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风华医女》第77/387页



“错不在她?那二哥你说说,她瞒着你,瞒着我,无缘无故地跑那荒山野岭做什么?二哥,你说她到底有没有把咱们当自己人?”

“谁没有些不想和他人提及的心事?比如你,比如我。棂”

“我?我有什么不能和人说的心事?”

“你喜欢欢颜,但你一怕母后阻拦,二怕失父皇欢心,三怕人言可畏,加上欢颜受辱,你终究是嫌弃了她,对不对?”

“嫌弃……”许知捷鼻子里笑了声,到底有些中气不足,只道,“我不嫌弃她。可我只怕逃不了要娶那个霍安安为正室王妃了。欢颜无依无靠的,恐怕日后会吃苦。”

“欢颜有你,有我,怎能算无依无靠?”许知言依然在有一声没一声地拂着弦,淡淡地说道,“提到霍安安,你不久便会娶她。一年半载后,霍安安已是英王妃,她又怎容你再娶侧妃?倒是成亲之前,她一个女儿家,再怎么胆大泼辣,也不好插手去管未婚夫的床第之事。”

那厢许知捷停了好久,忽含愤冷笑道:“若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会给逼着娶那个泼妇!”

捷健如飞的脚步声后,门扇被“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屋中一时静寂。

轻帷后,那个孤孤单单坐在琴案边的男子,睁那双好看却散漫无神的眼神,默然对着许知捷离开的方向,手指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拨着弦。

零乱的音调,越来越沉。

忽而,重重的“铮”的一声,弦又断了。

好像越是古老珍贵的琴,弹奏越要小心。有了年代的琴弦奏出的乐声虽圆润,却已不复原来的牢韧。稍不注意,便断了。

他这是第几回被断弦割破了手指?

他觉出有热流在掌间滑过,用左手轻轻去按压,却连准确的伤口处都把握不了。

此时却无人失声惊呼,紧张地抓过他的手,用带着她体温的丝帕为他缠裹伤处。

好在,并不疼。

当一个人心在疼时,身体上的伤痛似乎可以被轻易忽略。

他慢慢站起身,摸索着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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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已泪流满面。

她一眼便认出这是许知言的卧房。

不是他平常设在万卷楼的卧房,而是当今五皇子锦王殿下十二岁时便住着的宝华楼。其敞朗华丽,仅次于当时他太子父亲所住的安华堂。

许知言成年后住在万卷楼的时候多,但这里依然收拾得精致典雅。

一床一榻,一桌一椅,看着简洁大方,细细品味都各有格调,无声地彰显着某种不张扬的奢华。

这样洁净华贵的地方,越发对比出欢颜一身狼藉,甚至肮脏。

她已换了干净的衣衫,卧在柔软的锦衾中,嗅着沁人心脾的伽南熏香,却无法忘怀囚室里先后被两个男人按于地上的狼狈。

她的手足依然酸软无力,肩颈间有若干可疑的青紫印记;想来衣衫掩住的地方,有着更多可以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的伤痕。

她不晓得自己怎么从那间宅院回到了锦王府。但锦王府里的人,包括许知言、许知捷,分明都已知晓了囚室中的事,甚至是她晕过去后的事。

也许后来发生的事比她想象得更不堪,许知捷才会如此愤怒,许知言才会如此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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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言已拂开轻帷走了进来,蹙紧的眉却舒展开来,一如往日的平和宁静。

他轻轻唤道:“欢颜!”

欢颜咬着唇没有回答,更没动弹。

他看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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