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夫君》第102/196页


  他缓缓将目光移向石头上坐着的那名女子身上,月光下的她肌肤白皙的宛若成了透明一般,黛眉弯弯,樱桃小嘴儿轻抿着,微风吹起她的衣裙,随意翻飞着,姿容绝色,美不胜收。
  岑璋身为太子,什么样的貌美女子没有见过,宫里面更是美女如云,但在他看来,再没有哪个人的容貌能与阿宁相比。当时名动一时的陈贵妃、乔德妃如何绝色,可与他的阿宁相比,还是逊色很多。
  他的阿宁,于他而言是世间仅此一件的稀世珍宝。
  他痴望良久,突然走向她,在她跟前蹲下身子单膝着地,直起上半身与她平视:“阿宁,我对你的感情绝不会比父皇对母后少上分毫的,父皇纳妃是逼不得已,最后使得母后伤心。但我不会的,我以后都以你的喜怒哀乐为先,争取做的比父皇还要好,你觉得可好?”
  漪宁看着他,幽幽叹了口气:“是啊,岑伯父纳妃是逼不得已,可太子哥哥纳了庆昭训却是自己喜欢的。”
  岑璋被她堵得抽了抽唇角,好半晌才道:“阿宁,我当时真的是因为喝醉了酒……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都离她远远儿的,我将她逐出宫去都没关系。我这样做,你会不会觉得满意呢?”
  漪宁被他吓得站起身来,接连后退几步:“太子哥哥,庆昭训没有做错什么,她也不过是个苦命的女子,你方才那些话让我心中何安?”
  “太子哥哥,你我自幼相识,感情一直深厚,我也一直拿你当兄长一般,咱们一直做兄妹不是很好吗?又为什么偏偏执着于此呢?”
  岑璋缓缓起身看着她,年幼之时自己的确也拿她当妹妹待的。可这次她从老家回来,未见到她人时宫中上下便在传,说她到了议嫁之龄,依着父皇和母后的态度日后必然是要将她许配给自己做太子妃的。
  因为宫里的这些传闻,再加上她回来后他第一次见到时被那国色天香的容颜所惊艳,他的心自然也随之变了。这样一个好姑娘,他又岂会忍心她日后嫁了旁人?她阖该便是他的妻子,也只有他的高贵身份,才堪与之相配。
  这种事,心里一旦有了些许影子便会迅速滋长。这么些日子以来,他日思夜念,又如何会随随便便的就放弃?
  “阿宁,我岑璋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既答应了会对你好,便绝对不会食言,你该相信我的。”他面上有了一丝痛苦,语气软和下来,似乎带了一丝恳求。
  见她不答,他又道:“世道如此,这世间又哪来那么多的一心一意?纵然不是我,你且看看朝中官员大臣们,又有哪个不是妻妾成群?以前我不知你有如此忌讳,宠幸庆茹是我不对。我现在可以答应你,自此以后再也不碰别人,也不会再纳妃立姬,如此还不够吗?”
  看着他眼底的受伤,漪宁的心渐渐软了下来。处在他这样的位子上,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确已经十分难得,她听了也不忍为之动容。
  但她今天已经想了一天,什么都思考明白了,便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性子,也不会再因为岑璋这番话有什么旁的犹豫。她深吸一口气,认真道:“太子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觉得咱们一直做兄妹更好些。”
  说完这话,她也不在此停留,越过他便往南苑里进。
  背后突然传来岑璋的声音:“你不相信我能做得到,那你便相信邵恪之能做得到吗?”
  见她停下来,他缓步上前来:“阿宁,你前些日子为何心事重重,是邵恪之对你说了什么对不对?”
  漪宁面色一惊,下意识回头,正欲问他因何会知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默了片刻,她轻声道:“太子哥哥,我方才跟你说的话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她只是突然想通了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故而今晚跟她说了这样一番话来回绝他,但这的确跟邵哥哥没什么关系。
  哪怕没有前几日邵哥哥找她告白一事,她得知岑璋已然纳了姬妾,也绝对不会同意嫁给他的。
  深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苦命的,她不想成为她们当中的一个。
  见岑璋没再言语,她默默转身,回了自己房里。
  佟迎跟在她后面随她进了卧房,见她在妆奁前坐着,便小心翼翼过去帮她梳理秀发。
  方才太子与她家郡主两人谈话时离自己较远,她并没有听见多少,但似乎瞧出来二人好像吵起来了,再加上今日郡主让她打听太子姬妾一事,她心下对他们二人谈的话题已是了然。
  她跟在郡主身边此后多年,多少能摸得透郡主的脾性。太子未娶妻之前便有了宠姬,郡主心高气傲,怕是不能忍下此事再同意两人的亲事的。
  只是……
  “郡主,您如果不想嫁给太子,陛下和皇后娘娘那边又当如何交代呢?”
  佟迎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略想了想,轻声道:“岑伯母会明白我的想法的,我想,她不会勉强我。”
  “其实,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太子对郡主已经算好的了。郡主想找一心一意待自己之人,这天下间又到哪儿去寻呢?莫非……郡主真的中意邵侍郎?”
  听到邵侍郎,漪宁神色有了些变化:“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一辈子只娶我一个人。不过,他这些年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想来也是个洁身自好的,没准儿真的会是我所期待的那般呢?他的父亲长浚伯还不是这辈子只娶了长浚伯夫人一个?”虽然,长浚伯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想到那个比较奇葩的长浚伯夫人,漪宁略微蹙了蹙眉头,但很快又疏散开来。凡事总有两面性,那个长浚伯夫人的确不是什么好性子,不过到底是她生出了邵哥哥这样的人呢。
  想到邵哥哥,漪宁突然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前些日子积压在心头的云雾和忧虑也瞬间烟消云散,眉眼间漾开一抹浅笑。


第88章 动心 。。。
  接下来的日子突然间变得很快, 自那晚之后,岑璋再没有去过南苑,只对皇后推脱说政务繁忙。皇后也隐约瞧出了漪宁和岑璋之间的不对劲, 却只是默默看着, 什么也没问。
  孩子们大了, 有自己的主意,她这个做长辈的无须什么事都横插一脚。
  只当晚顺熙帝过来时,突然问起了这事。
  这晚皇后早早地睡下,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她凭直觉知道是顺熙帝来了, 便躺在榻上没动。
  不多时, 听到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随后便感觉到有人在床榻的外侧躺下, 顺势搂住了他。
  熟悉的怀抱让皇后整颗心觉得暖暖的,她睁开双目扭过头来看他,隔着夜色她瞧不清他的面容,但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味道却让她很是安心, 说话时也不免软软的, 酥到骨子里:“陛下怎么过来了?”
  顺熙帝低头捉住她的唇恋恋不舍地啄了几下,鼻尖与她的相对, 又亲了亲她的唇角:“想你了。”
  皇后闻此轻轻笑了笑, 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贴着她胸前的柔软,顺熙帝一阵心神荡漾, 身体里血脉翻涌如猛浪波涛。他低头吻了吻那犹如白雪般剔透晶莹的松软沟壑,那由内而外散发的馨香在他鼻端萦绕,他再也忍不住地一把将人从榻上翻抱而起,使之整个人俯趴在了自己身上,随之去解她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轻纱睡裙……
  轻薄的纱衣被他用力过猛而撕碎,咔嚓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十八的月儿尚且是又圆又大的,皎洁的光辉挥洒着大地,在这不大的卧房里落下满地银光。
  衣裳自床幔内被人粗鲁的抛了出来,似乎因为力道太大,白色的裹胸落在离床榻稍远些的方桌上,撞击着上面的青瓷茶盅,发出一声清脆的低鸣。
  幔帐之内的夫妻对外面的一切置若罔闻,只随着床榻的吱吖作响,有女子抽抽搭搭的哭泣伴着男子粗重的喘息阵阵传来,一声盖过一声,缠绵缱绻,不绝于耳。
  那天上的明月似乎瞧见了什么羞人的事情,竟是突然间躲到云层里去了,再不肯出来,只天上稀稀疏疏的几颗星子泛着微弱的光。
  及至最后,星儿也羞惭着不见了踪影。
  外面渐渐起了风,伴着几声闷闷的春雷,淅淅沥沥的春雨如牛旄般倾斜着落下来。
  榻上的女子刚经过一番春雨的浇灌与呵护,此刻浑身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乌压压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有些紧贴在那出了汗的双肩上,眼角眉梢都透着妩媚,万种风情。
  顺熙帝亲自去烧了热水,一番准备后抱她自小门进了里面的净室擦洗干净,这才又将人打横抱起,重新回到榻上。
  皇后浑身软的好似没了骨头一般,倚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想动。顺熙帝带了厚茧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脊背,因为动作轻柔呵护,她并不觉得疼痛,反而那粗粝的触感让人觉得分外舒服。
  顺熙帝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听闻璋儿好几日没到南苑这边来了,是不是跟阿宁二人起了什么冲突?”
  皇后摇了摇头:“不知道,两人什么也没说我便没问。”
  “也罢,他们也都不小了,凡事总不能都让你操心,有事情就该自己解决才是。”
  皇后没说话,只是静静埋在他的臂弯里,闭了眼睛假寐。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他:“你身上的蛊毒,怎么样了?”
  顺熙帝脸上神色微微一滞,旋即笑道:“你阿兄的药尚且还能压制住,并无什么大碍。”
  “那也就是说,解药还没配制出来……”她低喃着,神色渐渐黯淡下来。
  顺熙帝瞧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听说话的语气自然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宽慰道:“还有三年呢,不急。”
  伤心的话题皇后也不愿多谈,便随口又问:“朝中的事怎么样了?”
  问及这个,顺熙帝神色凝重不少:“陈鼎在朝中门生众多,一时之间自然不可能全部根除,但这段日子逐步瓦解了几个他得力的左右手,乔国公在朝中又素有威望,想必假以时日,陈鼎手上的那些人都会换成我们自己的。”
  皇后叹了口气,关切地提醒着:“陈鼎此人老谋深算,他不可能瞧不出陛下的意图,为免此人狗急跳墙,还是小心为妙。还有陈贵妃,她倒是颇能沉得住气,竟是至今都不见什么动静。”
  提起这些,顺熙帝眯了眯眼,再没说什么,只柔声道:“没关系,一切有我,只要你安全地住在南苑,过不了多久一切都会解决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皇后似乎是困倦了,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顺熙帝难得来一次,此时却舍不得如此睡去,只十分爱怜地将怀中的美人儿揽着,静静享受这份让自己魂牵梦萦的温存。
  及至天快亮时,他方才依依不舍地吻别自己心尖儿上的美人,缓缓起身离开南苑。
  顺熙帝回到承乾殿时,侧目看到西厢房的烛火此时竟还亮着,他犹豫片刻打算过去看看。到了那里,却见乔晗章独自一人在院中的梨树下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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