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餐厅》第119/163页


  “当然。”颜纯说,“《南方高速》其实是个短篇小说的名字,就是讲堵车堵了好几天间发生的故事,那个故事的主题跟我们不太一样。我们走到哪儿,哪儿就是美食番。但堵车这事,广泛存在于国内外,有些作品里称堵车是恶魔对人类的现代特色恶作剧,也可以说,现代社会发展出了一种新的末日――堵车末日。”
  “这种末日对人的心理伤害极大,并且高频率发生在日常生活,逢大小节日时,程度更为严重,看过网上发的国庆堵车囤粮小视频吗?”
  “好像看过。”小萤点头。
  颜纯:“……好的,就当你看过吧,我们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小萤听懵了,颤抖着指指指外面:“这,这真的要堵一个月?”
  颜纯:“不确定,可能更久,看我们什么时候完成任务吧。”
  小萤:“突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呢……”
  颜纯:“别这么想,我们没来他们估计也要堵好几天,没水没粮没电很难受的。”
  詹南在旁边听他们说话,顿时抱紧小帅亲了一口,连忙说:“小帅你听到了吗小帅,以后我们就全靠你了,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猪,我们不能没有你!”
  小帅举起猪蹄拒绝:“gay里gay气,滚!”
  詹南:不!抱紧我的皮卡猪!
  唐司连连点头:“还是班长有化,有先见之明,我们囤那么多东西,果然是对的。”
  颜纯:“但是现在其他人都不知道会堵那么久,我们也暂时不能有动作,毕竟没人希望真的堵过夜……不过我们可以先下车探查下周围的环境,看周围有没有能用得上的,得亏我们还带了露营装备。”
  “对了,走走和坐坐可以开始织被子枕头,这个后面需求会很大,目前我们也不知道被堵在这儿的有多少人。尽量先做好准备,詹南和我留下来清点存,小萤你和之之去探探周边的情况,能不能联络周边的村庄,看看哪适合搭土灶。”
  小萤敬礼:“好的sr!”
  唐之之:“sr!”
  两人打开车门下车,就在他们下车的同时又发来了新的消息:【时值国庆,可怜的人们在前往旅游目的地时,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大堵车,低落烦躁的情绪充斥了整个空间磁场,哦,这可不太妙,如果继续下去,他们可能会在这堵上半年。你以为这只是简单的堵车吗,不,真相――并没有这样简单】【请老板和员工努力为堵车的人们提供可口的饭菜吧!】果然和班长说的一样呢!
  但是要堵那么久也太惨了吧……小萤都觉得这真的是末日级别的堵车了。
  下了车,小萤才看到自己的豪华餐车巴士真实的模样,车体是鲜艳的橙黄色,画着q小萤的大头,餐车个头同大型公交巴士差不多,相当惹眼,车头上还有两只疑似耳朵的东西,可能有什么特殊的功用。
  餐车巴士在国外相当流行,但小萤这个明显比人家的大很多,结合餐车、房车为一体,附带仓空间和卫生间,基本等于开着一辆房子在走。
  两人下来后,就引起了旁边车子的注意,大家堵车堵地不耐烦了,正需要有人能抱怨聊几句。小萤他们餐车旁边的黑色轿车就落下了车窗,是个年男人:“小姑娘你们怎么下来了?”
  “叔叔,车上太闷了,我们下来走走。”小萤说。
  年男人看了眼前后的车子,叹口气:“唉,你们别走太远啊,现在看着堵,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路就通了,等会儿你们赶不上车就不好了。”
  “嗯嗯,我知道,谢谢叔叔。”小萤点头,她又多问了几句,“叔叔是去旅游吗?”
  年男人摇头:“我是回老家,没想到路上会有这么多车。”
  “叔叔你带够吃的和喝的了吗?”
  “……啊?没带多少,我现在也没心情吃东西,总不可能堵到晚上吧。”
  小萤:“……”嗯,这flag立的。
  她不好跟大叔直接说可能真的会堵到晚上,劝慰了几句,就跟之之散步去了。
  高速公路上继续堵着,纹丝不动。
  小萤和唐之之越走越远,渐渐远离那压抑的氛围,她们往公路右边走,公路右侧的原野,植被覆盖率低,泥地混着石子,杂草丛生,有一条小溪流涓涓流过,流入沟渠。两人直往前走,走啊走,走啊走,却怎么都走不到远方的房子。
  房子永远在那,永远那么远,怎么都够不到。
  小萤和唐之之停下来不走了。
  “这不是堵车那么简单啊。”小萤皱眉道。
  唐之之:“如果没办法同外界联系的话,那情况就更严峻了……”
  两人探查过公路右侧后,往回走,横穿过僵滞的车流,往左边去,车上焦灼的人无聊地盯着她们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是觉得小萤他们的状态悠闲过头了,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路通车突然开走――想到这,他们又更绝望了。
  小萤和唐之之走下公路,右侧,植被茂盛,有高耸的树林,也有齐膝高的杂草,土质比较松软,地下水可能较为丰沛,这边适合作为休憩处,有溪流的那边适合日常生活做饭等等劳动。同样地,那边走不出去,这边也走不出去。
  左右都走不了,小萤她们打算沿着公路前后走走,看看到底是什么导致的堵车。
  也不行。
  她们走到一个尽头后,往前走,看到的是车队末尾的车,沿着车队末尾的车走走走,又看到车队最前面的车。比起圆形循环,这更像是电视,你从屏幕左侧出来,然后出现在屏幕的右侧,看起来像是这样。
  “你说会有人发现吗……”小萤觉得这个已经不能用堵车来解释了。
  “会的。”唐之之点头,“但已经这样了,他们也只能接受这个奇怪的现实,毕竟也没地方去告状说: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小萤:“嗯……”
  上下左右都转了圈后,大体统计了下车辆数,五百多辆,间还有一些旅游大巴,人员保守估计一千到两千,小萤她们走回了餐车。她们的餐车刚刚好被安排在车队的间。
  她们回来的时候,堵车的状况没有丝毫改变。
  在探查过情况后,小萤觉得没有改变才是正常的,如果忽然畅通了才奇怪呢,这首尾相接怎么可能不堵呢。她们也想不出办法来解决这个。
  颜纯扶了下眼镜:“比我想象的更离奇一些,小萤,努力把现实主义剧情改写成美食番吧!”
  小萤握拳:“我会努力的!但是这次恐怕真的要做大锅饭了……”
  颜纯:“这个不用太着急,第一天晚上大家靠自己应该还是可以熬过去的。我们可以先准备。不过,我觉得有必要通知一下所有人堵车这个事实,对人来说,有可能性的等待是最折磨人的,如果你把可能性掐断了,大家的情绪至少能稳定下来。”
  小萤:“是哦……”
  颜纯:“既然要告诉大家事实,那就现在通知吧,等入夜,恐怕容易引起恐慌。最好找点事让大家转移一下注意力。把我们的投影设备拿出来吧。”
  詹南:“没问题,这个我来,我带小帅去弄!”
  “行。”颜纯说完,拿起了扩音喇叭,走出餐车巴士,通知所有人,“堵车的各位大家好,我知道现在大家的心情都非常烦躁,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刚才我的朋友沿着公路前后都走过了,想要找到堵车的原因,却发现,车队的最后一辆车过去,见到的是车队最前面的车子,不相信的话,大家可以自己过去看看。”
  “但是请各位不要恐慌,我们可能遭遇了科幻小说里的情节,有问题,我们就解决――我相信大家还是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去的。”
  颜纯的声音通过扩音喇叭散播开,并且录音重复播放。
  原本安静压抑的车队,忽然像沸水似地炸开,所有车窗都落下来,大家议论纷纷,面容惊愕,叹气的有,烦恼暴躁的也有,却没有太多恐惧。甚至有不少人干脆下车,往前后转悠去了。
  而在车队最前和最后的老哥,完全不知道颜纯说的是自己。
  别人走了一圈过来,才告诉他们,原来堵来堵去,堵的是你们俩!
  两位大哥表示:我们也很懵啊!
  所幸,没有人情绪失控,反而嘴里都说着小萤他们听不懂的话――
  “哎呀!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好不容易放个长假,就碰上这事!”
  “你出来的时候买保险没啊,买了就还好。”
  “我忘了前几个星期我还看到一样的新闻呢,没想到被我给碰上了,还正好国庆假期,地球怎么回事?挑什么时候不好,偏挑这时候。”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不知道咱们这儿有没有超级英雄救急啊……”
  “啥科幻小说,这姑娘说啥呢,咱不天天活在科幻世界里头吗?”
  之前跟小萤搭过话的年男人也急了:“我刚从平行世界回来呢,是不是因为这闹的啊?”
  后边车子带墨镜的姑娘说:“你那有什么?你不知道我们这个世界吧,我妈刚虫洞旅游回来呢。就昨天去买菜的时候穿了,穿了几分钟就回来了,给我带了只果冻兔吃,说她穿的那世界兔子都是果冻,你都分不清果冻和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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