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恶》第79/99页


韩续微怔,问:“王爷的意思?”
扶风说:“我的。”
韩续不敢动,这个人说要杀人,哪怕天王老子他也敢一剑捅过去。韩续眼看着那贼人入了房间,里面杨六娘先听见脚步声,她带了些年岁,睡觉也不像年轻人那样死。
这时候立刻出声,问:“谁?!”
杨顺发不防她在屋里,一时心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一刀就先砍过去,黑暗中不知道砍中了哪里,杨六娘刚痛哼了一声,他咬着牙,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找准位置,一脚踢过去。
再没有声音,外间没有点灯,也看不大清。杨顺发不再理她,径直走到香香的卧房。
因为杨六娘睡在外面,香香的卧房也没有锁。杨顺发推门进去,只见白色的纱帐里,美人侧卧。他咽了下口水,撩开纱帐进去。
只见里面佳人黑发如珠,滚滚如云般铺散了半枕。那肌肤细瓷一样白嫩光洁。他眼里泛着异样的光,伸手去摸她的脸。韩续再也忍不住,就要下去,扶风的剑又深入一寸。
他闷哼了一声,就见房里香香突然睁开眼睛,乍一看见床边的人影,她整个人几乎是弹坐而起!
杨顺发将手里的刀在她脸颊擦了擦,香香看见刀上有血。她浑身直冒寒气,颤抖着问:“你……你把六娘怎么了?”
杨顺发嘿嘿地只是笑:“小美人,老子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今晚要是不从了老子,老子划破你这张漂亮的脸。让你跟那死老婆子一齐见阎王!”
香香说:“你杀了她?”
杨顺发说:“少他妈废话,脱衣服!今晚伺候得老子高兴了,老子就饶了你!”
扶风抽出剑,是动手的时候了。却听那个女人说:“事到如今,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从了你罢了。”
韩续与扶风俱是一怔,那杨顺发却嘿嘿直笑:“早知如此,何必让老子废这么大的功夫。快脱衣服,让老子看看你这身细皮嫩肉!”
香香说:“你离那么远,怎么看?凑过来呀。”
杨顺发当真凑过去,香香又说:“先把刀放放,怪吓人的。”
杨顺发还是怕她耍花样,把刀远远放到门口。回来时听香香说:“把灯吹了,你这样蛮横,我却是要脸的。”
杨顺发嘿嘿一笑,想着即将到手的美人,简直是垂涎三尺。立刻吹了灯,上得床来。香香将枕下的尖刀摸在手里。
她见过慕容厉杀人,刀刀要害,一击毙命。她咬着唇,心脏狂跳,手却是很稳的。你杀了六娘,我杀了你这畜牲!!
那杨顺发刚一上床,冰冷的尖刀噗哧一声,刺入他的胸膛。他一怔,人却没有死,反而扑上来掐香香的脖子!
香香浑身发着抖,却毫不犹豫地抽出尖刀,又一刀捅进去。然后又是一刀!
扶风跟韩续对望一眼,咦,什么情况?
油灯重新被点上,两个人透过瓦片的缝隙,看到喷溅一床的血迹。这女人,还真是捅破了那下流胚子的心脏。
男尸倒伏在床上,香香急着去看杨六娘,见她背上挨了一刀,人却只是昏了过去。香香跟过军医,知道怎么处理外伤。她赶紧拿了些伤药替她止血,把伤口包好。
然后回到卧房,先用被褥把杨顺发的尸身卷了,搬到厨房,用柴堆遮起来。然后换上新的床褥。自己身上的血迹也都洗洗干净。
等忙这些,她掐杨六娘的人中,把她弄醒。杨六娘睁开眼睛,看见她,不由哭道:“那禽兽东西哟!活该杀千刀的……”
香香反倒安慰她,说:“六娘不要害怕,我拿出刀来说要自尽,他已经跑了。”
杨六娘抱着她,香香说:“我没事了,六娘你能走吗?能走的话我送你回去。”
杨六娘说:“我背上疼得很,没事,自己回去就好。郭娘子,你真没事?”
香香说:“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杨六娘这才放了心,这一次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差点没把老命搭进去。她说:“那我先回去,你别送了,我老婆子一个,也没人打什么主意。”
香香说:“嗯,我也要开始磨豆浆了,六娘慢些走。天亮之后我过来看你。”
杨六娘点点头,提着灯笼出去。她刚一出门,香香就坐倒在门里。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她汗出如浆,浑身无力地想。
房顶,车夫跟韩续都不急了,既没走,也都没下去。韩续是心疼,车夫是好奇。
扶风想,这个女人居然还有这等胆识,真真人不可貌相。韩续是想抚摸一下那头黑色的长发,告诉她不要紧,死个人渣罢了。如果来得是慕容厉,这人渣真要感谢香香替他解脱了。
香香在门口坐了很久,然后照例做了豆腐脑,等天色将亮时出门摆摊。卖完之后,买了口大木盆,又牵了两条大狗回来养着。
中午她没有出去卖豆渣饼,暗暗想,只要架起大锅,烧一大锅水。把杨顺发的衣裤都扒了当柴烧掉,尸身放在盆里,切成块。放到锅里煮熟,喂狗。
等狗啃得只剩下骨头了,捡起骨头架在灶里,连同柴火一起烧掉。比埋在灶下干净得多。
害怕吗?
当然害怕。
后悔吗?
也不后悔的。

☆、第68章 礼物

第六十八章:礼物
香香这一觉居然睡得挺好,醒来时发现天色已经微亮,做豆腐是真来不及了。她叹了口气,也不急了,抬头才发现自己睡在慕容厉怀里。他精壮的胳膊圈着她,其上肌肉鼓起,青筋隐现,似乎隐藏着无所不能的力量。
香香往上看,慕容厉还睡着。平时不苟言笑的面孔在睡着之后也是冷冷的板着,香香轻轻伸手,去摸他的脸。慕容厉沉声道:“再伸手剁你爪子!”
香香一惊,被烫了一样缩回手。慕容厉搂着她的手臂微一用力,将她压回自己怀里。你要玩别的也就罢了,老子的脸也是你这混帐东西能乱摸的?
他哼了一声,然后想,咦,居然主动来撩老子,不是下午没喂饱吧?以前可不这样。他睁开眼睛,见香香脸颊贴着他胸口,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握了她的手,有心想再喂喂,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为难。
肺里有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真落下什么病根,那才是要命的事。
不过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女人都满足不了,算什么?他伸手去解香香的衣裳,香香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倒是无所谓,小样,就你这样的还敢贪吃。老子一根手指也能撑死你啊!
到日上三竿,香香都哭了,他倒是终于住了手。香香不敢再睡了,起床之后,刚打开房门,就见外面站着三个人。她是不认识,三个人倒是立刻低头行礼:“香夫人。”
香香奇怪:“你们是……”
为首的人长衫布衣,拱手道:“在下林杏之,是名大夫。请问香夫人,王爷是否起了?”
香香立刻明白过来,犹疑着问:“王爷……真的受伤了?”
林杏之三人互相看了看,也不敢让她知道得太多,只含糊道:“中了一点毒,已经清掉了大半。只是还需要服药巩固。”
香香忙将三人请进去奉茶,正要回卧房伺候慕容厉起床,林杏之轻声说:“夫人,王爷这病……虽然是小病,却也不能过于劳累。夫人还请劝说着些。”
香香一听这话,脸色蓦然就红如烟霞,慌乱地应了一声。纵然含羞,还是问:“王爷是中的什么毒?可有抓到凶手了?”自己走的时候可还好好的。
林杏之欠了欠身:“王爷中毒之事我等因平时不在府中,并不知详情。不过此毒乃吸入性剧情,尤其伤肺。虽然王爷素来身体强健,夫人也万万不可不当回事。”平时给他熬的药,经常不喝。他若不喝,也没人敢灌啊!
香香是知道他的脾气的,轻声问:“可是又不按时喝药了?”生病了不在府里歇着,还往这儿跑,可见是性子又犯了。
林杏之叹了口气,说:“王爷的性子,唉……我等为人医者的,纵然有心,也是劝不住。”
香香说:“先生可否将药开好,我每日煎他服用也就是了。”
林杏之有些为难,这些事,毕竟应当下人来做。身边有个太医扯了扯他的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可以可以,以前王爷受伤,章文显太医照料,都是这位夫人煎的药。王爷没有不服的。”
林杏之松了一口气,立刻道:“如此,谢过夫人。”
香香回礼,知道他们辛苦,说:“有劳几位先生费心。”
她转身进到房里。慕容厉早听见三人过来,这时候已经穿戴完毕。香香把靴子拿过来,半蹲在地上替他穿好。慕容厉出去见林杏之等人,她去做早饭。
林杏之等人就住在离这里一条街的小院子里,慕容厉住的地方简陋成这样,他们也不敢挑好的地方租。勉强容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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