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盛宠》第36/125页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由得想起少时的种种,笑容里便掺了些苦涩。
  “父皇临终前将崇国的江山社稷和尚幼的弟弟交给了我,我自然是有为国家牺牲一切的觉悟。况且,皇室子女的婚姻大事,没人能逃过政治与利益的支配。”
  “所以你嫁给我也是因为所谓的政治与利益?”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凤攸宁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后也只能笑着点头,“是。”
  “无妨,”戚星阑却笑了,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晃着酒杯。
  看着杯中那色泽澄澈却香气浓郁的烈酒,他淡淡说道:“我会将它改变的。”
  他这话说得声音轻了些,凤攸宁没听清,“殿下说什么?”
  “没什么。”戚星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碗点梅酥酪递到了凤攸宁的面前。
  他忽的想起方才在殿外她脱口而出的“戚”字,便又说道:“日后无人在时,不必那么多规矩,唤我名字便好。”
  名字吗……凤攸宁的目光本是紧紧盯着那碗酥酪的,结果他一说这话,便惹得她不由抬起眼来看他。
  只不过这话好熟悉,她怎么觉得之前戚星阑也同她说过“不必太多规矩”的话……
  “规矩还是要的,我们崇国很重礼节。”她这般说着,舀了一勺酥酪放进嘴里。
  奶香味合着糖渍梅花的甜香一同在口中蔓延,缠绕着唇齿舌尖……就是有些凉。
  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戚星阑抬眼看她,提醒道:“凉,少吃。”
  “好。”她吃得开心,自然也是顺口便答应了,只是这副乖巧的模样却是戚星阑未曾见过的。
  他怔怔地望着她,忽然就好想听她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以后,叫我星阑。”
  “好……啊?”凤攸宁下意识的答应,可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猛地抬起头来看他,“殿下方才说什么?”
  戚星阑勾唇笑了一下,眼里都是盈盈的笑意,“叫我星阑,叫一声听听。”
  “这……”她有点难为情,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能说出来。
  也不知道这太子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好端端的殿下不让叫,怎么她就非要叫那种腻腻歪歪的名字?
  这怎么开得了口啊……
  戚星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见她那副难为情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目光便顺着她的眉眼一直往下,这才瞧见她的唇边沾了酥酪里的奶浆,乳白色的奶浆衬得她樱桃一般的嘴唇尤为得吸引人。
  他不自觉起身走了过去。
  凤攸宁正纠结着如何开口拒绝这个奇葩的要求,便见那人起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殿、殿下……”她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下,戚星阑却在她面前俯下了身。
  一时间,那张俊颜近在咫尺,凤攸宁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自己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整个人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戚星阑本不觉得什么,凑近了之后方才闻到了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像是花香又掺杂着一种奶香,与所有熏香的味道都不相同,令心旷神怡。
  眼看着他的手伸了过来,凤攸宁下意识的闭了眼。总之不管是想要做什么,都是闭上眼睛比较安全吧!
  她这么想着,便觉得唇边痒了一下,下一刻便听得某人笑吟吟的声音响在头顶。
  “叫一声星阑听听。”
  凤攸宁不是很确定他要做什么,但是现在她已经让“敌人”近身了,最简单的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方法就是顺从。
  她狠狠咬牙,“星、星阑。”
  “恩……”戚星阑的唇角肆意上扬。
  他许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眼看着面前的女人紧张地闭着眼任他摆布,实在是忍不住心情大好。
  “那再叫一声夫君?”
  “夫……”她开了口,却觉得不太对劲。
  戚星阑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离她很近,倒像是站在旁边?
  凤攸宁猛地睁眼,果然,戚星阑正站在她面前,笑得眉眼都弯了。
  那双眼睛笑弯了的样子竟是像两道弯弯的月牙,没了平日里的冷厉,格外的讨喜可爱。
  见她怔怔的望着自己,太子殿下莫名便觉得脸颊发烫,忽的板上了脸,伸手在她的脑门轻轻弹了一下。
  “花痴。”
  凤攸宁吃痛,捂着额头暗暗瞪了他的背影一眼,“不就是多看了一眼么……怎么就是花痴了。”
  只是她没看到那人背过身后,脸上的笑容。
  一顿晚饭吃罢,夜色已是更深,繁星笼罩,合着那柔和的月光倾泻而下。
  吃着家乡的味道,凤攸宁自然也是胃口好了些,只不过越发的思念父母和弟弟,还有颐清殿的那棵合欢。
  便也跟着戚星阑又喝了几杯。
  她喝得不多,微醺而已,但却没拦住太子,一个不着眼便已见那人拄着下巴坐在桌前,望着她傻笑。
  凤攸宁不由得皱眉头,看来今晚这太子殿下是又要宿在正沅殿了。
  她早就说吧,应该搬去浣芜殿的,也免得戚星阑一睡在这儿,她就只能到榻上凑合一宿。
  她叫人将饭菜撤了,又想着唤潜策和濯束进来 ,同上次一样把人扶到床上更衣。
  只是她叫了许多声,就只进来了晴微和绮烟。
  “濯束和潜策呢?”
  “公主,濯束傍晚时便被太子殿下派出宫去了,潜策……奴也未曾见着。”晴微如实禀报。
  凤攸宁瞧着倚在床边不省人事的戚星阑直皱眉头。
  她想着叫两个小太监来伺候他,可那些小太监大多是在后院种花除草的,未曾有一个近身服侍过,不敢上手。
  形势逼迫之下,她也只能亲自来了。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晴微还有些担心,“公主,您自己能行吗……”
  一旁的绮烟扯了扯她的袖子,“公主都让咱们下去了,难不成你要给殿下更衣?”
  “不不不……”晴微赶忙跟着绮烟退下,顺手给关上了门。
  凤攸宁看众人都退下了,便也顾不得那么多,将碍手碍脚的广袖外衫给脱了,这才弯下腰把床边趴着的那人给扶了起来。
  幸好她跟着师学了几年,平日里的力量训练也不少,将戚星阑扶起来还不算太费劲。
  若是没练过这几年,怕是仅仅一个体质极寒便能在冬日里要了她的命。
  这般想着,她已然将人安置在了床上。
  接下来便是更衣了。
  凤攸宁直接俯下身去准备脱他的衣服,可这手放在哪儿都好像不那么对劲,于是她给自己的手摆了各种位置和姿势,最终还是决定先从解腰带开始。
  “戚星阑,日后你若是再喝这么多,我便不管你了!”她狠狠咬牙,好不容易将腰带解了下来。
  一个大男人,腰的粗细竟是同一个女子差不多……她忍不住瘪嘴,只觉得自己酒劲也有些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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