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交错》第18/66页


刘经理把他们交给了修路指挥部的人就自己开车回去了。他还要安排其它的人上班。
来到这里他们都知道:这条公路是从品城县到文岗市的高速公路,五车道,要穿山过河才能完成。现在才刚刚开始动工,如果不出什么事的话,这两年他们都不用担心没事做了。
第一天上班下来,他们这些货车司机都很高兴。上班时间不长一天才工作八小时,中午还有一餐饭吃,下午六点钟就下班了。比在家里强多了,在家里自己揽货运有时还要担心没事做。现在每天下班后自己还可以稍带着捞点外水。在这里上班离家又近,什么时候想回家都可以,能有这样的工作确实是上天的恩赐。
阳明辉在这里上班一天也没有忘记马主任跟他说过的选队长的事 。他实际上也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野心大。因为只要能当上队长每个月就能多拿三百元的工资不说,还能享受很多其它的特权。他在工地上上了不到一个星期的班就发现,在工地上干得再好也不顶事,因为公司的领导又不在工地上。你干好干坏只要工程指挥部不投诉你也就行了。要想当上队长还得想其它的办法,但又不能让人家看出自已是去有意讨好领导,以免招惹非议。
这天傍晚,明辉刚从工地上回来。在公司门口的一家快餐店里吃了晚餐,就回到宿舍里躺下开始考虑如何竞争队长的办法。现在他在公司上了一段时间的班,对公司里的人基本上认识了,也了解了公司里的“当权人物”。在他看来,公司里的“当权人物”中能左右他进升的也就是四五个人:业务经理刘青山,主任马志祥,办公室的朱秘书,办公室的主官马金平,总调度员张全富。他知道马主任和戴吉南的关系不错,肯定会全力帮他的,但其它的几个人他就没有握了。但是好在他能天天和这些人见面,俗话说“见面三亲”,先想办法和这些人搞好关系再说。
明辉是高中毕业生,又在农村里干了五六年。耳闻目睹的经历了很多世事,比如说在他们阳家弯,有一个带残疾的人叫阳家成,阳家成左脚走路不方便,家里很穷,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按理说他应该每年都能得政府的扶贫补贴。但是因为他无意之间在公共场所说出了村干部贪污公款的事,被村长知道了,自此他再也没有得到政府的扶贫补贴。而他们村里的泥水匠高万三因为帮村秘书建房子时少拿了三天工钱,高万三当年就得到了扶贫补贴。过年的时候村民们还看见高万三带着丰厚的礼品去给村干部拜年……
在当前这个错综复杂的社会圈子里,要想得到好处,就只能搞“关系”。在中华民族这个传统的国度里“关系”永远排在第一位。
阳明辉本身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也不愿意用这些“旁门左道”去竞争。但是如果不想些办法他一点把握也没有。须知“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虽说“淡薄以名志,宁静以致远。”可世界上有几人能真正做到这一点?不说其他的,就说他们村里竞选村长的那一阵,真可谓是“人人拉关系,个个想办法。”
此时,阳明辉躺在床上,眼睛望看着房顶。窗外,月色澄清,星光灿烂。城区,路灯明亮,人潮涌动。他换了一件衣服就去城区闲逛了。回来的时候他买了两斤优质水果,又买了一碗炒粉。在公司住宿楼门口正好撞见朱秘书。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知道朱秘书是个性格开朗,很能说话的人。他还未开口说什么,朱秘书己笑着给他打招呼了。明辉忙问她说:“这么晚了还没睡,在忙什么呢?
“没!没什么事!你不也是刚回来吗?”
明辉笑了。朱秘书接着又说:“你怎么买了那么多水果,是不是请客?”
“嗯!正是。”明辉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五个红富士苹果给朱秘书递去,朱秘书开始时拒绝,但最后还是接受了,明辉心里十分高兴。
次日下午,刘经理带着他儿子来公司了。十几个司机同时下班回来,除了明辉外没有一个人和他儿子打招呼,只有明辉在他儿子脑袋上拍了一下,笑说:“这是你儿子吗?”刘经理很高兴的笑着说:“是!”明辉和刘经理闲聊了一下,等到其它的司机走完了就从身掏出五十元钱塞在孩子的手里。刘经理赶紧说:“不用!不用!”明辉也笑着说:“一点小意思,初次见面。”刘经理听他这样说就不说什么了。但刘经理通过这件事已看出了他的精明,刘经理是业务场上的老手,他很喜欢阳明辉这种“会办事”的人。
阳明辉回到宿舍里,心里反到觉得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是不是马屁拍得过火了?这毕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做。他在心里长叹一声哎!人啊!有时不得不讲些手段!事后就听天由命吧!








第十九章夫妻复和弃前嫌,父子齐心建家园 [本章字数:6993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02 13:38: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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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辉夫妻俩分别离家以后,带明辉女儿的责任就全部落到了明辉妈的身上。但由于明辉在品城县找到了令人羡慕的工作,明辉妈在阳家弯也突然间变得受人尊敬起来,不论她走到哪里,村里的人都是先给她打招呼。她知道这可能是她大儿子阳明辉“光耀门楣”的原因。一些闻风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明辉上品城县当干部去了。明辉的大婶戴阳花就这些人中的一个。
这天中午,大阳正大,明辉妈带着孙女儿在自家门口的石板上晒太阳。戴阳花扛着一把锄头从土畦里刚刚种完菜回来,从明辉的家门口经过时,见明辉妈抱着孙女在门口的石块上坐着,就停下来和明辉妈拉话。之前,戴阳花听乡邻们说明辉上品城县工作去了,开始她不信。明辉怎么可能去品城县上班呢?后来五六天不见明辉的人也不见明辉的车她才信了。
现在她走到明辉妈的身边,不说别的,光打听明辉在品城县当“干部”的事。她把锄头柄架在一块石头上,顺势就坐在锄头柄上,对明辉妈说:“听说明辉现在品城县上班,他是在个什么单位?”
实际上明辉妈和她一样,都里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没上这学,什么也不懂。在她们这些人的?念里,只有农民和干部之分。一个人不是农民就是干部,但是近几年打工的人多了,她们的头脑里除了农民和干部外又多了打工仔的概念。
明辉妈听嫂子这么一问,就高兴的说:“在品城县车站附近的华安运输公司。”因为明辉那天在家里时跟她说过,他就在品城县车站附近的华安运输公司上班,明辉本来想给妈解释一下华安运输公司是个什么地方。但他知道妈没上过学,给她讲了她也不懂。就只给妈讲了他上班的地方。
“华安运输公司是个什么单位?”戴阳花接着问。
“是个开车的单位。”明辉妈说,因为她知道儿子开车,所以就说华安运输公司是个开车的单位。
“他们单位是属于哪一级的干部?”戴阳花接着问。
明辉妈此时答不上来了。就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反正在品城县上班。”
“那她是不是品城县的干部?”
“不知道!”
“在品城县上班肯定是品城县的干部。这么多年了我们村里从来没有人在品城县上班,他还是第一个。”戴阳花肯定的说。
明辉妈听她这么说心里十分高兴,而且信以为真。心想:我家的明辉总算是有出息了!
聊完天后,她就抱着孙女就到村里的小店里买回二斤肉放在开水中煮熟。然后供奉在祖宗的神位上,让列祖列宗保佑明辉步步高升。
过了两天,她抱着孙女去了一趟北岩市场,想去买点生活用品。由于这天太阳大,中午的时候有些年轻的人已经穿上了短袖。于是她就把孙女的衣服也脱了几件,顶着太阳在市场上逛了半天。回家后,她才发现孙女有点不舒服,可能是今天晒了太阳的原因,她就按照传统的办法用苦艾水给孙女洗了澡。谁知刚洗完澡上午吃下去的东西就全吐出来了,看着孙女这样她一时手脚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马上给儿子打电话,她刚拿起电话突然又想到,儿子正在品城县上班呢,不能影响他工作。还是先给儿媳妇打电话吧,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她总不能连女儿生病了也不管吧。
俗话说母子情深。马春珍接到电话,知道女儿病了,就再没有多问什么,只跟她姐打了招呼就迅速的回家了。
她回到家里,只见女儿正躺在床上熟睡。她用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只是有点发烫,就急忙把女儿抱在怀里,亲了又亲,两眼含泪得对妈说:“妈!我带菊儿去看医生。”说完,她抱起菊儿就往外走去。没走几步菊儿打嗝一下又吐了,接着就汪汪大哭。马春珍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心如刀绞,肝肠寸断,天下有哪个母亲不心痛自己的孩子呢?她抱起女儿赶紧去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检查,幸好没有什么大病,只是有点发烧而已。她悬着的一棵心总算是放下了,医生给菊儿打了一针后,不到半小时菊儿的眼睛又恢复了明亮,脸上又出现了笑容。马春珍看着女儿久违的笑容,心里忍不住一酸,又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紧接着就把女儿抱得更紧了。回家后妈就给她讲了明辉在品城县找到工作的事。马春珍听完以后,心里暗暗吃惊,她怎么也想不到丈夫会这么快就在品城县找到了这么好的工作。屈指一算不到一个月。
女儿生病的事明辉一无所知。当马春珍抱着女儿去医院时,明辉正开货车拉着一车土在这条新修的公路上飞奔。现在这条公路修到了鹅脚山的前面,鹅脚山不大,不宜开隧道,只能移山。七八台挖掘机从两边开工,十几台货车轮番装土。明辉已经在这里好几天了,虽说开车不是重体力劳动,但一天八小时下来也是很累的。按照工程队的作息时间,明天又是星期天,大家又可以休息一天了。
下班以后,明辉在公司门口的快餐店里吃了一碗水粉就迫不及待的开车回家了。他已经离家十多天了,也很想回家看看,尤其是可爱的女儿更是让他揪心。
时天色向晚,夕阳西下。他开着货车快速的向家里赶去。
回到家里的时候,皎洁的月光已经洒满了大地,满天的星星在天空眨巴着眼睛。村子里静悄悄的,远处传来几声“汪汪”的狗叫。他把货车停在房子的旁边,从驾驶室里跳下来就看见自己的房间里已经亮灯了。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他妈抱着女儿在他房间里睡觉,可抬头一望,妈房间里的灯也开着。他才孟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婆马春珍,他估计应该是妻子回来了。
这些天他刚刚找到工作,整接着就上班了。由于整天的劳动,一时间忘记了和妻子吵架的事。现在他看着房间里的灯光,一股酸楚的味道涌上了心头。他无法相信妻子会自己回来。记得吵架的那天,她是提着一个小包包神情冷漠的走出了家门。他又没去接她,怎么可能现在就回来了呢?那不是一件怪事吗?
明辉推开房门,只见妻子抱着女儿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的心里又喜又酸,有高兴又有惊讶,不管怎样,虽然夫妻俩吵架了,但他心里还是喜欢妻子的,毕竟他们曾经恩恩爱爱,他也从妻子身上得到了做男人的满足。在农村里夫妻俩吵架是常有的事,唯一让他不舒服的是马春珍常常喜欢离家出走和她那犟脾气。但此刻他看着妻子和女儿依偎着睡在一起,他心里突然有种家的味道,一丝淡淡的温暖涌上了心头。他突然觉得家里不能没有妻子和孩子。此时,他没有叫醒妻子,只是静静的走过去,在房间里拿了一套衣服就到洗澡房洗澡去了。
一天的劳累,被一盆热水冲洗得干干净净,洗完澡后他马上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妻子已经醒了,坐在床沿上用一种忧郁的目光看着他。夫妻俩沉默了片刻,马春珍才开口说:“这么多天了,你都不给我打个电话,你真的放心我走吗?”温柔的口气里带着几分责怪的意思。
明辉被妻子这么一问反到觉得自己也有错了,回想起这一个多月天里,他确实对妻子的离家出走未曾过问。他看着妻子秋水般眼神,心里突然觉得对不起妻子了。
房间里静静的,菊儿仍在床上熟睡。明辉走过去也坐在床沿上对妻子说:“
这些天我刚找到工作,整接着就上班了。去了品城县后睡在公司里,一时间就把你的事抛在了脑后。”
马春珍听丈夫这样说,低下了头沉思片刻。忽又抬起头,两眼含泪的看明辉说:“你还爱我吗?”低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伤心。
听到这句话,明辉心头一振。站起来坐到了妻子的身边,用右手搂着妻子的肩背,左手搭在妻子的左手上,说:“你怎么这样问呢?难道你认为我不爱你吗?”
马春珍哭了!两行眼泪从眼睛里悄然的流了出来。
明辉看着妻子的泪眼,身心俱碎,轻轻的说:“那天你为什么把家里的碗全部打碎了?我一时冲动才骂你的。”
“那你为什么要冲动,你就不能忍受一下吗?还说你爱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吗?”马春珍仍然哭着说。
明辉突然笑了,接着马春珍也伏在他身上笑了。正是“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
明辉把妻子搂得更紧了,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马春珍温柔的说:“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发火了,我怕!”明辉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凑到她耳边说:“你以后要听话,我不发火了。”马春珍默默的点头。明辉在妻子的脸上狂吻起来,整接着把妻子轻轻的按到床上,迫不及待的脱去了衣服,夫妻俩整整的缠在一起就像兔丝子缠在高?苗上。干完夫妻之事后,夫妻俩就抱在一起讲起了这次找工作的全过程。
马春珍躺在丈夫的怀里,睁着眼睛听丈夫讲话,不时的用肥实的**顶在丈夫的胸口上。明辉感到极大的满足,他突然觉得有这样的妻子就是死了也愿意。
次日下午明辉又和妻子干了一次夫妻之事就开着货车回公司上班去了。他开着货车刚到公司的门口就接到了刘细明的电话,接完电话他才知道细明家被火烧了,现在他正在四处筹钱建新房。刘细明打这个电话就是向他借钱的,他二话不说就答应借五千元给他。
突如其来的灾难使刘细明伤心透了。本来他休完假就可以顺利的回厂里上班,继续干他的车床组长,每个月拿着稳定的工资。可现在他只能呆在家里了,至少要等到房子建起来以后他才能再度出去打工。因为他一走家里的事和田里的事就只能靠父亲一个人了,现在又正好赶上大农亡的时间。父亲五十多岁了,身体也大如从前,近段时间又心情不好,伤心伤神。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这许多的事情。所以他才放弃了在外地的高薪工作,决定留在家里和父亲一起重建家园。毕竟外地的工作又不是铁饭碗,什么时候都能出处重新找一份工作。
他家的房子被大火焚烧以后,他全家就住到他二爸家里去了,他二爸家里有很多空房,二爸的两个孩子又到天海省打工去了,因此他们一家三口住进去并没有什么不方便。只是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罢了,但好在他家的粮食放在一个铁仓之中,大火焚?了房子,但没有焚毁他家的谷仓,粮食仍在。他们一家三口仍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
对于刘细明来说,他最大的损失不是房子被火烧了,而是他的笔记本电脑没了。这个笔记本电脑是他学习机械行业的重要工具,其中也包含着他的红颜知己吕丽红对他的深情厚谊。一直以来他都很爱惜这个笔记本电脑。可现在他最爱惜的东西还是在大火中化成了灰烬……
眼下节今已到了忙种,田间的秧苗已经到了移植的时间。前几天他们一家三口在家清理被大火烧毁的房子,就没有时间下田了。现在烧毁的房子已经清理干净了,毁坏的墙壁也全都拆除了。只等着筹到钱就可以动工重建了。现在刘启玉突然想起田间的秧苗已经好几天没去看了,今天早上刘启玉就背着手到田间转了一圈,发现秧苗全都长高了不少,村里有的人家已开始大规模的移植秧苗了。他家里今年种了二十亩田,人手又少,要把这二十亩田的秧苗全部移植完也是不容易的。好在他今年提前就开始搞农田整理工作,在立夏的时候他就把这二十亩田全部耕了一遍。本来他还打算把田全部再耕一遍,可现在看来,己经不可能了。因为秧苗已经全部长大,只要腾出手来就要开始插田了。
刘启玉忧心忡忡的回到家里,说:“现在村里的人已经开始大规模的插田了,我们是不是把房子的事先放在一边,等插完田再说?”
刘细明坐在一边,听父亲这样说,显然知道父亲是在跟他商量。就说:“现在家里已经清理完毕了,建房子的钱还没个着落,不先插田还能怎样?”
上午,父子两在田间一边插田一边商量借钱的事。刘细明对父亲说:“这年头建一座房子不容易,少说也要花十五六万元。但如果只建一层不装修那么四万元左右就够了。你估计咱家里能不能借出四万元钱来?”
刘启玉考虑了一下才说:“估计可能借不下四万元钱,咱家里的亲戚朋友也没几个有钱的,基本上都和咱们一样。只有你姑妈家里稍微好一点,可她家里去年才建了新房子,估计最多能借下个万来块钱或许还借不下这么多钱。你三叔家里虽然有钱,可他一向为人小气,估计在他那里可能也借不下钱。去年你九叔在想在街上开家批发部去他家里借钱都没有借下,你九叔跟他还是亲兄弟。你二爸家里咱们去年借的二千多元还没还上,估计他最多还能拿出七八千元来帮助咱们。你舅舅那边估计最多也只能借下个七八千元。咱家里的亲戚…估计合起来最多能借下二多万元钱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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