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憨媳妇》第2/78页


  耀王和皇帝都是好人,又看曲阳的要求那么低,就在低中取高,让状元韩方以平妻之礼迎娶曲阳,当然,两妻中是曲阳为大!
  其实对韩方来说多一个年轻美貌的媳妇并不是坏事,而且这位年轻美貌的媳妇还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爹,以及天下第一的靠山!一个妻贤,一个妻美,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再者仕途平顺,简直就是美哉乐哉!可是事事总是那样的难料,那位哭着喊着愿意做妾做婢都要嫁给他的曲阳竟不守诺言,进门没三天便露了跋扈的本性!
  在无数个黑夜,韩方无数次地幽怨自己的新老丈人:“简直宠闺女宠得没边了!”
  “耀王”周山也很幽怨:“自己的闺女也太不给自己争脸了!”
  抱怨归抱怨,周山老大人也不会因为女婿的抱怨改了宠女的疾病,于是曲阳越发地跋扈了!
  结果显而易见,韩方更加地幽怨了!
  韩方可是位才子,幽怨起来那气场是相当地有影响,不到一年时间,他那词澡华美的诗词已经被谱成哀哀低吟的曲调,迅速成为天下失意男女的感叹句!
  “曲阳虎”便一夜成名,别说京城的大小女郎,就连曲阳的食邑曲阳郡的女儿们都以有她这么个郡主感到羞愧!
  就在一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日子,一乐班进了韩府,那一首首悠怨的唱曲进了曲阳的耳朵!——曲阳怒了!
  当晚,夜黑风高无一丝星宿,韩方的原配夫人去了!
  据说,韩方的这位原配夫人去的时候正处在曲阳滔天的怒火之中!
  于是悲剧就这样产生了,韩方痛失爱妻,不管是不是事关曲阳,曲阳都在劫难逃!
  韩方知道,自己不能把曲阳怎么样,他选择了逃避,他希望通过逃避能够达到遗忘,不想在记忆里留有仇恨!
  于是,一座“静思苑”就圈住了曲阳后半生的所有,纵然耀王是百般威逼,皇帝陪百千方利诱,韩方依然选择坚持。
  还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韩君梅呱呱坠地,初声婴儿的哭啼声穿过高高的院墙,传进了正在书房小栖的韩方耳里,他心中滋味百呈,痛苦与无奈爬满了他的脸。
  时至今日韩方都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再坚着拒绝。他想,如果自己当初将曲阳拒之门外,也许就不会有现如今的恶果了。
  所以,韩方打“静思苑”诞生开始便选择了对韩君梅母子永远的漠视!不管是听见那呓吖的学语声,还是碰着那小小的粉团问自己是不是她爹爹,甚至那粉团被子的子女们围着殴打,他都选择了漠视!
  就这样时间慢慢地离去,韩君梅的脑海里的记忆越来越多,委屈也越来越多。当她每次受到委屈的时候她都哭着跑回去,窝在自己娘亲的怀里哭泣,每每这个时候,她的娘亲总是默默地抚慰着自己,轻声地跟自己说着同样的一句话:“梅儿,你要相信娘亲,你的爹爹是这世上最最好的爹爹!”
  每当听见娘亲这么说韩君梅总是会瘪着嘴大吼:“才不是呢!爹爹是这个世上最坏,最坏,最最坏的爹爹!”吼完后便大哭一场,下一次当听到“爹爹”的消息时她还是踮踮地跑出去!
  “梅儿,你要相信娘亲,你的爹爹是这世上最最好的爹爹!”这句话单薄得几乎显得苍白,可就是这句话是她这一生中听到所有语言中记忆最为深刻的一句话,深刻得就像刀子刻在自己的心上,生了根长在自己的脑海一般。以至于十几年来,不管韩君梅受着怎样的委屈,她都不曾打消去验证它的真实。
  韩君梅十几年如一日地坚持着,她始终觉得她会有机会去体会娘亲至死都跟自己念叨的那句话的。至到那一天的来到,韩君梅才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坚持是多么地可笑!
  丫环红儿看完外面的热闹回过身,瞧见韩君梅泪流满不由得惊呼一声:“姐儿怎么哭了?”
  “姐儿可是觉得腰酸背疼?这是被赶路累得!”崔娘一边为韩君梅揩泪一边自言自语道:“也难怪姐儿觉得难受,就我这皮糙肉厚的奴才都觉得难受得紧,何况是姐儿!”
  “那我去跟姑爷说,咱们晚上歇下,明天就不走了!”小红说着就滋溜一声钻了出去。
  瞄了动过不停的车帘一眼,崔娘不满地说道:“真是缺少调教!”
  “算了吧!”韩君梅窝了窝身子,有些心不在焉地自言自语:“咱们去的是乡下!”
  一听这话崔娘的眼睛就有些发红了,哽咽道:“姐儿委屈了。”
  这样的安慰听在韩君梅的耳朵里比讥讽还要难受,忍不住她又想要发脾气了:“我委屈什么,母债女还,这不是天经地义么?”
  “姐儿!……”崔娘低唤了一声,到底没有再说什么,捂着嘴只是呜呜地低咽着。
  “吵死了!”韩君梅无比烦燥地吼了一声,不耐烦地低吼:“一路哭哭啼啼的烦不烦人啊?我都还没有哭呢,你哭什么?要是嫌跟我来这穷乡僻壤受苦,现在就下去,我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说着就噌地一下蹿起来,接着唰地一下掀起车帘要崔娘下车。
  崔娘被吓坏了,呆呆地望着韩君梅好一会儿,那嘴张得像久旱死的鱼儿一般!
  看着崔娘这般模样韩君梅到底不忍心,又将帘子放了下来,重新坐回去靠在车壁,感觉有些无力。崔娘缩着身子蹲在她的面前,目光中带着殷切和小意。韩君梅见了心又软了,叹口气,朝崔娘伸出手,搭着她坐了回来,轻声地说:“刚才说的不算!”话语一顿,声音严肃起来:“但如若有下次我绝不戏言!”
  “我不委屈,我只是替姐儿委屈!”崔娘解释着。
  “谁都不能委屈!”韩君梅顺势靠在了崔娘的肩头,抱着她的胳膊轻声地说:“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过个一年半载俊哥就来接咱们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俊哥,所以我不委屈,若说委屈,也只有阿娘你委屈!”
  “阿娘不委屈,姐儿不委屈阿娘就不委屈!”崔娘说着眼睛又开始发酸,怕韩君梅不喜连忙低下了头。
  “好,咱们都不委屈。”韩君梅浅浅地笑着,轻轻地低吟。
  韩君梅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初秋,秋草初黄,野菊花满山遍野地展着她羞涩的笑脸,迎接着人们的采摘不。
  起止今日,韩君梅已经入宫多日,今天正值当值,不想皇帝临时起意要带月妃微服出游。这个月妃便是韩君梅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其母亲就是那位据说被韩君梅亲娘害死的原配!
  从出路到这郊外,韩君梅的心情就一直很郁闷。——她已经有许久没有接到周俊的来信了!
  周俊,姓周,名俊,字扫逸。姓名很俗,但字却很特别,一扫安逸之意。他是韩君梅外祖父,也就是那个耀王周山的孙子。说起来他与周家并无血缘,只是周山养子的养子罢了,至于其中的源由便不详说。只说这人真的是人如其名,五观俊郎,身形飘逸,是京中少有的美男子!
  当年韩君梅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生,耀王便知道韩方不会善等她,所以早早地做了准备,在老皇帝的面前请了韩君梅与周俊的婚旨,以期将来韩君梅嫁回到周家不至于落在韩家受苦。
  老人的愿意是美好的,只是现在却很残酷。
  就在老人为二人订好婚姻的第四个年头便去世了,紧接着老皇帝也在不到两年的时候驾鹤西归,新皇登基一改老皇帝的作派,为了扶植自己的力量他极力地打压先帝老臣,以至于周家舅舅在新旧势力争夺的时候被困死沙场。接着,周家迅速没落,耀王府像灰飞一般消失在时间里。
  周俊一下子又成了孤儿,不过此人自小就硬气,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把文修武练丢下,为的便是将来重振周家门楣、声望。
  韩君梅在韩家除了被欺负和羞辱就是被漠视,周俊是她在这个世上唯数不多的温暖。
  就这样两个人互相鼓励、互相温暖着走过了一年又一年。就在这些时间里,周俊俨然成了京城中少有的美男子,而韩君梅还是双环丫髻的小少女,对于情爱已经还始懵懵懂懂,已经开始在听着丫环婆子们评论周俊那俊美飘逸的时候偷偷吃味和担心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周俊来跟她说,他们的机会来了。——边关又起烽烟!他要去,要在祖、父辈留下荣耀的地方重拾周家的辉煌,待他边奏金登响,高唱凯歌还的时候便是韩君梅出攀笼的时刻!——他要以世上最为隆重的礼仪来迎娶韩君梅。
  男儿自在四方,韩君梅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拖他的后腿,所以笑着为他作了准备,笑着送他上了征程。
  一晃便是五年过去了,周俊还没有回来,只有一封封书信告诉她他还活着,他还记得她。
  思念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韩君梅却为它而充实。
  第3章 第 3 章:忠婢
  韩君梅原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等到周俊回来,不曾想改变就在今年元宵。
  那日韩月妃归省,突然宣昭韩君梅,并将她带进了皇宫。紧接着韩君便成了月宫一名宫女,时时被逼做一些低贱的事情。
  今儿一早,韩君梅便被宫女叫起,来到韩月妃的寝室。以往这个时候,皇帝已经去上上早,是韩君梅承受韩月妃对她人性和身体侮辱的时候,所以当宫女来叫时韩君梅习以为常地跟着去了。
  入了宫门口,韩君梅被安排在牡丹富贵帐外跪着,罚跪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韩君梅亦是习以为常地忍受着。
  只是,当引韩君梅过来的宫女刚离开时那牡丹富贵帐被一只纤细嫩白的玉手掠开,月妃以一种慵懒又迷醉的神情出现在韩君梅的眼里,与她一起落入韩君梅双眼的还有一双保养得极好的男人的手,以及那手掌下月妃的丰盈!
  轰地一声韩君梅的脑子立时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团火迅速地烧遍了她的全身。她想要逃,可却动不了,她想要别开眼,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她的眼睛都无法移开,就只能以这般固定着姿势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在韩月妃的身上情动,看着韩月妃恩承雨露,以及看着韩月妃一边低婉哀鸣一边向自己挑畔。
  这是奇耻大辱!韩君梅怒火嗖地一声冲了上来,她不知怎么的噌地一声竟站了起来。她想要扑过去,将这对狗男女撒碎,将韩月妃那媚惑人的脸抓烂,可是另一个声音却跟她说“不要”。那是一个温和得像春天里的暖风一样的声音,有着无以纶比的磁力,说动了韩君梅。
  待回到自己的住处韩君梅汗湿了全身,清晨的风撞开了门钻进了她的衣服贴上了她的肌肤,她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回过神来!
  韩君梅还来不及回想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当值的宫女又来叫她,说是皇帝要带韩月妃微服出游,韩月妃点名要韩君梅随驾侍候!
  “韩月莹到底要干什么?”韩君梅使劲地捶打着床沿,心头一百万个抗拒,手上却不由自主地拾掇起来。
  “好吧,且再忍她一忍!”韩君梅如此安慰着自己。
  出了宫一直到现在,韩君梅都感觉到韩月妃对自己的态度怪怪地,一时摸不着头脑,再加上久不见周俊的音讯,韩君梅一时心慌意乱。
  当着差思想开小差可不是小事,何况还是给时时都恨不得要自己命的人当差。
  可是,韩君梅还来不及整理心情,便听得嘚地一声大吼!
  韩君梅被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只见一群破衣褴衫的流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韩君梅立即就想抚额,心到今天自己命犯七煞,从一早上起就不顺利!
  皇帝出游可是一件大事,按说护卫不少,可偏偏今天皇帝脑子抽了筋,硬是要与韩月妃“做普通小户夫妻”!
  “去他娘的‘普通小户夫妻’!”韩君梅现在直想骂皇帝和韩月妃的娘!
  “怎么办皇上!”韩月妃吓坏了,紧紧地缩在皇帝的怀里直呼皇上!
  “皇上,皇上,皇上个头!”韩君梅捏起了拳头,真想将那蠢月妃的脑子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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