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物理学家》第1/86页


书名:亲爱的物理学家
作者:钟花无艳


  文案
  有位物理学家被印在教科书背后,气质清隽,眉目俊朗,名字叫做“世界冠军的男朋友”。
  ――她想走的路,是一条东山再起之路。
  ――而他要走的路,便是每一步都通往她的内心深处。
  理论物理学家VS花样滑冰女王

  入坑提示:
  ①本文全名其实叫做《追一位物理学家难,还是追一位世界冠军更难》。
  ②本文涉及的体育运动、选手、理论、相关置换手术,均属虚构。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业界精英 励志人生
  主角:萧与时,沈如磐 ┃ 配角:陆楠,童欣/费恩,科尔 ┃ 其它:物理学家,花样滑冰


第1章 物理学家
  德国,柏林。
  天有些阴,飘着细密的雨,空气中透着早春的寒意。
  沈如磐乘坐的出租车在雨中耽搁了一段时间,抵达德意志综合医院时,脊柱外科中心人满为患。
  高清显示屏正在介绍新一代椎间盘假体的临床实验。实验将选取若干腰椎病患者,实施假体置换手术,验证临床效果。
  德国骨科排名世界前列,新假体不论是力学性能还是刚度指标都更接近人正常的椎间盘。消息一出,病友们从各地赶到这里,都希望接受手术去除病痛――然而名额有限,注定大多数人希望落空。
  沈如磐从护士手中接到《志愿者登记表》,并未马上填写个人信息,而是点开手机里的翻译软件,将登记表底下大段大段的德语转换为中文――那是风险告知书。
  神经损伤。
  大血管损伤。
  脊柱不稳……大大小小、或轻或重的并发症列满了两张纸。她埋头研究这些病症是否会危害她的职业生涯,身旁的病友却早早地填好登记表、换了一茬又一茬。
  有位老太太瞧见她一副死磕风险告知书的样子,忍不住说:“我得了十几年的腰椎病,痛苦得都不想活了,并发症算什么,我都不奢求100%痊愈。”
  沈如磐没有回话。
  她握着笔凝神思考,反复权衡利弊,直到报名即将截止,才勉强填完表格交上去。
  接下去,是志愿者与评审团的面谈。
  评审团的核心人物是费恩医生,脊柱畸形领域首屈一指的医学专家,有着非常严格的筛选病例的标准。病友们被挨个叫进去面谈,出来后或喜或忧、互相交流。
  沈如磐由始至终安静地坐在一旁,不怎么显露情绪,除了两手紧紧地交握。
  她的脸被墨镜遮挡,虽看不出五官容貌,但依稀是个干净俐落的气质佳人。她的个子极高,身材瘦而不薄,一双长腿纤细笔直,俨然是个正常人。直到轮到她面谈,她起身迈步,走路的姿态才暴露出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畸态。
  这种畸态在费恩医生看来,是病变加重的体现。
  他查看沈如磐的病史。资料显示她的腰椎老化严重,第4第5腰椎间盘磨损殆尽,压迫到了神经。
  这是十分罕见的病情。费恩扫一眼她的年龄,24岁,又见她的职业是运动员,问道:“你从事哪类体育运动?”
  沈如磐顿了顿,用生硬的德语作答:“……花样滑冰。”
  “有没有接受过治疗?”
  “有,大大小小手术十几次,但是效果都不理想。”
  费恩不说话了,低头重新看一遍她的病史,眉头深锁。
  沈如磐抿抿唇:“有什么问题吗?”
  费恩也不回避,实话实说:“我们要解决的是一般伤痛,而你是运动员,运动损伤的问题比较严重,如果将你选为实验对象,验证结果可能不具备普遍意义。”他随后又道,“当然,我们会考虑各项因素再做决定。”
  沈如磐从这段话里听出拒绝的意味,沉默了。
  片刻后她摘下墨镜,露出她的脸,一张本该清秀耐看,却因为剧烈背痛而苍白不见血色的脸。
  她开口道:“我是双人滑项目的运动员,也是一个久治不愈的病人。因为康复的机会渺茫,我的职业生涯岌岌可危。请评审团做决定时多考虑一下我,假如新假体能够治愈我的运动伤害,这对实验也是积极正面的宣传。”
  她的话挺长,但态度冷静不卑不亢。费恩也不反感她给自己拉票,点头说好。
  面谈结束,沈如磐起身离开。费恩想起件事唤住她:“沈女士,你是否需要申请霍夫曼医学物理基金会的经济补助?”
  霍夫曼医学物理基金会,一个私人基金会,亦是实验的全资赞助方。志愿者可以提交经济困难证明,从而获得经济补助,支付实验期间发生的医疗开销。
  沈如磐摇头:“我的经济状况良好,不必了。”
  马上就是午餐时间,首轮志愿者名单将在其后公布,沈如磐暂时离开医院。想到百里挑一的筛选比例以及和费恩的谈话,她的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
  柏林是一座很特别的城市,曾经被划分为东西二德,城市风格是破旧与时髦并行,充满颓废的性感。可她心情压抑,无论风景是多么的具有人间烟火气,在她眼里也不过是野旷天低。
  她立在路口等红绿灯。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抬手拨了拨衣领,不经意地露出纤细修长的颈子。
  两三个西方面孔的年轻男子从她身旁经过,其中一人朝她笑了笑。凑巧交通信号灯切换成绿灯,她往前迈步,男子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沈如磐低头敛目,只当没看见。
  街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场馆。四四方方的外观以及特殊的框架结构,不禁让人以为这是体育馆。
  进去后,才发现是柏林大学新修建的中央图书馆。
  庞大的空间延伸设计模糊了室内外的界限,大型集中阅览室衔接多个小型阅览室。在浅灰白的空间氛围里,数万册的专业藏书依次陈列,墙上还摆挂着柏林大学在百年岁月中培养造就的知名学者的画像。
  沈如磐仰头观望,止步于其中一位年轻科学家的画像前。
  不似其他学者那么老气横秋,画中人格外年轻,并且是唯一一张东方脸。
  他侧身站着,身姿高挺,室内柔和的光线照落在他画中的脸庞,衬得他五官俊朗,眉目清静,整个人的气质宛若山涧里汨汨长流的一股清泉,不近尘嚣。
  沈如磐瞥向画像下方的标示:Karl Hofmann Hsiao(萧与时),普朗克奖章得主。
  普朗克奖章,德国最重要的物理学奖项之一,通常颁发给理论物理学领域的杰出贡献者。
  沈如磐并不懂这些,凑巧几位中国留学生经过,其中一个男同学抬头看见画像,自豪地说:“瞧瞧,我的导师。”
  学生聊起Karl Hofmann Hsiao的履历。
  他是德国华裔,家族四代都是著名的银行家,却偏偏投身深奥冷门的理论天体物理,并且学术成就斐然――譬如他博士毕业那年,连发数篇重量级学术论文留校获聘,一下子完成从学生到教授的跨越,同时获得柏林大学天体物理研究所副所长的头衔。
  不久前他因为在暗物质领域的研究工作而获得普朗克奖章。他是柏林大学校史上第十位获得此项殊荣的人,也是最年轻的一位,因此画像被搬进了图书馆,与前辈科学家们同享尊重。
  男同学讲到这,压低声音卖个关子:“你们猜,Karl Hofmann Hsiao的中文名字为什么是萧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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