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身子小姐命》第38/113页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不单单是相貌，还有她给人的感觉――仿佛吸收了昆仑山的灵气，她她就像误被凡人看到的山中“仙子”，虽有些诧异却并没有惊慌失措。她向我们微笑，三月的风夹带着春天的气息拂过每人的心田。明明看上去和我年纪差不多，但任谁比较起来都只会觉得是云泥之别。。想要问到清风殿怎么走，张口却觉得不该惊扰了她。
“请问你们要到哪里去？”
“仙子”的声音也这么动听，说话像是百灵鸟在唱歌儿，她似乎对我们这种貌似发呆的状况很习惯，耐心地等着我们清醒过来。
“我们，我们要到，清风殿。”
季茜玉有些结巴地道，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会这个女子说话就会没来由紧张。越想给她留下好印象，事情就弄得越糟。
“你们沿着中间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了，我还要去采些药材，不能带你们去。”
这时候我们才发现她身后背着一个药篓，可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出自采药为生的人家。“仙子”给我们指了路，我们自己到清风殿就行了。
“谢谢姑娘，那我们就告辞了！”
这句话在季予轩嘴里练习了十次，终于没有任何停顿地说了出来，不过他怀疑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缺乏感情......
直到那女子消失在路的另一头，我们才收回眼光感叹道：“真像是仙女啊！”
清风殿建在山顶，虽然不像其它门派那样大兴土木，但要在儿建屋还是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几代下来才有了现在的规模。乍一看有些像寺庙，不过里面的摆设却和普通人家差不多。
白石老人常年居在昆仑山，深知养生之术，虽然须发皆白，但却没有一点儿老迈之态，任谁见了他也不会想到面前的人已是一百零二岁高龄。青衣灰靴鹤羽冠，不像是个叫人武功的师傅，倒像在山中修仙的得道之人。
听我们说是来探望季予默，白石老人抚着胡须呵呵笑道：“你们是来找无尘啊，这个时侯他正在练功，要到晚上才回来。”
“无尘？他说的应该是五弟，这个名字和真适合他啊！”
吃着简单的饭菜，季茜玉还在讨论刚才白石老人的话，她这个弟弟整天都是一副淡漠如水的样子，从没听他说过喜欢吃什么或穿什么，简直就是无欲无求不沾半点红尘。她敢说等下见到自己五弟还是那种八风吹不动的死样子！
没有仔细听季茜玉唠叨些什么，木头马上就要回来了，见到他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好？是笑着说我来看你了，还是怒声质问他为什么没有给我写信？
“姑娘，你还好吧？”
沈清芙担心地看着我，只不过是来看季家少爷，姑娘怎么像是失了魂儿似的，举着一筷青菜都快半刻钟了，迟迟不放进嘴里――
“没事，她只是有点儿紧张而已！”
季茜玉那个大嘴巴，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也不想想旁边这么多人，就这么口没遮拦地说出来。虽然平时很少有脸红的时候，但并不代表我就不会尴尬啊！
歌月担忧地看着主子，这么明显的说辞他应该会发现什么吧，如果他知道小七是为了来见心上人，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月倾城没有询问那是什么意思，好像他一早就知道有季予默这个人的存在，脸上也没有任何生气发怒的迹象。一口汤、一勺饭，一筷子青菜，机械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他仍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无尘你终于回来了，你家人来找你哦！”
不知道是谁这么说了一句，我缓缓扭过头去，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心突然剧烈地挑动起来。
还是那幅冰山脸，嘴角没有一丝笑纹，穿着一成不变的白衣，身材倒是拔高了不少。那双清亮的眸子和我相撞，里面却没有曾经熟悉的柔情，只有让人心惊的平静淡漠。只一下，他就把眼光移开，对旁边的人说道：“半路上遇到了小师妹，我们就一起回来了！”
没有我们想象中的惊喜和感动，家人这两个字似乎对他没有任何意义，而季小七在他的眼里是个陌生人......
第五十四章 落寞的心
“师兄，你站在门口干嘛！怎么不进去？”
既娇且嗔的少女声音在门外想起，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走进来的那个少女正是我们几个时辰以前才见过的那个“小仙女”，她该不会就是木头的轩羽师妹吧......可事情就是这样，你也不想让它发生，偏偏还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没什么，轩羽赶快去洗手吃饭了。”
季予默放下药篓对小师妹说道，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已经比面对一般人时温和了许多，其实面对轩羽那样的大美女，没有人会舍得对她说句重话吧！
季茜玉在这边气得跳脚，臭小子居然假装不认识她这个二姐，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好你个季予默，学武功了翅膀长硬了，见到姐姐连个招呼也不打是不是？”
――“二姐？”
季予默迟疑地看着面前的人，她真的是自己的亲人么，怎么和自己脾气差这么多？还有那边的几个该不会都是自己的亲人吧！
“季予默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在这样下去我真生气了......”
季茜玉一根手指重重戳着弟弟的胸口，他要是敢说不认识自己，她小姐就真的要拿出做姐姐的威严好好教训这小子！
“你是二姐，那我应该还有大姐......”
季予默的眼光落在沈清芙身上，容貌秀丽气质出众，这应该是大姐，她和自己还比较像，这个所谓的“二姐”简直就像只兔子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
“够了哦，开玩笑也有个限度，我和大姐可是双胞胎，你看着清芙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叫你应该有个大姐，难道你连自己有几个姐姐都忘记了么？”
季予轩上前阻止二姐继续抓狂，她也太迟钝了，到现在还没看出来五弟很不对劲，他从刚才道现在的表现就好像根本不认识季家人......
“我是你三哥，刚才那个是你二姐，五弟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季予默送了口气，总算来了个正常的，被人抓着衣领根本就没办法好好说话，他这个二姐还真是有够凶悍。女孩子不都应该像轩羽一样举止温柔大方，说话轻声细语么？
“我从山上摔下来昏迷了一个月，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不会连小七也忘了吧――”
季予轩想也不想地问道，话一出口才懊恼自己是在说废话，五弟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怎么还会记得小七？“
“我应该要记得那个小七么，她对我是不是很重要？”
从三个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知道“小七”和自己的关系应该很密切，季予默拼命地想，可就像这几个月来的结果一样，再怎么回想也是徒劳......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忘了一切，镜子里的男人是谁？有没有亲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学武？
眼前发黑，剧烈的痛楚几乎让季予默站不稳，就像有个刀子在割着脑子里每根神经，稍一回想就会断掉。双手拼命抓着头发，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不忍他这么痛苦，我走上前轻轻地把季予默双手拉下来紧握着，微笑地看着他催眠般地道：“我就是小七，季府里的小丫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想不起来就算了！”
季予默怔怔地看着这个安慰自己的女子，没有把手抽出来。从见到她就觉得心口刺痛不已，为什么自己可以看懂那微笑表情下的哀伤......脑子里凭空跳出一句话――你以后不要伤心！这话自己曾经对谁说过呢？
“师兄，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轩羽走上前把季予默拉到饭桌边，把盛好的饭塞进他的手里。捧在手心的汤碗温热，季予默回想着刚才那个女子握着自己双手的触感，心里有一种难言的失落感。饭菜吃在嘴里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什么，原来你们是师兄的亲人啊，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
吃过饭轩羽得知季家兄妹的来历之后立刻热切地笑着说道，态度明显比刚才热情了十倍。在季家兄妹面前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哥哥甜的能滴出蜜来......偶尔和我们几个说句话，倒也客气得体丝毫不失礼数。
虽说眼前人是自己的兄姐，季予默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对他而言我们不过是一群陌生人。再加上他生性冷淡，总是问他一句才答一句，本来是好好的亲人会面却成了每个人最大的折磨。j季家兄妹面上挂着笑，心里却是满满的无奈和苦涩。相处十几年的亲弟弟，却忘了他们这些亲人......
“姐姐和小七关系很好吧，主仆之间相处这么融洽真的很难得......”
轩羽这话本来是为了讨好季茜玉，不过好像没有收到预想的效果。初见轩羽时的惊艳已经消失，季茜玉觉得五弟这个小师妹也和热情可爱的普通女孩子没什么两样，说话也自在了许多――
“小七从小在季家长大，她就像是我的亲妹妹。”
轩羽听了这话只是笑笑，转而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小七和师兄年纪差不多，以前你们是不是常在一起玩？”
心里直觉这个“小仙女”对我有敌意，可以看得出来她喜欢木头，不过还没有摸清敌人底细之前就宣战会不会太过鲁莽？
――“同龄人之间自然更容易相处一些......”
不想在季予默面前和她针锋相对，我简单地避开第一轮攻击。
“是啊，同门之间师兄和我的感情最好了！”
听到我们的对话，季予默仍是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像是完全承认他师妹的说辞。该死的木头，失忆了不起啊，你以后就不要给我想起来......
头隐隐作痛，撑到这里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精力，拼命劝自己不要介意，木头只是一时记不起来......可是一想到对他来说季小七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名字，就难过的无法呼吸。
第五十五章 短暂温暖
“小七，如果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
季茜玉注意到我脸色有些苍白，不放心地道。她知道五弟失忆对我的打击比任何人都要大，更何况还有轩羽在他身边，她有时候虽有些粗神经，但轩羽表现的这么明显她自然看的出来。
“这样也好，那我先走了！”
沈清芙不放心地跟在我身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湮没在沉寂里。姑娘那么要强好胜的人居然说自己只是不重要的小丫鬟，可见季公子在她心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