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青曼》第47/238页


之前去银行开户,连个“整”字都想了老半天咋写,总觉得看着不对,被那银行的小老头给鄙视死了。如今用毛笔抄书,这不是要她的命吗。用不惯毛笔的,字都忒大,一页一个字,会不会被踢出去啊。

“松哥,我死定了!”

陆成松刚跨进门,夏青曼便是哀嚎道。

“咋,咋了?”陆成松一头雾水,手里的水壶小心提着,怕把扑上前的夏青曼给烫着。

夏青曼把事说了一遍,直把陆成松给笑死。

“谁让你当时夸大话,这下可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夏青曼哭丧着脸,“我哪知道还得抄书啊,我那破字陆老爷子看了非吐血不可,您可别笑了,我都快愁死了。”

陆成松收起了笑,安慰道:“反正也不限制时间,你慢慢练字慢慢抄呗。”

夏青曼对手指,她就是因为没耐性,所以那字丑得很。从前没少说要练字,结果没练两天就放弃了,现在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松哥,游记的书都摆在在哪啊?”

夏青曼灰溜溜的从书楼奔回来,方才随便抽了两本,竖版繁体没标点就算啦,还是古文得不能再古,看得她晕乎乎的,想找点有意思的偏白话文的书,翻了半天也找不着,便是寻外援来了。

“在一楼东边第三排第……算了,还是我带你去找找吧。”陆成松看夏青曼一副迷茫模样,干脆直接带着夏青曼去寻书,省得说半天也闹不清楚。

“嘿嘿,麻烦松哥了,打扰到你看书了吧?”夏青曼颇为不好意思道。

陆成松做完每天的工作,便是在一旁静心读书,一副认真刻苦的模样,与平日嘻嘻哈哈的模样完全不同。

陆成松虽是在藏书阁干活,却并未入奴籍,正努力读书,今后也是要科举考试的。陆成松的老爹从前也是和陆老爷子藏书阁这守着,每次干完活便是在此处读书,后来还科举高中,如今在大理寺任少卿,从五品下。

不得不说陆老爷子的子孙都挺厉害的,考中的不少,陆成松老爹这一代,最高的做到的五品,若非那一代之前入过奴籍,法律规定脱奴籍之人最高只能做到五品,兴许会更进一步也不一定。而陆成松这一代就没有这样的约束了,属于良民后代,也从未曾入过奴籍,因此不会有所限制。

长江后浪推前浪,陆成松这一辈也出了不少杰出人才,比上一辈更为出色。

按规矩,跟着陆老爷子在藏书阁干活的,需干完五年方可进行科考,陆成松已是待了两年多,还有两年多便是可以参加考试。

与陆老爷子一同守这藏书阁的陆家子孙已是换了好几拨,此处如福地一般,倒是出了不少人才,可陆老爷子依然固执的守着这个地方,让自己的子孙到这干苦活。

其实陆老爷子家早已富贵,在家也是称老太爷的,有不少丫鬟小厮伺候,却依然这般要求。

夏青曼不由唏嘘,陆老爷子明白藏书阁的价值,并且用行动证明,只可惜这国公府里的主子们却是不重视,抱着个金蛋而不自知。

陆成松摆了摆手,“无妨,看一会总是要休息一下,否则就该成书呆子了。”

从前那藏书阁管事让陆老爷子记忆太深,因此教导子孙时候,最忌就是成为不事生产的书呆子。

“咋不在书架上写明分类啊,省得还得叫你来帮忙,平时别人来借书也得劳烦你吗?”夏青曼抱怨道,从前学校的图书馆多爽啊,只要在电脑噼啪几下,就能把自个要找的书查出来在哪,是否有人借出,然后再去寻找的时候,便是十分轻松了。

陆成松不在意道:“有何劳烦不劳烦的,这是我该做的。”

夏青曼却是不赞同,“话不能这么说,提高效率也是工作的一部分。现在是因为借书的人少所以如此一般倒也可行,若是借书的人多起来,或者哪天你有个什么事,不是让人对着一堆书犯傻了吗?”

陆成松微楞,他第一天到这接替堂兄,堂兄便是告诉他明了这书楼中所有是他的本分,若是记不住做不到,便是可以卷铺盖回家。后来考校合格老爷子才同意他到这里来,从来以此能耐为骄傲,视为自个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却从未曾想过是否要改变。

可夏青曼这一说,顿时豁然开朗。

“却是我们墨守成规迂腐了。”陆成松道,话中的“我们”指的是他以及从前在这干过活的家人亲戚。

夏青曼笑道:“这里一直没什么人来,没在意也是正常,现在补上也不迟。”

若非陆成松和陆老爷子非自私自利之人,又是能牢牢霸住这藏书阁,夏青曼也是不想提这事的。虽说这样一来倒是明晰了,可是却让陆成松少了一个不同于人的能力,从而缺乏竞争力,今后随便哪个人就能轻松替代。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前世有些企业没少干过这种事,初始之时让人把框架制度打好,让人只要按照明文规定机械硬套便可成事,这样一来就没谁是不可替代的,新手入职容易上手,公司也不会被某些员工扼住喉咙。

无论哪个企业,对不可取代的职员可谓是又爱又恨,一般企业都不会让这种人太多出现,否则太容易陷于被动状态,若是碰到刺头以此要挟加薪或是被竞争对手挖走,那便是好一阵动荡了,于公司十分不利。

而职员则相反,只有保证自己与众不同,非缺不可,才能更好的保证自己的利益,拥有立足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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