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酥腰》第2/95页


  庄怀菁垂眸道:“太子可有松口的意思?”
  “……并未。”李正富左右四顾,为难了会,最后还是提醒了句,“庄小姐最近还是少些来找殿下好,他脾气当真不是很好。”
  太子眼里容不了沙子,至今未给她父亲定罪,不过是怕她母亲忧伤过度,惹太皇太后心伤。
  她眸色微浅,薄唇微抿,不知在想些什么。纤长微弯的睫毛如画扇般,面容精致,皓腕纤细白皙,细指攥紧衣襟。
  李公公不敢久留,连忙道:“殿下就要回来了,见不到奴才怕是会怀疑,奴才得先走了,这舞姬一事,大小姐还是歇歇心思吧。”
  他猫腰退下,庄怀菁站在原地,看他远去。
  后面的张妈妈说:“这些阉人素来贪生怕死,以怨报德也不少见,大小姐莫要惹了怒气。”
  凝水涧是庄戚私下产业,关系隐秘,半个月前才转到庄怀菁手上。
  面纱遮住庄怀菁精致的面庞,漆黑月夜,微风清凉,拂在人身上。庄怀菁身形纤细不少,腰肢轻盈,愈显雪胸。
  她没回张妈妈。
  张妈妈眼睛偷偷望她,凝水涧中女子众多,皆有媚弱之态,可仔细瞧起来,倒没一个能比得上这位大小姐。
  庄怀菁今日下马车时,张妈妈轻搀她的玉手,顿觉纤嫩细滑,柔若无骨般,让她这老妈妈都酥|麻了几分,心想不愧是庄家精心培养的长女。
  倒是可惜,这庄大小姐似乎已经破了处子之身。
  庄怀菁尚未成婚,张妈妈也只是凭二十多年的经验看出怪异,不敢胡乱揣测。
  官家小姐的名节总比她们这些青楼乐坊看得要紧,张妈妈不会自找没趣。
  庄怀菁只是垂眸,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庄家从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叛逆罪行非小事,谁也不想惹上一身腥,庄怀菁实在不敢相信父亲会做那事。
  门可罗雀,人人避之,她也早有所料。
  皇上愿放过庄家,实属难得。庄怀菁现在该做的是安安静静,不惹人注意,静等八月中旬大理寺开审。
  可时间来不及,她能等得了,庄丞相那边熬不下去。家中幼弟尚小,母亲卧床不起,这事只有庄怀菁能出面。
  “李公公是明哲保身的人,太子既然不想见我,他也不会触霉头。”庄怀菁开口,“李公公不会告诉太子今日在这里见过我,张妈妈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就行。”
  “可庄相爷那边……”
  庄怀菁道:“只能冒险。”
  她捂嘴轻咳两声,发上鎏金蔓草步摇微微晃动。近日来一直忙于各种杂事,她已经许久未好好歇息。
  张妈妈上前扶住她:“大小姐注意身子。”
  庄怀菁摇摇头道:“无碍,去找临师兄。”
  张妈妈犹豫道:“他不可信。”
  “无须担心。”
  张妈妈只好应是。
  临师兄姓陶,名临风,和庄怀菁一同拜在孙长虚孙太傅门下,虚岁二十二。
  孙太傅是饱学之士,曾教过当今圣上,后看七岁的庄怀菁得他心意,便也收在门下。他性情怪异,底下学生少之又少,庄怀菁也是一年之后,才发觉自己还有个不知名的师兄。
  张妈妈把人送出凝水涧,马车轱辘轴慢慢转动,夜风微凉,红灯笼随风摇动。
  马车普普通通,两端缀红色盘长结,车门紧闭,从外看并不显眼。里面摆一四方桌,上有两果盘。
  庄怀菁今日出门受凉,咳了好几声,她抬起纤嫩的手,轻揉额心,娥眉微蹙,头痛欲裂。随她来的丫鬟担忧道:“小姐还是明日再找陶先生吧,您这身子骨可不能垮了。”
  “父亲的事要紧,”她说,“今日一事,勿要告知母亲。”
  母亲重病卧床不起,浑浑噩噩,若让她知道父亲大病一事,恐怕要发生不好的事。而太子果毅坚决,如果被他抓住自己往天牢送人,他也一定不会再放过庄家。
  丫鬟欲言又止,庄怀菁轻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控,1v1双处,无女配
  排雷:男主心理极其不健康,有点疯狂,伪装系,狗血梗
  不喜勿入,真不骗你
  架空历史,别考据,架空历史,勿考据
  提前开文orπ求发营养液
  感谢基友猫生寂寥的封面~


第2章
  漆黑的夏夜深沉,大街之上空无一人,风声簌簌,叶片随风轻舞。天气湿热,似要下雨。
  陶临风初来京城不久,住在鱼龙混杂的城南一带,这里管得没别处严。庄怀菁到这时,已经快要到子时。
  马车停在一间种有杨树的宅子前,院前台阶干净,马夫下车敲门,院子里的小厮朝外探头,打开漆黑大门。
  这小厮名叫靳平,长得有些高大,武功不凡,跟着陶临风。
  丫鬟搀扶庄怀菁下了马车。
  庄怀菁眉目色淡,黑色斗篷衣的衣角轻动,巧致的耳坠轻轻摇动。
  靳平恭敬道:“公子正等着小姐。”
  庄怀菁微微颔首,“打扰了。”
  靳平将她领进门,绕过影壁,来到大厅。厅前旁摆两盆对称香气四溢的九里香,两幅寓情山水画悬挂正中,厅内两侧摆紫檀木扶手椅,其上坐一清俊男子。
  “临师兄。”
  陶临风抬起双眸,看向庄怀菁,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朝她轻轻招了招手。 庄怀菁和陶临风差有五岁,自小相识,关系极好。
  烛火随风摇动,厅内明明暗暗,陶临风穿件黑衫,搭一外衣,似是刚起不久。
  他道:“早先就同你说过,太子认定的事,没那么容易改变。”
  庄怀菁微蹙细眉,白皙玉|手拢了拢衣襟,轻步走过去。她在一旁紫檀木扶手椅坐下,丫鬟和小厮留在外面。
  她开门见山道:“二皇子近期到不了京城,父亲一事实在等不及,今日去凝水涧,探了探太子的态度。他派人盯着,相府的人不能动,只能前来麻烦师兄。”
  陶临风给她倒了杯决明子茶,他手指骨节分明,袖口绣金线莲纹,低奢豪贵。
  庄怀菁不知陶临风家世,只约摸听过他家在江南,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和继母关系不合,离了本家。
  厅内六根柱子,檀色帷幔用大金钩悬拦,淡淡月光透过刻鱼纹窗牖,隔扇门敞开,微微凉风吹进来。
  “苦茶清热,解解郁气,”陶临风推给她,“太子人是通透的,他知你身份,又认定你父亲有罪,必不想听辩解之词。”
  庄怀菁带薄面纱,斗篷衣遮住纤弱的身子,摇摇头,没心思喝茶。
  初夏热风闷得人发慌,天上零星几颗,丫鬟和小厮立在门外等候。
  她纤手如柔荑,搭在红木桌上,回道:“那些证据可有可无,陈年旧信,推翻容易。父亲性子谨慎,就算真是他写的,也绝不会留下大把柄,可皇上信赖偏宠太子,父亲性命几近掌握在他一人手中,我实在是怕。”
  庄丞相被定罪,证据有三,七封与他字迹相同的旧信,当年心腹指认,在庄家搜出的前朝旧物。
  庄怀菁捂唇咳了两声,薄纱轻动,单凭这三样还不足以定罪一国之相,最重要的是,皇上不信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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