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受宠日常》第20/42页


  “还不够。”
  “那随世子爷要求。”
  世子爷还真就沉吟起来,“如今房小,无处作画,你就每日过来同我下棋消遣时间。”
  “您不是不喜欢下棋?”
  “不该问的别问!”
  这说话语调可真是像极了师父,秦初苧唇角动了几次,还是没敢说出反驳的话来,却被世子爷捉个正着,“你这是不满意?”
  “不敢,只是想起我师父也这般说过。”
  世子爷的神色突地古怪起来,秦初苧误以为他要生气,“我并非诓世子爷,我师父确实说过的。”
  “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初苧没注意到男人闪烁的眼神,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师父虽话少,但字字珠玑,人又善良,还颇有智慧,总能在关键时刻给我指点迷津,我想这世上再没有他这么好的人了。”
  “不是心虚地吹捧?”
  对上世子爷灼灼的目光,秦初苧猛地摇头,“都是真心实意的,师父可是我最喜欢的人了。”
  而后,奇怪地,罕见地,当着她的面,世子爷的唇角轻轻地勾了勾,虽又极快地抚平,甚至还要沉沉地下垂,她还是不免被眼前这张只略微一笑就好看到极致的面容惊得语无伦次起来,“我……夸师父是……真的……用了心的,您笑我……做什么?我夸得不好?当然,我师父还不只这些好,我师父生得虽不及世子爷模样好,可也是俊朗非凡……”
  “停!”
  世子爷拧起两道墨眉,“你如何知晓他生得不及我?”
  “我可不知晓!”秦初苧想他与张载言关系亲近,绝不能说师父就是张载言,面上故作惊叹,“师父的每一封来信都透着英气,那生得铁定差不了。”
  故意扯开话题,“世子爷似乎我师父感兴趣?”
  “不感,退下!”
  夜色已深,也不便多待,秦初苧接过世子爷扔过来的食盒速速退下了,出了府门,想起京中世子爷的传言,有人说他英武似神祗,也有许多人惧怕他暴戾乖张可与这男人越是相处,她越是觉着这男人的心底还是良善的。
  像是拥有了旁人都不知的绝世秘密,秦初苧的嘴角轻轻地勾起,愉悦地踏着月光进了家门,第二日过来陪世子爷下棋时,她就像挖掘出了新的趣味,悄悄地打量着这个男人,“世子爷是为了不让我输才刻意让我的?”
  “别想太多,一盘结束太快过于无趣了。”
  “……”
  下了两盘,秦初苧只觉自己棋艺进步神速,没想到身为教导人的世子爷捏着棋子皱起了眉头,“你这棋看似走得对,实则问题极大,日后不要同旁人下。”
  “那问题在哪儿?”
  “不该问的别问!”
  “……”
  秦初苧气呼呼地从府门里出来,翌日该来下棋时迟了许久都没到,世子爷在屋中徘徊许久,招来宋灼一问,宋灼回复,“秦府有媒人提亲,秦姑娘要晚些来了。”
  不过一瞬,宋灼觉着屋里空气稀薄得要命,他艰难地呼了几口气,才到一声冰冷的命令,“去问是谁。”
  宋灼逃似地出了门,此时媒人正好离开,他急忙逮住秦府管家秦穆一问才知,原来对秦初苧有意的是住在巷子口的王侍郎家的大公子,名叫王决,年及弱冠,按照登门的媒人所言,王决仪表堂堂,温和有礼,学识过人,更难能可贵的是自打见了秦初苧便是念念不忘,只说京中再无胜过秦初苧的,非要娶她为妻,可见是多么深情意重。
  宋灼听了冷笑,“情深义重个屁!”
  那王决确然生得不错,可就是仗着这张略是风流的面皮,还算过得去的家世,夜夜留宿花丛,说白了,他只爱美人的面皮,还曾为美人欺凌过百姓,据说他曾为男人都要娶妻惋惜,还说,若是不娶亲,享尽天下美人岂不美哉?
  秦穆一贯护主:“美哉个屁!他就算肯为了我家姑娘放弃所有美人,我家老爷爷不同意!”
  “你家老爷拒绝了就好。”
  宋灼进府回禀世子爷,世子爷听罢面色淡淡的,“喊张载言来一趟。”
  张载言正在刑部当值,匆匆而来,宋灼只说,“王决向秦府提亲……”不过几个字,张载言面色一沉,扭头就进了秦府。
  宋灼:“……走错门了。”
  张载言一头扎进了秦府正厅,秦初苧正与秦仲清道,“眼下娘亲病着,我无意思考此事,不若再等等吧,张大人?”
  岂料张载言没回应,一把拽起不明所以的秦仲清奔进了隔壁,“有人来提亲?您应了?您可还记得当年的约定?”
  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秦仲清,可张载言现在的目光既能逼死他,还能吃了他,他颤着声音回,“是有人来提亲,可我没应,当年的约定是何意思?”
  张载言的表情顿时轻松了,他呼了口气,“没应就好,您果真忘了,当年再赣州,您亲口对我说,若是有缘再见,把秦姑娘许配给我也是行的。”
  他记得一字不差,秦仲清也因只对一个人说过这话,当即想起来了,满脸激动,“是你啊!”
  “是我。”
  “张大人放心,既然我说过的,绝不会抵赖。”秦仲清是格外中意张载言的,他兴奋地走来走去,想起张载言还是秦初苧自认为的师父,喜得直拍手,“张大人与初初真是缘分匪浅。”
  “可是初初这会儿不想嫁人,你若此时提亲……”
  “晚辈可以等,现下也确实有更要紧的事做。”张载言面容肃正,秦仲清眉峰一拧,听他道,“待长公主事一毕,我即可上门提亲。”
  “好!”
  两人再次约定,秦仲清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行礼告辞,“那晚辈去见世子爷了。”
  进了隔壁,饶是眉眼平和如常,也被世子爷觉察出了他几不可察的欢喜,
  世子爷抱臂审视着他,“难得见你如此,何事这么欢喜?”
  在张载言看来,喜事还未有定论,不便说出去,便掩饰道,“长公主一事拖拉甚久,这几日就要结束了,世子爷召我来有何吩咐?”
  “王侍郎之子王决人品卑劣,曾当街行凶,你们刑部不管?”
  张载言面色一沉:“管,他会入狱。”
  继而疑惑,“世子爷怎想起问他?”
  不知怎么地,他心中隐隐觉着与王决向秦府提亲有关,“可是因秦姑娘?”
  “她到底身份特殊,我不过照顾一下,你去办吧。”
  世子爷轻描淡写的语气打消了他的疑问,他火速回了刑部,查了不过半日,将王决的底细翻个头朝天,原来王决曾为了抢美人当街打死过人,只不过被王侍郎压了下来,如今张载言执意要他伏法,还搬出张皇后,王决轻而易举地住进牢房里去了。
  消息传进巷子里,住在巷子口的王侍郎一家急了,王夫人不敢朝张府撒气,便把气撒到了秦府,秦初苧带秦夫人出门路过王府门口,王夫人偷偷命人在府门口泼水,若不是秦初苧拉着娘亲躲得快,秦夫人就成落汤鸡了。
  王夫人出来笑道,“不巧的很,府门口有脏东西,便让他们泼水洗了,谁知道他们手脚笨,差点破到了你们。”
  秦夫人受了惊,发着抖躲在秦初苧背后,瞧着可怜得很,别说秦初苧,光是秦穆就受不了,“泼人的时候可看不出手脚笨,姑娘,他们手脚笨,我们家倒有几个手脚麻利的,不妨喊他们过来帮王夫人洗洗这肮脏的府门。”
  秦初苧冷冷点头,“琉璃。”
  琉璃即可回去喊人,不光把府里下人都喊过来,还把为世子爷建观的一群人带了过去,人人一盆水,呼呼啦啦泼过去,很快就浇透了王夫人的宅子,王夫人气不过,泼不过,捶胸顿足直呼欺负人,闹得宋灼又要过来提醒,“您家公子进牢是做了缺德事,可与秦府无关,您若心里难过,换了地方住也可。”
  宋灼的态度便是世子爷的态度,没过多久,王侍郎领着家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巷子,其他人望着他们狼狈的身影,心里明白过来,秦府是欺负不得的,长公主之女欺负了,被世子爷赶走了,王府欺负了,也被世子爷赶走了,世子爷这是摆明了要护着秦府。
  “如今巷子里都说你有世子爷庇护,羡慕得不得了。”
  杨卿卿非邀请秦初苧过来一坐,秦初苧听了这话只说,“世子爷良善,倒不是为我,只是看不得别人作恶罢了。”
  对面一道冰冷的视线扫过来,头戴幕离的女人笑了,“秦姑娘所言极是。”
  秦初苧进门前也未料到傅均将军的夫人亦在这里,眼下三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说些闲话,说了不过一会儿,傅夫人便离开了,杨卿卿迫不及待地说,“可不是我邀请来的,是我见她在你们府门口踌躇不停,上前问了一声,便被她带了过去,成我邀请她来的了。”
  秦初苧思付着傅夫人来此的目的,这边傅夫人回了府,见了傅均便摇头,“我特意在杨家姑娘那坐了一会儿,看了秦家姑娘许久,也没探出什么来,夫君,可是你看花了眼?”
  傅均不确定起来。
  “夫君,以我之见,不若先不告知太后,若是告诉她那是个假的,我们又没证据,也寻不到真的,岂不是平白惹太后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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