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身子小姐命》第53/113页
“阿嚏――”
是有人在想我还是有人骂我,连打个喷嚏都痛得本姑娘要死,也不知道在这里几天了,那个郑世杰难得没有出现,我却开始无聊了起来,看着小灰在石室里跑来跑去,我忽然想起那个“好心”的新邻居――
“你好,我是新来的,叫做季小七!我们来聊天怎么样?如果你同意就在石壁上敲两下。”
有一刻钟,什么动静也没有,本来我就要放弃了,却听到墙壁传来咚咚地声响,只是我现在内力全无,听不到隔壁的人说话。
“那,我们现在来约定,一下代表有疑问,敲两下表示同意,三下是不同意,四下就是高兴,五下呢……额,那就是要休息了,我就不再打扰你!”
“咚,咚――”
恩,这是同意了,我把身子向墙壁挪进一些,开心地道:“那我们就来聊天吧!”
又是两声响,我们开始隔着墙壁尽情地“交谈,其实是我自己一个人再说啦,偶尔墙壁会响个几声表示回应。”
“你不知道,本姑娘天生聪明,三岁就会作诗,想当年我写的第一首诗是――
云、云、云,漂浮在蓝天。
远看青纱帐,近似棉花糖。”
“咚,咚――”
要不是我没法儿动弹,一定跑过去对他抗议,看在他松了灵丹妙药的份上不计较就是,接着讲――
“算了,我们接着说。你那个人参白灵丹还真神,我现在比之前好多了。”
“咚――”
“你说我为啥知道那个?这首先要归咎于季小七太聪明,二来是她太勤奋,遍读天下群书……”
“咚咚咚――”
“要我说正题?好吧,这是我在季府书库的最底层发现的一本破烂书上看到的,当时还以为是在唬人,遇到你才知道是真的……”
“你在这里多久了,知不知道有个老头儿叫白石?他的老窝就在昆仑山,我们家木头就是跟着他学武,那老头要说多固执就有多固执,我被他烦的受不了就想个办法把他‘关起来’了……”
“咚――”
不信,他好像真的知道白石老人,也知道他的武功才智天下无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下,顺便还捎带上了戒嗔大师。等我说完就听到墙壁咚咚地一直响了十几下,这到底是啥个意思?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两圈儿,我试探地问道:“你这是在夸我?”
墙壁回答的果然是――同意!哈,我就知道,本姑娘的聪明才智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鸣琴来送饭的时候,就见到我一个人对着墙壁喋喋不休,话题从欺负街上的流浪猫狗到怎么成了众人眼里的“小侠女”,天南海北无数不包。本以为她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时不时会有咚咚地响声从隔壁传来,像是在附和小七的话。这丫头还真是乐观,这伤还没好,立刻就“故态复萌”了。
隔壁的那个人可是少主好不容易抓到的,已经一年了,他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无论怎么威胁利诱严刑毒打都半声不吭,这个季小七还真有办法……看她在哪里说的眉飞色舞,绘声绘色简直比说书还要精彩三分,鸣琴嘴角不自觉勾起,浅浅的笑纹浮现又在瞬间消了下去。倒了一杯清水送到她口边,看她那样子自己都觉得渴――
“咕嘟嘟……谢谢!”
一口气把水喝光,我感激地向鸣琴道谢,这水来得正是时候,嗓子都快冒烟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石室里又多了一个听众,鸣琴盘着腿坐在床上,貌似在闭幕眼神外加监视我……只不过那时不时扭曲的嘴角和抖动地胸膛还是出卖了他。恩,以后要是没钱了,我就去说评书好了……
这话一出,又惹来隔壁一阵捶墙,应该是在哈哈大笑吧!
石室里气氛异常的好,讲到激动时牵动伤口让我一阵呲牙咧嘴除外。而石室外的人可就没有这么“自在”了……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喝酒的时候小七虽然有些醉意,可意识应该还是清醒的,在清芙的搀扶下回房时也没有异常。可以准确地到小七房里抓人又自信一定会成功,那个人一定对轩家堡和大家都很熟悉,难不成是堡里的人所为?可是,动机又是什么?
“季公子,我在离房子不远的地方拾到这个――”
沈清芙急切地从外面跑了过来,手里拿的赫然是自己送给小七的青玉簪子,只是现在已经碎成了几段,这下可以确定小七真的是被抓走了,或许中途还有过挣扎反抗,不知道她有没有怎么样?要是牛脾气上来和敌人硬碰,少不得要吃苦!
歌月疲惫地从外面走进来,她刚才收到破军传来的小夕,冥鬼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神秘人在暗中运筹帷幄为他谋算,本来容易解决的事情现在却变得故咋起来,而且就在两天前门主受了重伤,至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以无影门现在的内乱严重的情形,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调查小七的事……
轩家堡的家丁把堡里所有地方翻了个遍,还是没有小七的踪影,眼看已经三天了,大家都陷入了低迷焦躁的状态。心里的弦绷的死紧,小七真要出了什么是恐怕会全体疯掉。
强压着沈清芙回房休息,郑世杰看着她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缓,小心地把她垂在外面的双手放进被子里,又仔细地掖好被叫。吹熄了灯,他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沈清芙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这两天郑世杰都会在房里陪她,今晚她明明说要在这儿陪着自己绝不离开……本来自己也说不用这么麻烦,是他坚持一定要――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披上外衣偷偷下床,她小心地在郑世杰几尺远的地方跟着。
约莫大半个时辰,郑世杰走到一处湖边,站在雕刻栩栩如生的石坊上。难不成,他是要在湖边赏月?心跳加快,沈清芙就这么看着石坊下那个中间裂开,郑世杰也在转眼间消失不见,等急促的呼吸声稍微平复,沈清芙一步一步走向石坊。学着郑世杰的样子在一块儿圆圆的挂壁上一按,石坊再次裂开一个大洞――沈清芙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原来,看似普通的石坊下居然另有乾坤,下面就像是一座固若金汤的监狱,一间一间石室全部被厚厚的门挡着,看不出里面到底关了些什么人,远远地就见郑世杰在一件石室门口停下,从腰间口袋拿出一把钥匙旋了两下,门吱呀一声陡然而开。郑世杰闪身进去,半晌没有出来。
悄悄地开进石门,隐隐从门缝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郑世杰,你有本事就把老娘杀了……怎么?是不是怕你的主人怪罪啊!”
眼前一阵发黑,沈清芙几乎要站立不稳栽倒在地,手死死按着墙壁,她的心几乎要滴出血来……万万没有想到,伤害姑娘的人居然是郑世杰。一股气息在胸中翻腾,喉口一甜沈清芙急欲要喷出血来!强忍着失望和悲痛,沈清芙悄悄地按照原路退了出去,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惊动他――
“你这个死丫头,还没有受到教训啊!”
哗啦啦地铁链声想起,就知道会这样,痛的要死好不容易有点儿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了,可是一看到郑世杰那张小人得志的脸我就没有办法装成温顺的小绵羊。
“少主后天回来,相信他更愿意看到一个活的季小七!”
鸣琴盯着郑世杰怒沉地道,看着那也偷痛到快昏厥还死撑的模样,他忽然极端地讨厌眼前这个无耻的小人。虽然门主吩咐要协助郑世杰,可也没说要这么折磨季小七……
“哼!”
鸣琴脸色实在太过可怕,忌惮他的武功,郑世杰只得悻悻地收手,只是在离开时还是扬起手掌朝着我狠狠掴下去,见到我嘴角醒目的鲜红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季小七――”
担忧地声音来自身边的人,几天前他亲自把我带到这里,现在居然担心起我来。心中忽然一阵气怒想要嘲讽几句,只是在看到鸣琴眼里真诚的关心时溺毙。故作不在乎地吐出口中的血水,我轻描淡写地道:“没事!”
墙壁传来咚地一声,鼻子突然就抑制不住地酸涩起来,眼圈一下子红了,不想让鸣琴看到我哭,扭头面向墙壁哽咽着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真的没有事!”
“咚,咚,咚――”
又响又急的三声传来,不同意我说的话啊!我的演技有这么差劲么?
“季小七,对不起!”
鸣琴一脸内疚地说道,大手在空中停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在我的头上轻揉着那柔软的发丝。
就像是一把钥匙,鸣琴的话还有手上的动作忽然之间开启了紧闭的心门,这几天的委屈突然急着找个发泄的出口……把满脸泪花的自己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面前,我哇地一声大哭出来――“鸣琴,伤口好痛,我一点儿也不想呆在这里……”
鸣琴只是无言地扶着小七的头发,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才短短几天自己就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像是受了委屈跑回家哭诉的小孩子……她本来就还是孩子,只是平时太过坚强,所有人都忽视了而已!苦涩麻痹了所有神经,无力感有如千斤大石让自己无法呼吸――
心里清楚,鸣琴这样抚着我的头发安慰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即便是死也不会背叛主人,这是身为护卫的职责,也是他生命里最值得骄傲的荣耀!
抽泣声有一下没一下地继续着,顾不得伤口的痛,只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金创药重新洒在伤口处,鸣琴的手很温柔,可是却止不住地颤抖。白生生的骨头和明晃晃的铁钩交汇成诡异可怖的画面,可想而知有多痛――
“吱吱――”
隔壁的新邻居又派小灰来做慰问使者,脖子上照旧挂着药瓶,心里忍不住要笑,他到底是坐牢还是做大夫的?看到那只老鼠,鸣琴只是惊诧了一下就把药瓶取了下来,不用我开口,把里面的药全书抹在伤口处。
夜里照旧只有我一个人,在经过那场歇斯底里的大哭之后,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这几天所手的折磨还有等死的恐惧被压在胸腔里,终于在今天爆发了出来……
“喂,你睡了没?”浓重的鼻音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哭得实在太凶了……
“咚咚咚――”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等的快要睡着了,才发现小灰又拖了什么东西跑到我面前,这次不是药,而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牌子,估摸着也就有人的手心大笑,在夜晚柔柔地闪烁着青光。拿在手里细细描画,一面好像印着什么图像,另一面也有刻着字。闭着眼睛感受,画面逐渐在脑海中显现出来,应该是一只直上九天的玉凤。而背面刚劲有力的三个篆字是――凤凰令?
江湖中有名的三大势力之一,和无影门几乎齐名的凤翼盟,他们每代盟主的信物就是凤凰令。和无影门的神秘相比,凤翼盟则更为众人所知。经商替人护镖经营漕运……只要是赚钱的事他们都会插上一脚。而盟里每十年培养出一批顶尖好手帮助打理盟里的事物,他们也在江湖中行走,多半是做一些为百姓所称道的侠义之事。
凤凰令的重要性就和皇帝的玉玺差不多米内有了这块令牌,连盟主也无法驱动凤翼盟有名的凤翼神卫!这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平时大家并不知道他们是谁,隐藏在哪里,只有出动凤凰令才能把他们召唤出来。如今,新邻居手上居然有凤凰令,难不成他是这代的“金凤”?
第七十五章 凤啸九天
“那个,你该不会是凤翼盟的金凤吧?”
虽然觉得那种大人物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出现,可是凡事都有个万一,或许他也是一时大意才进来的咧!我就是一个惨痛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