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A相逢必有一O》第22/209页


  顿时心里更堵得慌。
  今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日子,诸事不顺。
  简松意趴在桌上,把头埋进臂弯,一只手搭上后脑勺,冷白瘦削的手指微微蜷曲,骨节用力,漆黑的短发从指缝里支棱出来,整个后脑勺都是大写的不开心。
  趴了一会儿,他突然感觉自己旁边有了动静,好像有一只手穿过校服和桌子间的空隙探进了桌肚。
  校服空空荡荡,那只手的动作也小心翼翼,没有触碰到他,像是在刻意避免。
  这人还做贼!
  简松意生气地抓住那只魔爪,直起了身子,晃眼一瞥,果然拿着赃物。
  再定睛一看,是自己被没收了的手机。
  他呆了呆。
  柏淮弯着腰,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被拽着,看着简松意因为趴着睡觉而立起来的几根呆毛,勾了勾唇角:“原来没睡着啊。”
  “……”
  晃了晃手机:“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
  “……”
  “给你要回来了,所以不生气了,行不行?”
  “……”
  彭明洪是出了名的魔鬼教师,很难缠,把手机要回来应该费了不少口舌,甚至可能还做了些不为人知的肮脏的交易。
  简松意觉得这人人性还算未泯灭。
  松开手,接过手机,往桌肚里一塞,耷拉着眉眼,瓮声瓮气扔出两个字:“再说。”
  “还行,愿意开口说话了。”
  柏淮挑唇笑了一下,就着俯身的姿势,伸出那只刚被拽过的手,顺势拨正了简松意额头上几根呆毛。
  然后把自己桌上的一个保温杯往简松意桌子上一划,坐回座位,该干嘛干嘛。
  一切自然而然,自然到简松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揉了脑袋。
  杨岳瞥了一眼,转过身,拽着徐嘉行的袖子,凑近了小声逼逼道:“你觉不觉得……柏爷刚才跟松哥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挺温柔,像哄小孩儿似的。”
  徐嘉行狐疑地往后偷偷摸摸看去,然后立马就被南极对北极的气场给冻回来,打了个哆嗦。
  “可能他在保温杯里下了毒,良心不安,想给予松哥死前最后的关怀吧。”
  杨岳思考了一下:“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
  晚上放学的时候,柏淮收到了自己新认识的小姐妹【冰淇淋小圆子】的消息。
  她很愤怒。
  [BB,你说这群人是不是眼瞎,怎么会觉得柏淮那张死面瘫脸比我家崽崽帅!]
  柏淮:“……”
  他其实觉得自己表情还挺丰富。
  但是他不能在简松意粉丝后援会会长面前维护自己,于是淡定地回复到[是的,我也觉得简松意更好看。但是你为什么叫他崽崽?]
  冰淇淋小圆子:[因为我是妈妈粉啊!妈妈粉当然要叫崽崽!]
  冰淇淋小圆子:[等等,你不会是女友粉吧?]
  柏淮卡住了。
  冰淇淋小圆子飞快回复:[你可不能是女友粉!崽崽现在才17岁,还没有成年,没有分化,没有高考,绝对不能谈恋爱!要好好长高,好好学习!妈妈不准他谈恋爱!如果你是女友粉的话,可能我们就是敌人了。]
  柏淮:“……”
  B.S.:[我不是。]
  冰淇淋小圆子:[真的?]
  B.S.:[真的。]
  冰淇淋小圆子:[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冰淇淋小圆子:[我今天放学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崽崽了,好像心情特别不好,呜呜呜,心疼,都怪柏淮那个大坏蛋!选个校草还去一中拉水军,考试非要比崽崽高一分,我崽那么优秀,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打击?]
  冰淇淋小圆子:[也不知道怎么样可以让崽崽高兴一点,唉]
  柏淮偏头看向旁边倚在后座角落里眉眼恹恹的崽崽,表示他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冰淇淋小圆子又发了消息过来:[大概只有柏淮那个死面瘫狠狠被虐几次或者转学了,松崽才会开心起来吧。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把柏淮赶走?]
  柏淮一直觉得自己人气还挺高,第一次遇见一天之内有两个人想赶他走。
  他苦笑了一下:[柏淮不会走的。]
  冰淇淋小圆子:[唉,也是,好不容易转过来了,怎么可能走?那只能希望崽崽早点分化成一个顶级Alpha,信息素碾压那个面瘫!]
  冰淇淋小圆子:[不行,越想越心疼,崽崽今天的表情真的太丧了。为了让崽崽开心,我愿意一年不吃芋圆,祈求上天让柏淮爱上崽崽,为崽崽神魂颠倒,寤寐思服,那崽崽一定开心死了!]
  柏淮觉得自己的年纪第一可能是白考了,居然有点跟不上这个Omega的逻辑,他迟疑道[柏淮喜欢简松意的话,简松意就会开心吗?]
  冰淇淋小圆子:[当然啊!因为崽崽肯定不会喜欢他!抢了校草的位置又抢年纪第一,把我松哥气成这样,我松哥看他能顺眼?现在他有多嘚瑟,到时候就会有多惨!肯定会求而不得追妻火葬场,让松哥血虐他!想想就爽!]
  柏淮:“……”
  这都哪儿跟哪儿。
  他没有再回复。
  但是等回到家吃过饭,洗过澡,躺在床上,他突然就想起了这几句话。
  校草这件事情,他本来就没这个心思,而且是他占了一中人数的便宜,算不得数,年纪第一这回事儿,也只是恰好这次理综简单,所以捡了便宜,凑巧总分比他多了一分。
  他没想故意气简松意,只是好像阴差阳错的确实把人惹不高兴了。
  按小圆子的说法,大概自己要输给简松意几次才是哄人的法子,可是这人这么骄傲,自己如果故意让了,只怕到时候真的要决裂。
  至于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求而不得,追妻火葬场……
  柏淮躺在床上,沉默地看了会儿对面的窗户,突然起身,打开房门。
  “刘姨,今天换下来的校服烘干了吗?我给对面送去。”
  -
  简松意自认为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还挺自负,挺爱装逼,挺喜欢原地开屏,臭嘚瑟。
  不过也不是输不起。
  他只是不习惯输,真输了,也不至于记恨上对方。
  他之所以会感到烦躁,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柏淮。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太乐意那个人是柏淮。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他也觉得自己今天放的狠话太过了些,有点伤感情,毕竟校草评选不是柏淮要评的,赌约也是自己立的,考试输了也是自己技不如人,到头来,自己这脾气发得有些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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