到无情,而是近乎恼羞成怒,秦初苧甚至能瞧见他额角隐隐跳着的青筋,还有想要抬起的手臂,不免心生胆怯,“还请世子爷息怒!”下意识退了两步。
  便是因这两步,世子爷面上怒气须臾散了,又换回了那副无欲无求的模样,眸子幽幽地垂下瞧过来,“难不成到了现在你还怕我杀你?”
  两只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捻着指腹,秦初苧掠了一眼,有些紧张地点头,半响只换来微怒的一声训斥,“你走就是了!”
  秦初苧只能小心翼翼地行礼告退,回小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将美鹤交由宋灼养,抱着两只鸽子出了山门。
  秦府马车已等了许久了。
  她正要上车,身后有人喊住了她,却是一个没见过的年轻姑娘,鹅蛋脸,大眼睛,干净利索地抱着美鹤走过来,“秦姑娘,世子爷让我养我这鹤,但观里只你养过这只鹤,恐你走了它不让我养,不若我带它跟您回府住几日,等它熟悉了我再抱回来。”
  秦初苧应下,带这姑娘回了府,这姑娘名唤琉璃,颇懂规矩,做事爽利还会说话,不过住了一日就同秦府人熟悉了,秦初苧瞧她适应能力这么快也放心了,大多时候都在专心陪秦夫人。
  秦夫人其余很好,唯脑子还糊涂着,往后几日国公府与张府均有人来,一是瞧秦夫人如何了,二是与秦仲清道喜,说是圣上要宣他进宫了,让他做好准备,秦仲清一一谢过。
  这日张明年又来了,“听说北疆王府有人要进京了。”
  秦仲清诧异,“听说北疆王府二十多年都没进京了,这次进京为的什么?”
  “难以预料。”张明年摸了摸胡子。
  他转而提了别的事,“可还要做生意?”
  秦仲清原本是做木料生意的,如今遭了牢狱之灾,做生意的心思也就淡了,又见与国公府消除了隔阂,国公府势必不会打击他了,心中就有了旁的打算,“我欲重新考取功名。”
  其实二十年前,他已中了举人,但被赶出京时被剥夺了,如今都要从秀才考起,张明年听了替他冤得慌,进宫禀名圣上,正巧圣上也要召见秦仲清,遂在召见时不仅赏赐秦仲清许多珍宝,还恢复了他举人之身,并昭告天下,还他清白名声。
  一时间京中人人知晓。
  秦仲清所到之处人人都同他道喜,想要结交他的纷纷登门,秦府门前的人络绎不绝,前院男人多,秦初苧只能在后院同秦夫人玩,秦夫人不满意了,秦仲清决定谢绝见客,对外声称要苦心读书。
  众人不好打扰,秦府又安静下来,可惜秦仲清这么多年忙于生意,再提笔写文章,甚是不顺手,哪料隔日张明年登门,一把推出自己儿子,“这个他拿手,问他便是。”
  秦仲清:“怎敢劳烦张大人?”
  “不劳烦,让他住隔壁就是了。”张明年拿手捅了捅张载言,张载言遂道,“住隔壁,离得近,省出来的时间我们可多琢磨文章。”
  秦仲清被说服了,直接替张载言租了隔壁的房子,张载言当日就搬了过来,秦初苧知晓了,整个人都陷在“师父住在我的隔壁”的震惊中,若是师父瞧见了那两只鸽子,岂不是什么都暴露了?
  晚间秦仲清请张载言过府小酌,两人月下对饮,秦初苧躲在花丛中偷看,瞧见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手里不停地紧张地撕着花瓣,若是师父知晓了他的徒弟是自己,师父会如何呢?
  秦仲清喝得愉快了就问:“明日张大人可还能来?”
  张载言纵然喝了酒,声音还是平稳无波,“明日北疆王府的傅均将军和他的夫人到京,圣上要在宫中开宴,晚辈回不来。”
  秦仲清哦哦两声表示理解,听这话音是喝醉了,秦初苧正打算让人过来拆开两人,听见张载言犹豫地问,“秦伯父,当年在赣州,你对我的约定还作数么?”
  “什么约定?”
  秦仲清“嗝”了一声,声音含含糊糊的,紧接着就倒在了桌子上,秦初苧当即偷溜出去,唤了仆人过来,又故作才知晓惊讶地跟过来,“张大人喝醉了?”
  秦仲清已被两个仆人架着回屋了,张载言目光清明地摇了摇头,“并未。”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秦姑娘,约定是要作数的,可对?”
  “是这么个道理。”
  张载言满意地告辞了,身姿挺拔得很,可秦初苧总觉着哪里不对,不放心地同仆人一起跟在他后边,张载言步履轻松地过了门槛。
  秦初苧松了口气。
  紧接着“砰”得一声,张载言倒在了隔壁门前。
  秦初苧:“……师父!”
  一夜过后,秦仲醒来起了床,秦初苧瞪着他,“日后少饮酒!”秦仲清摇了摇昏沉的脑袋,觉着很有道理地应下了,“昨夜张大人如何?”
  “比爹爹醉得还厉害。”
  秦初苧说着,想把两只鸽子藏起来,她还没有做好与师父相认的准备,正想着,师父主动来信了:近日怎不联系为师?
  想来师父的酒已醒了。
  秦初苧咬咬唇,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早晚都要与师父见面,干脆主动让他发现好了,遂提笔写:师父,你既在京中,不若我们见一面。
  不到一个时辰,回信到了,秦初宁一边想隔着一堵墙,回信就是快,一边拆开一看:暂不需要,自今日起,一个时辰来一信。
  秦初苧惊了,然而师命难违,她一整天都在忙着写信,两只鸽子一趟又一趟,回来时竟又领回来一只,秦仲清见了吃惊道,“家里哪来的这么多鸽子?”
  秦初苧只能如实说了。
  秦仲清感叹:“张大人与我们缘分甚深啊!”
  “但是爹爹还是不要和张大人提的好,让他自己发现更为妥当。”
  “我懂!”
  隔日,张载言再来,秦仲清越发热情,张载言却处处不自在,见了秦初苧,头一次双手不知怎么放,“那夜劳烦秦姑娘了。”
  那日他宿醉醒来,家中仆人告诉他,是秦姑娘命人从地上扶起他,送他回府的,他听罢一张脸更是肃正,心里觉着丢死人了!
  秦初苧倒不这么觉着,“张大人客气了!”
  回了屋中提笔写信。
  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师父回信:莫要偷懒。
  秦初苧琢磨不透师父用意,遂写:师父近日不忙?
  师父:闲,多写信。
  秦初苧认命地写了两日,期间张载言同秦仲清讲解文章时,她陪在一旁,偶尔与两人倒杯茶水,两人累了,也说着闲话,她听张载言道,“世子爷于此亦是十分精通,若是他来指点,必胜我千倍。”
  秦初苧手中动作一顿,插了一句,“世子爷还懂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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