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风华医女》第211/387页



成说猜着许知言再不会出来。何况若按平时行程,他们都该把欢颜送回驿馆后折转回来了。

再耽搁着,引得东阳郡主这位未来的主母多了心,指不定又生出什么事来。

正焦躁时,山间仿佛有什么隆隆震响,压过了咆哮的风声。

他正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时,天边骤地一亮,一道电光闪过,雷声当头炸响,一滴两滴的雨珠开始飘落。

成说一惊,忙向欢颜道:“欢颜姑娘,不能再耽搁了,我这就送你下山吧!二殿下本就体弱,这时候多半已经睡下……是绝对不会出来的了。”

欢颜抿唇不语,一张瘦削的面庞在暗夜里尤显得煞白如雪。

成说又向另一名侍卫道:“这样,你先行赶去通知萧公子。想来他这时还没睡,请他亲自过来一趟,把欢颜接回去吧!”

他不敢惊动许知言或东阳郡主,也不好强逼着欢颜起身,但欢颜已是萧寻爱妾,又是奉旨所纳,于情于理萧寻都有一份责任,――便是到时欢颜还不肯走,也是萧寻的家事,怎么也责怪不到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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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篇名有些拗,解释下吧!

“汛远槎风,梦深薇露,化作断魂心字”出自南宋王沂孙《天香・咏龙涎香》。宋亡后,宋理宗帝后陵墓被掘,王沂孙等结社填词,叙亡国之痛。“汛远槎风”指鲛人乘槎至海上采龙涎,随风趁潮远去,“梦深薇露”是指龙涎与制作香料的“薇露”同被研磨时对过去未来的怀想和沉吟,“心字”应该指龙涎香制成后的实际形状。但诗意当然早已超出字意,何况又是“断魂心字”。

咱就这样解释这句词吧:远离自小扎根的故人故地,在相思的磨辗里,如被点燃的篆香,苦苦煎熬着慢慢死去……人走了,魂断了,心碎了……凄厉到尖锐的疼痛里,无人开解,无人相护。就这样独自寂寞着,独自走下去……

汛远槎风,梦深薇露,化作断魂心字(二)

眼见那侍卫应了一声,便要牵马离去,欢颜忽道:“回来。”

她的声音在风雷声中微微地颤,已不若原来的坚定。

成说叹道:“欢颜姑娘,这事真给萧公子知道,只怕他心里也不痛快,日后相处只怕也会心存芥蒂。不如……我们悄悄儿回去吧,从此姑娘好好地过日子,便是殿下……也会开怀些。”

欢颜道:“好。你帮我拿药吧!”

成说忙应了,拍过阿黄毛茸茸的大脑袋,弯腰去取欢颜身侧的药包时,指尖忽然一麻,一道颤意如闪电般窜过全身,竟连哼都没哼了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成哥!”

另一名侍卫大惊,连忙奔过来查看,却见成说倒在地上,也不见哪里受伤,慌忙把他扶起时,却觉他衣服上似有什么东西爬到了自己手上。

夜色昏暗,他只见着一个比苍蝇大不了多少的东西爬在自己手背,还未看清是什么,手背上忽然一疼,如被蚊子叮过。

而那东西却忽然间消失了。

尚未因惊骇叫出声来,他已在瞬间失去知觉茕。

两人先后倒地的声音惊吓到了阿黄,冲他们汪汪叫了两声,很快又安静下来,趴到欢颜脚边。

小白嘴里终于不再吃什么东西了,惶恐地把脑袋转来转去。

而欢颜始终安静。

安静地坐在山石边看着对面的房屋。

狗叫声终于惊动了屋内的人。

门,吱呀开了呐。

有仆役提着灯笼,往外探了探,忽然转骤的大雨蓦地倾泼而至,恰把他浇个满怀,立时缩回了头去,向内喊道:“下雨了,下雨了,好大的雨……”

朱漆大门砰地关上,再没有人注意到远远的溪泉对面,有个苍白的身影从黑暗中立起,呆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慢慢地掩住了脸,无力跪倒在泥水飞溅的地面。

她痛哭失声。

被豆大的雨水打湿皮毛的阿黄和小白在哀鸣,却和她的哭声一起淹没在哗然倾下的大雨中。

电光闪过,破空的惊雷下,那个万事散漫的女子,纤薄的身子葡伏在泥地里,抱着她的狗,她的猿,绝望地哀哀哭泣。

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哭泣,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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