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受宠日常》第23/42页


  发沉的声音夹着懊恼,“备马!”
  暮春时节,乱花飞红,街上车水马龙,行人攘攘,突地几道暴喝想起,“让开!”
  具有震慑力的声音很快让行人车马分出中间的道来,只见几个骁勇之人开路,为首的那个男人星冠羽衣,身姿伟秀,恍若神人,只是俊眉梭层之下一双凤眸泛着血色的阴戾,扬鞭催马,广袖翻飞,直像股冲云烈风,飞似地掠过了长街。
  行人犹如凝滞了。
  良久像被点了炮仗,轰然炸开,整条街都沸腾了,“我看错了吧!”
  “国公府世子爷都快三年没出观了,今日竟然出来了!”
  “这阵势,是又要上战场打仗了?!”
  “打别人就好,刚已经有人吓尿了。”


第25章
  青阳山上,任由国公夫人如何劝说,秦仲清的双腿像定住了般不动,国公夫人面罩寒霜,“你若再犹豫拖了时间,我们进宫晚了,那个假的可就有了翻身的机会。”
  张载言面色铁青,“到底是我们大意了,定是三殿下他们掳了秦姑娘以挟制我们放弃计划。”
  果然,山下的国公府随从匆匆而来,奉给国公夫人一封匿名信,信中声称若是他们此刻带了秦夫人进宫,秦初苧便要没命了。
  “我们不进宫了!”秦仲清生恐秦初苧出了事,妥协地要下山带秦夫人回去,才一转身,国公夫人抬手就击昏了他,冷声命令,“带他下山!”
  秦仲清被抬下山塞入了马车,马车飞驰着往宫中奔去,与此同时,世子爷一行人
  过了长街,对面成群的御林军袭来,大有攻城之势,为首的将领到了跟前翻身下马行礼,世子爷低袖,“尚方剑来。”
  将领随即奉上宝剑,世子接过抬腕,“刘牧何在?”
  刘牧乃暗卫营首领,世子爷未进观前曾受命带过暗卫营,刘牧曾是他的下属,自打他进了观,暗卫营就归刘牧带了。
  刘牧很快来了,世子爷问及三皇子与蒋家人动向,刘牧一一应答,还道,“这几日三皇子曾多次去广元酒楼,谣山茶寮,琴水阁。”
  “速去搜这几处。”
  轻淡如烟的声音还未消散在极盛的日光下,御林军已兵分几路去了,世子爷扬鞭驾马至广元酒楼,御林军登时钻入酒楼,掌柜的扒着柜台喊,“这是做什么?”
  出了门,被人一掌挥开,他恼怒至极,“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抬眼瞧见一身羽衣的男人进来,浑身像被泼了滚水烫得抽搐着哆嗦着,一下子瘫在了地上了,“世子……爷……?”
  “怎么?三殿下的酒楼我搜不得?”
  铮得一声清鸣,尚方剑出鞘,像是被困已久的蛟龙出了海,不饮够鲜血不罢休。
  “搜得的,搜得的,您手中的剑乃是圣上所赐,何处搜不得啊?”
  酒楼各处呯呯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么大的热闹,楼外却是空无一人,没人敢冒着生命危险看热闹。
  不过一会儿有人来禀告,“世子爷,并未搜到。”
  接二连三的人都道没有见到秦姑娘。
  “再搜!”
  御林军再次穿梭在酒楼各处。
  被他们寻找的秦初苧手脚被困,在微弱的亮光中蜷着身子,眯着眼像是睡着了。对面蒋继正搂着一个姑娘为非作歹,那姑娘口中被塞了破布,只呜呜着满脸泪水,使出浑身力气踢了蒋继一脚,蒋继疼得面容一变,扬手就甩了那姑娘一巴掌。
  啪得一声脆响,震得秦初苧霍地睁开了双眼,耳边立时传来蒋继令人作呕的笑声,“你终于醒了。”
  不过一瞬,秦初苧眸中的迷茫就消失了,她又惊又怕地靠着墙壁支起身子环顾左右,发现自己被掳到了一处地窖,突地,一张不怀好意的面容闪到了面前,她飞快地偏头一闪,冰凉的匕首抵到了下巴处。
  “我偷偷见过你,你可比蒋柔美得多,怪不得李枝嫉妒,要我毁了你的脸。”匕首沿着下巴到了脸颊,“李枝说了,要在你脸上划几刀,这样她才解气,你害怕么?”
  “有什么好怕的?”
  危险将至,秦初苧反倒镇定了,她微微扬起下巴,离蒋继远了些,蒋继没能见到她落泪大哭,失望地狰狞着脸,眼中流出的却是垂涎,“若不是你身上留着蒋家的血,我早就……”
  大片光亮突地涌了过来。
  地窖的门不知何时开了。
  须臾之间,秦初苧的双眼被一只袖子轻柔地遮住了,她只听到刺地一声。
  这时剑刃在流畅地划过蒋继的后颈,蒋继未能说出的话悉数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喷出短促的痛苦的叫声,突然瞪大的双眼鼓胀着,丑陋得如同怪物,脖子处涌出的鲜血欢快地涌动,偏偏他还能呼吸,他还活着,他蜷着身子卑微低贱地哀鸣,发现如此止不了痛苦,只能不停地翻滚。
  眼瞧着就要滚到世子爷脚边,世子爷双手抱起秦初苧,一脚踩过蒋继的脖颈,“两年多没杀生,手生了,你就这么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更得少,明天补,会提前更。


第26章
  蒋继翻滚不停,血腥味愈来愈浓,那个被掳来欺辱的青衣姑娘颤抖着身子,骇得都意识模糊了,还在怔怔地望着世子爷极俊极冷的侧脸,世子爷按着秦初苧的脑袋往自己怀里塞,生恐她看到一点。
  脚步声传来,数十位御林军一涌而进,世子爷迈步朝门口去,“将这两人带上。”
  秦初苧被禁锢着什么都看不到,一开始还听得到蒋继痛苦的哀吼,随着世子爷步子的移动,她就只嗅到了一股清淡气息了,鬼使神差地,一颗惊惧的心安定下来,脸颊不由贴向胸膛,下一刻就被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惊得思绪霎时清醒,她怎么这般心安理得被世子爷抱着?
  秦初苧双臂一动,正要拨开世子爷,转眼两人已到了酒楼外,世子爷微一用力,攥得秦初苧动不了分毫,“别动。”
  门前停有备好的马车,世子爷吩咐御林军,“喊刑部来,再搜一遍,若有东西都带入宫中,罢了砸了。”将秦初苧抱上了备好的马车。
  马车远去,看热闹的人才悄悄露头。
  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世子爷抱了谁上车?!”
  “合着不是要打仗,是为了个姑娘。”
  众人哗然。
  缓缓行驶的马车里,秦初苧早已从世子爷怀里出来坐在一旁了,可心口处仍砰砰跳个不停,犹如还置身在世子爷怀中,她当自己还为被掳一事害怕,吐了几口浊气后眼神一转,暼到了世子爷手中的剑。
  世子爷垂眸,不知想些什么,两指不耐烦地捻来捻去,周身隐隐被戾气环绕,全然没了往日置身殿中无欲无求的模样,秦初苧想要开口感谢,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奇了怪了,连她也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
  以往莫说感谢一声,拍马屁她也是拍得出来的,这会儿心底涌着的怪异情绪让她别扭许多,踌躇好一会儿暼到剑尖那点红痕,莫名不舒服起来。
  这是蒋继的血。
  真是刺眼。
  她猛地起了身,掏出帕子,在世子爷身前一俯,“剑上有血,我擦了。”仰面要征得世子爷的同意,修长白腻的脖颈一览无余,男人的视线顺着曲线向上,看到了脸颊上留着的匕首不小心蹭过的痕迹。
  世子爷不由甩开剑,拿起手帕往秦初苧面上一遮,“不如擦擦脸。”
  结果秦初苧擦了几下也没擦到那痕迹,世子爷像是忍无可忍,拿手指戳了戳痕迹,秦初苧头次被男人碰了脸颊,先是懵愣愣的,而后退了半步,“世子爷自重。”
  “我刚才抱了你。”
  世子爷面色发沉,“过来。”
  “那是为了救我。”
  秦初苧捱不过投来的压迫视线,进了一步,手中帕子被劫了过去,世子爷拿帕子轻轻一抹,眼前一张艳逸的小脸干净如初,“好了,你自重,退下。”
  秦初苧心里泛出了气,“世子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若先让我替您把剑擦了。”
  “无须擦。”
  “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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