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选大丈夫》第19/51页
一对莫名其妙结合的夫妻,站在一个陌生浪漫的国度里,成为彼此在异乡中唯一的依靠……
「富有?是啊。」樊振宇揉揉她发心,意外地发现他真喜欢佟海宁的眸光定胶着在他脸上。「真难想像,摩纳哥从前可是个差点破产的国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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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海宁一顿。
好吧!她才疏学浅,她对这个富裕小国的历史没有太多研究,她对摩纳哥的最深刻印象,只有豪华的赌城、王室、葛丽思王妃,与英俊得不像话的王子。
「差点破产了,结果却被有远见的王室领导者以兴建赌城的高明手腕救回来了,不只没有破产,现在甚至还成为人民不用纳税的富庶小国。」樊振宇当然不想向佟海宁钜细靡遗地交代摩纳哥历史,他只是简单几句带过。
「命运真是神奇。」佟海宁轻浅地回答了一句,眸光又落回海面上。
「命运?夫人,这怎么会是命运呢?」樊振宇将她的视线抓回来。
佟海宁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这是一个很高明的政策得到的结果,一个很厉害的领导者带领国家走向兴盛的成功案例,她不是命运,它是人为的努力。」
然后呢?佟海宁唇边的礼貌笑弧,令樊振宇知道她对这个话题完全不感兴趣。
无妨,樊振宇耸了耸肩,即便佟海宁并不想听,但他还是想讲,尤其,在希望他的妻子能够明白他的这一刻。
「上回,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走我父亲的路吗?」
「嗯。」佟海宁微微点头。上次,她撞见樊振宇的背伤时,他并没有回答她。
「我想,是因为我知道,有很多决策与福利,不是居于上位的人,是无法推动的。」
樊振宇对上她的眼,唇边有笑意,口吻却很认真。
佟海宁没有回话,于是樊振宇又迳自说下去了。
「我从小跟在我父亲身边,当然比谁都清楚我们所在的不是一个吏治清明,夜不闭户的大同世界,我想,我拼着命往上爬,爬到高处,也许还有一丝能够改变与改革创新的机会,但是,如果我逃了,我所看见的,那些不公平的、那些腐败、那些弱势,我都没把握能再一个人想要去改变它,夫人,我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能做的无力感。」
与其坐在电视机前骂政府无能、感叹社会福利不好、抱怨老天不公,他宁愿尽一己之力出来做点事。
就算,会被人家说他只是挟着父亲威势出来竞选的二世祖;就算,会被说他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票源,拉拢了佟海宁父亲,娶了佟海宁,那又如何?
再努力,也要爬上去,他眼前还有好多站在高处才能实现与推动的理想与政策。
就像摩纳哥一样,他还想一步步地让国家往更好的方向走,他对他所在的家园社会,还有感同身受的同理心与浓烈的热情,于是便无法云淡风轻地袖手旁观。
佟海宁突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原来,在她这么努力想和这个世界保持距离,冷眼旁观一切动荡好让自己不要受伤时,有人对这世界却是怀抱着如此的热诚。
而这竟然还是一个曾因为父亲的政治旅程受过伤的孩子说的话?佟海宁突然觉得有点羞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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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不坐博爱座。」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吐出这么一句。
最神奇的是,樊振宇竟然接话接得很顺。
「与其让霸占博爱座却不让位的人坐,我宁愿自己去坐。」
佟海宁笑了。
「所以你娶我?」与其让鼠辈站上去高位处处横行,让宁愿不择手段地站上去,然后当一个好的执政者。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樊振宇说他不会跟她离婚,为什么说他不会传出什么花边新闻危害自己的政治生涯。因为他的眼光很高,理想很远,他的政治生涯还是很长,年底的市长选举绝对不会是他的最后一站。
「你后悔嫁给我吗?」樊振宇反问她。
「没有。」佟海宁摇头。不知没有,甚至、或许……还感到有些骄傲?
她想起孟子定义的大丈夫――居仁、立礼、行义,又想起樊振宇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第一次留下印象,就是前些年,有个立法委员陪同动物团体召开记者会,斥责某些开放民众参观的营利场所,以虐待动物的恶劣训练当成公开表演的举动,并且要求政府下令禁止类似的不人道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