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军嫂白富美》第3/259页


  “啊,你不是说走校累吗,住得好好的,住校费都交了,你现在又不住了。”妈妈有些不高兴,她是个急性子暴脾气,齐湘上初中之前,妈妈是一言不合就抽娃。
  现在齐湘大了,有自尊心了,读书成绩也还过得去,所以她妈妈倒是不打她了,但是一言不合就怼她,这也是家常便饭。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好可怕。”
  齐湘愤懑地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儿跟妈妈说了一遍,顿时把妈妈也吓坏了。
  妈妈也是农村妇女出身,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相比其他人的妈妈,算是有点文化,但是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一些封建传统思想,还是很严重的。
  她听到女儿住校险些出事,嘴里头就开始骂东骂西的咒那些坏蛋,最后表示,学校不把窗户护栏安起,就不住校了。
  早晚自习,那么远的乡村公路走着也不安全,那就申请先不读早晚自习。
  齐湘得到妈妈的承诺,心里松了口气,午饭也狠狠的多吃了两碗。
  吃了午饭,歇息了一会,她准备骑车去上课。
  可是推着车,还没出院子,就觉得手脚发软。
  “妈妈,我怎么没力气啊,车都推不动。”她回到厨房,冲正在洗碗的妈妈说。厨房光线很暗,妈妈把她拉到院子里,一看,惊叫:“哎呀,脸怎么这么红啊?”说着拿手摸她的额头,又叫:“哎哟喂,怎么这么烫啊。”
  说着,也顾不得洗碗了,赶紧解了围裙,拿了钱,就带她去镇卫生院看急诊。
  卫生院离她们家很近,就在隔壁几十米的地方,那些医生,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悉街坊,很快给她量了体温,一看,39度9。
  赶紧给她打了针,开了药,叫她回家休息。
  齐湘软绵绵的回到家,吃了药,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睡过去。
  这一睡,就不知道又做了多少的噩梦。
  她梦见,自己高考了,考上大学了兴高采烈之时,有一个面模模糊,又好像昨晚窗户边的那个黑影,突然拿着一瓶液体向她泼过来。
  她抬起手,侧身一躲,可是没来得及挡住的左脸,传来一片火辣辣、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感觉自己的皮肉被扒拉开,盐啊辣椒水在模糊的血肉上蜿蜒流淌,疼得她倒地翻滚,嗷嗷的惨叫。
  地上却仿佛岩浆流淌,好像身处人间炼狱。
  天空突然雷鸣电闪,倾盆的大雨仿佛带着刀子一般,哗啦啦的刺向地面。
  她匍匐在阴暗潮湿的地面,衣衫褴褛,冰寒入骨。
  可是脸上,脖子上,那烈火灼烧、刺痛锥心的感觉,却分毫不减。
  她无助的在地上发颤,自己又好像变成了一团炭火,被雨水打在上面“嗤嗤”的直冒烟。最后,她成了灰烬,湮灭在越来越大的雨水洪流里。
  齐湘高烧未退,迷迷糊糊的一直在那里说胡话,妈妈邓秀心急如焚,不停的换着冷水帕子,搭在她的额头上。
  这孩子,过个生日,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齐湘这一病呀,就在家里躺了好多天,那烧发得反反复复的,最后还是请护士到家里帮她输的液。
  这几天的时间里,她老是做各种奇奇怪怪的梦,梦到奇奇怪怪的人和事,时醒时睡,以至于都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3天3夜过去,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发烧,她的身体才开始慢慢的恢复过来。
  等身体完全好了之后,她才销假去上课。
  这次学校行动倒是快,女生宿舍的窗户都给安上了钢筋护栏,大家都松了口气。齐湘也没理由不上早晚自习了,所以就还是只能乖乖的住校。
  这天周六,上午上完课,下午放假。
  齐湘收拾了要洗的衣服,背着书包,骑着那辆笨重的28圈自行车,费力的往家骑去。
  这时候已经有那些轮胎小、样式新颖、重量轻巧的女式自行车卖了,齐湘也扭着妈妈想要一辆。可是因为她住校,用车的时间不多,妈妈不愿意花那么多钱再买一辆,拒绝了她的要求。
  回到家,妈妈正在做饭,她从天井的水井里扯了一桶水出来,倒在脸盆里洗脸,透心凉的井水让她觉得舒爽多了。
  妈妈看她洗了脸,还要拿去冲脚,不乐意了,训她:“怎么说不听呢,汗巴巴的回来,洗脸就算了,那么凉的井水冲脚,容易抽筋,老了还会得风湿。”
  妈妈年轻的时候过得很辛苦,被招工的骗去深山的雪山河水里挑沙,一挑半年,得了急性肺炎差点丢了小命。
  好在爸爸从部队赶回来,把妈妈送到部队医院,经过精心的照顾,总算把妈妈的一条小命保了下来。
  不过妈妈的腿,也因为在雪山河水里泡多了,引起了静脉曲张,现在腿上的血管就跟蚯蚓似的,又粗又青的虬结着盘浮在皮肤下,又不舒服、又不好看。
  她伸伸舌头,去桌子上翻有什么好吃的。桌子的纱罩子下,装着一大钵又大又黄的脱核大李子。
  “妈妈,你买的李子啊?”她拿起一个就啃。
  “我现在才不吃这个,酸牙齿,你也少吃点。”妈妈在菜墩子上剁剁剁的切菜,头也不抬。
  “哦,那是姐姐买的。姐姐呢?”姐姐比她大五岁,已经上班了,隔三岔五的会给她一点零用钱,买件衣服、打件毛衣啥的,对她挺好的。
  “哼。”妈妈哼了一声,很不满意。
  “啊,不会又跑出去玩了吧?”姐姐性格外向开朗,交际广泛,认识的朋友多,隔三岔五就要跑出去玩,几天不着家,何况周末放假呢。
  “哼,一天东跑西跑的,不爱着家,你可别学她。”姐姐也是个火爆的急性子,脾气又倔,又爱顶嘴,不服管。跟妈妈两个是针尖对麦芒,两个人在一起总不能好好说话。
  不像她,性子温吞绵软,像个面团似的,任她妈妈捏扁搓圆。从小被骂得天上地下的,也不敢还句话,只能次次在心里回嘴。有事没事就挨顿打,捂着屁股又哭又跳,还不敢拔脚就跑。
  有时候想想,这日子着实过得压抑。
  正吃着,爸爸也下班回来了,她喊声“爸爸”,举起李子,问爸爸吃不吃。爸爸摆摆手,他的牙口也不好。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封信,对着邓秀挥了挥,说:“老邓,你猜,这是谁写的信?”
  邓秀正挥舞着锅铲在翻锅,嫩南瓜烧油渣肉的香味在厨房里弥漫着。她透过烟雾瞟了一眼,不太有兴趣,随口问:“老家来的信?”
  自从老齐转业回到地方,收到的信件,除了业务公函,基本就是老家那些亲戚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啥的,对她来说,是个麻烦。
  “嗐,不是,是我的战友,老钟。”齐安贤看起来很激动。
  “老钟,你说钟淮国?”邓秀顿住,停了锅铲看过来。
  “对呀,转业后,我们就没怎么联系了,想不到,今天居然收到了他的信,嗐!”齐安贤拿信拍打着手,显得很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藏的小天使们,爱你们哟!
  求不要抛弃这条咸鱼!


第3章 她的十六(03)
  齐湘听了,也很激动。
  在部队的时候,钟叔叔一家跟他们家关系可是很好的,两家的大人来往非常亲密,他们两家的小孩也经常在一起玩。
  钟家的老大钟策从小就学习优异、能力出众,三道杠的大队长可把她羡慕得不行了。
  关键是钟家老大还长得又神气、又好看,一笑还有个大酒窝,简直是齐湘心目中的榜样和偶像。
  钟家比他们家早转业两年,开始两家还有书信往来,等两年后,齐安贤也转业回到地方,两家就慢慢的断了往来。
  齐家的大相册里,还夹着好几张钟家人的全家福和他家孩子的全身照,齐湘没事翻出来看看,心里还多遗憾。
  回到这个闭塞的地方小镇,周围基本是乡镇上的同学,好多男生连基本的清洁卫生都做不好,更不要说有这样一份神采。
  她还记得小学时的一个同桌,那时候乡里普遍条件差,好多孩子都没有穿袜子的习惯。
  她的同桌就是一个不穿袜子的小男生,上课时还爱把油腻腻的布鞋脱了,一双脚搁在地上,那不知多少天没洗的脚啊,把她都快熏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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