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戏妃》第2/124页


  “还好,就是头有些疼。”说着,安沐妍抬手扶额,微微蹙眉,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装起病来有模有样。
  “秋月这就去喊秦大夫回来。”秋月转身就要走,被安沐妍一把拉住,伸手出去,只觉得手臂无力,整个身体都没有力气,但再怎么样也不能让秋月喊人来,她需要套话。
  不过现在,她只知道婢女的名字,还有太多的情况没弄清楚,她不会放秋月走的,短短一瞬间,安沐妍思量了许多,但依然面不改色,“不用,你扶我坐起来。”
  “小姐,你都昏迷三天了,再不醒来真的要把秋月给担心死了。”秋月拿了个缎面靠枕让安沐妍舒舒服服的靠着,又细心的取来一件外套给她披着,安沐妍也不打断她的碎碎念。
  “秋月,刚刚为什么这么吵?”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当前的情况弄清楚,贴身婢女知道的是一般都比其他人知道的多,而且不用再重新建立信任关系。
  “小姐,这是老爷在要求秦大夫极力救治小姐呢,这三天老爷都急坏了。”秋月给安沐妍揉着肩,趟那么久难免会不舒服,只是秋月觉得现在的小姐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就是说不上来,“老爷心里其实是很在意小姐的,小姐就不要和老爷怄气了。”
  “凌公子在醉樱的名声极好,待人和善,凌老爷也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小姐嫁过去一定会幸福的。”秋月尽力宽慰着安沐妍,只怕她再次想不开,“老爷在府里守了小姐三天,期间都没有去军营。”
  听了秋月的一席话,加上之前脑海中的两幕场景,两个疑问浮上心头。
  总觉得秋月在极力为安何树立形象,似乎是她爹逼着她家人的,这对父女之间还有什么更大的矛盾么?还有就是。
  “什么嫁人,什么凌公子?”
  “小姐!”秋月惊呼一声,脸都白了,“小姐你怎么不记得了,我这就去找秦大夫来。”
  “你回来。”安沐妍及时喝住秋月,秦大夫又不是神医,怎么什么事都找他,“我之前很抵触这桩婚事吗,许是我大受刺激所以才忘了这一段吧,你放心,我其他的没忘。”
  确实没忘,从来都不了解怎么忘。
  见安沐妍这么说,秋月暂时安定下来,只是眼神中的喜悦被担忧和心疼替代,“小姐,秋月带你慢慢想,你会好起来的。”
  安沐妍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秋月叙述事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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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过的第一章粗线了,以后的章节也会陆续修改,故事可能会变,但主线不变。
  因为本仙个人原因修改可能会耽误点时间,但会尽快改好的!
  

  ☆、第二章 初入凌府两相厌

  醉樱主城的另一边,凌府,此时早已张灯结彩,红灯笼高高挂起,大大的喜字随处可见,明天就是凌家大少爷迎娶少夫人的大好日子,府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与喜悦。
  只是凌府的人似乎不知道他们未过门的大少夫人不久前才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凌府内东边的小院里,灯火通明,凌漠谦斜靠在卧房外间的软榻上,眼神忽明忽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房内目光所到之处,无一没有喜庆的红。
  微蹙的墨眉下,一双桃花眼明亮有神,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好看的线。凌漠谦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一套晶莹的玉佩,洁白的冰玉和墨色的暖玉相扣在一起,似一对依偎在一起的恩爱夫妻。
  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玉佩,一双手骨节分明,与上好的美玉在一起,自成一处风景。
  “明天,那女人够资格戴上玉佩么?”凌漠谦轻笑一声。
  安沐妍的名声他早有耳闻,他不明白为什么爹娘会同意这们婚事,难道就是因为安沐妍的娘姓叶,可是这风险也太大了吧,不是说叶家人不会两代不出一个儿子吗?
  手心握紧,只有璎红的绳结和穗子露在外头,翻身下榻,凌漠谦正打算将一对玉佩收好,还没走到房门口,就有下人来报三少爷来了。转手将玉佩丢给隐在角落的影卫。
  一个黑影从凌漠谦脚边快速掠过很快消失不见。
  凌漠谦转身又坐回榻上,同时,凌谐推门而入。
  “大哥,明天你就要迎嫂子进门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和凌漠谦的桃花眼不同,凌谐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眉宇间与凌漠谦有五分相像,虽然今年他还只有十六岁,可思量事情一点也不比凌漠谦差,甚至强过二少爷凌漠谨。
  与“笑面公子”凌漠谦不同,醉樱的百姓私下里都称凌谐为“无情公子”,不是说他性格冷酷、手段残忍,恰恰相反,凌谐在醉樱也是很得人心,无情指的是面无表情,不论发生什么事,凌谐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再加上一双细长的凤眸,看起来确实凉薄无情。
  不过凌谐才不在乎这些。
  “没什么其他的了,这几天也辛苦你了。”凌漠谦取过一旁矮几上的茶壶给凌谐倒茶。
  作为明天婚礼的主角,凌漠谦本该多多操心的,可是因为事务繁忙,就把一些事宜交给凌谐安排。凌谐做事十分稳妥,他很放心。
  “大哥这么晚了还不睡?还是想佳人想的睡不着。”明明那张俊脸面无表情,可说出来的话是在令人想入非非。
  “三弟。”凌漠谦嘴角带着笑,不含任何表情的笑,“如果三弟也想抱一个美人入房,我可以替你跟爹,说一说。”
  “多谢大哥好意,你就先收好你的美人吧。”凌谐端起茶盏,面无表情,可是心里却掀起一番波澜。开玩笑,要是他爹知道他纳了个小妾或者收了个通房,不把他皮剥了才怪。
  凌漠谦但笑不语,不达眼底的笑,竟透出丝丝无奈。
  “大哥,难道你就这么接受了爹娘的决定吗?”屋内一阵沉默,良久,凌谐浅浅的吐出一句话,认真的眼神说明他这次没有开玩笑。
  “明天就要拜堂了,你替我?”凌漠谦轻笑着摇摇头,含笑的辛酸,看着更令人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大哥。”凌谐轻叹一声。
  人人都羡慕“笑面公子”显赫的家世和恣意潇洒的行事作风,可快意潇洒的背后,都是他人看不到的血泪与挽不回的代价,比如说――这次联姻。
  “安何是官职不高的武将,手握兵权,既然他想寻一棵大树栖身,我凌家也需要兵权护身,各取所需而已。”凌漠谦轻抿一口香茗,“想得到什么,总要用什么来交换,兵权嘛,不过是一个正妻之位,也值了。”
  想得到什么东西,总要付出代价,东西越贵重,代价越大,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算有,说不定也是毒馅。
  “可我们凌家也是有品级的官家,安沐妍嫁过来,也可以算是世子妃了。”饶是一向平静的凌谐,语气也有些急促,俊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何为世子?未来可以承袭父亲国公之位的人,而世子妃,说白了就是未来的国公夫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仅仅用一个地方驻将的兵权来换,有些划不来。
  “兵权么,可大可小。”凌漠谦拈了一个空茶盏在手中把玩,“我且问你,十四年前,二皇子是如何废了太子成为皇储的。”
  “前太子上官元说动帝都禁军造反,试图发动宫变。”凌谐想了想,道。虽然十四年前他还不记事,但这件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之后他也多多少少听说了,况且凌勖天也经常拿这件事告诫他们。
  慎重使兵权,伴君如伴虎。
  “禁军统领也是个要职了,最后不还是落得个诛九族的下场。”凌漠谦眼眸低垂,若有所思,那一年他八岁,被斩的人头,可以堆成一座小山,血流成河,大雨冲刷了三天三夜,也没能将刑场前青石板上骇人的猩红冲刷干净。
  那一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御史记录下这一场不成功的宫变,史称“血路之变”;那一年冤魂横生,夏文帝上官符修宝刹盖浮屠,以阵阴魂;那一年贤孝皇后为太子造反而失望之极以致病逝,皇上不久缠绵病榻,太子监国。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一切因兵权而起。
  半晌,凌漠谦收回思绪,从回忆的阴霾中走出,“你知道,当年位高权重的凌家,为何落得个几近逃亡的下场?”
  思索一会,凌谐丢出一个问句:“因为兵权?”
  “是。”凌漠谦微微眯了眯眸子,当年回醉樱的路上,他们全家差点暴尸荒野,“十年前你也有六岁了,路上的伏杀你应该还记得。当年还是爹主动辞官,若不是如此,也没用今天的我们了。”
  “可即便是这样,难道就该牺牲大哥你的幸福吗?”对于此事,凌谐不置可否。
  “你听说过叶家吗?”放下手中的茶盏,凌漠谦目光闪烁。
  “你是说?”凌谐试探性的一问,心中大致有了答案,可凌漠谦并不为他解答。
  “夜了,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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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更时分,睡意朦胧的安沐妍被秋月唤醒。
  迷迷糊糊之间,一大堆侍女伺候她沐浴更衣、洗漱装扮。
  发髻高挽,金钗玉簪,正红色金纹齐胸襦裙与滚边金丝广袖外套,眉间一点红妆,浓妆艳抹,本就动人的面庞此时显得更加妩媚。
  呆呆地望着铜镜里艳丽的模样,安沐妍出神的想着:她的夫家,看中的究竟是她手握兵权的爹,还是这容貌倾城的容貌。
  屋内的人忙碌却井井有条,看着十分混乱,实则各司其职,不知道安何是不是把军队里的那一套用在府里管制下人。
  外面高唱吉时到,喜娘扭着圆润的腰肢,笑呵呵的走进来,将喜帕盖在安沐妍的头上,遮住她眼神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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