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王不在家》第41/96页


  涂画画听到君如届有史以来对自己说过的最长一个句子,嘴里泛出冷笑。连冷眼都不想给,继续沉默。
  君如届看到她这反应,心里一咯噔:完了,还是错!
  他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安全,要是再继续说错话,真的无法挽回就悲剧了。
  低着头沉默的涂画画,脑中早就翻滚地要爆炸了。跟君如届相识以来的记忆,全都滚滚而来。
  他的冷漠,他的生人勿进,他的刻意隐瞒,他的不告而别,还有他在人前的邪魅恣意……所有一切,全都飘了出来。
  涂画画是越想越心冷,越心冷越气!那股气,沉积在胸腔、颅腔,大有咆哮爆发的征兆。她很想君如届解释几句,哪怕是一句也好。可她等了又等,等来的还是无言。
  涂画画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特憋屈。而她干嘛要那么憋屈,如果他是好好对她的,她受着是心甘情愿。可他都那样了,她再憋着就是白痴傻子!
  心里一番挣扎后,涂画画豁然开朗了,怒气冲冲地抬起头,对着对面的君如届一挑眉:“你给我听着,姐姐我的火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是你先惹我的。接下来我说什么,你都给我闭嘴听着!”
  君如届听到涂画画的话,立马正经危坐。她这是打算要沟通吗?那是好事,就算不让他讲话,他也乐意。
  涂画画已经没心思去研究君如届的心情,自顾自地喷火:
  “君如届,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无所谓,从我出现在民政局起我就决定了相信。可你也不能这么挥霍我的信任吧?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所以觉得所有事我都该默默受着?”
  君如届被涂画画那一本正经的“君如届”三字喊得继续心肝直颤,听到涂画画说信任甚是欣慰,但后面那句“欺负”就直接憋屈了。
  他什么时候欺负过她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被她耍无赖不是?君如届心思转了下,决定还是沉默安全。
  涂画画顿了顿。很好,没反驳,那她继续。
  “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有名无实的伴侣,那就什么事也没有。可你自己也看到了,我们一不小心就名副其实了。既然这样,你得明白你娶的是个活生生的女人,不是旅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是旅馆,你走的时候也不用收拾得那么干净吧,那好歹还有服务员会帮忙打扫。你倒好,比服务员还尽职。别跟我说你那是洁癖,没有哪个洁癖会洁癖得跟个特务似的。轻轻的你来了,走时挥一挥衣袖,连片云彩都不给留。”
  君如届张张嘴,有口难言,只能继续沉默。
  涂画画一大片话出口,觉得越来越有文采,心情也越来越淡定。于是,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开口,打算一条一条地给他理理。
  “我的情况,你都清楚的很吧。”涂画画说到这,抬头瞟了眼君如届,眼里一个讯息:瞧你那谨慎小心样,不可能连我的情况都不知道就跑来领证滚床单。
  君如届被涂画画凉飕飕的眼神一剐,迅速决定入定等待坐化。
  涂画画看着君如届越来越淡定的脸,继续开口:
  “你有本事去调查我,我可没那个心思去查你,我觉得那特没劲。既然两个人都做了夫妻了,再去拐着心思挖人消息那是没人性。我涂画画做不来那些事。可你是一大男人,在这事上怎么就不能表现得男人一点,我不问难道你就不能主动坦白?”
  君如届听到这,猛地抬头望过来。他一直在等着她问的……
  “你别用那种无辜受冤的眼神看我!”涂画画看到君如届那憋屈样,又是一通不爽。
  君如届听着,决定还是装死比较安全。
  “你以为我不想问吗?可你扪心自问,如果我真问了,你会如实相告?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像你冷漠的眼神和故意沉默的背影。我知道问没用,所以等着你自己来告诉我。起码,那样我知道的能真实点。”
  说到这,涂画画的情绪有点激动,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
  君如届低着头,涂画画看不到的视线里,揉着淡淡的哀伤。他又何曾不想坦白,可是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有时候,保护就是无声无息的。
  涂画画激动了会,调整了下情绪,瞄了瞄依然沉默的君如届,心越发地冰冷。
  “你倒是说句话啊?”涂画画感觉特憋屈。她都给他铺了一个又一个台阶了,这丫的还是不知道爬一格。
  君如届低着头继续装死,心里纠结着:不是你让我闭嘴听着的。我倒是想说,只怕是越说越错,自后直接错得离谱了。
  涂画画听着双方沉默的呼吸声,深吸一口气,再接再厉。
  “每个人都有秘密,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但不是一句不想让人知道就可以抹杀人的知情权。我们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有些事你隐瞒着就是欺人太甚。”
  涂画画说着指控的话,声音却淡然的很。好像只不过是在低低诉说一件别人的事而已。不错,跟徐亚斤这律师混久了,也浸染了点法律知识。这话说起来,确实振振有词许多。
  她把自己先前在CS场看到的那一幕,归结为他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有些伤不适合大咧咧地撂出来讲,因为一旦揭开,就永远都无法愈合。
  她到底还是舍不得,不想弄得一点余地也没有。
  君如届听到最后那“欺人太甚”四字,心又晃了晃。
  这――是从何说起!他此刻心里只是感叹:涂画画的内心,果然比她外表强悍许多!他又重新认识了她一遍。
  见君如届还是不说话,涂画画纠结了。她的火是已经发的差不多了,再加上面对一个一直好脾气让你骂的男人,再多火也泄光了。
  涂画画觉得还是心灰,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男人还是没反应,那她再努力也没有用。
  很多时候,两个人吵架,其中一人不发泼,看似讲理实则给人台阶下的吵,那这架是怎么也不会吵大的。
  可此刻,涂画画却觉得这架吵得真是够憋屈的。整一出她自导自演的独角戏。面前这男人,一开始还有几个眼神暗示,现在压根成了锯嘴的葫芦,直接在沉默中灭亡了。
  心灰就灰吧。涂画画调整了下情绪,觉得自己这傻子当够了。她最后横了君如届一眼:“我有病!”然后两手一扑,拉过被子埋了起来。
  君如届被涂画画最后一句给吓得归了魂。他之前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做,小女人才能好受点,这回听到她连这种自我埋汰的话都喊出来了,越发觉得这事麻烦了。
  他抬眼瞅瞅埋在被子里的女人,看不到她的情绪,更加不安起来。
  瞅了会,君如届忽然无比怀念小女人那句软软的“大王”,无比想念她粘着自己一个劲装可怜耍赖的样子,想念她柔弱中的坚强。
  也许,是自己小瞧了自家老婆,她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柔弱易碎。
  她说的对,她有知情权。有些事,她了解一些情况无可厚非。
  这么想着,君如届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坚定。怔怔地望着那团被子:涂画画,这是你的选择!如果哪一天你撑不住,那也得给我死撑着!


☆、39身份问题

  涂画画被君如届从被窝中捅醒后,手里拿着两样东西,傻了。
  一支枪,一张身份证。
  这是什么情况?
  她用带着迷茫的眼睛望了望君如届,再望了望手中的东西,抡起那把枪,第十次问道:“这个――是真的?”
  君如届坐在床边,双腿安稳地靠靠着床,一本正经地回道:“嗯。”
  “真的?”依然不确定。
  “嗯。”君如届耐性十足十。
  涂画画双眼瞬间冒光,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我要看子弹!”
  君如届看到她兴奋的脸蛋,心里的阴霾“哗啦”一下就散了,哪有不应的道理。很干脆的接过枪,“刷刷”两下卸下弹夹递给她。
  涂画画盯着自己手中的子弹猛咽口水:刚才大王那卸子弹的动作真帅啊!那个速度,那个范儿,真酷!
  感叹完君如届的动作,再看着手中金灿灿的三颗子弹,她又是一通口水泛滥,就差滴答滴答冒个欢快。
  “好家伙,还真有点分量。”涂画画掂了掂掌心的子弹,夸张地咽了下口水,眼神悠悠地飘向左手――一张身份证。
  姜浩,男,28岁,汉族,XXX人,身份证号:**********
  姜浩?那个姜浩?
  脑中的讯息一下子全涌了出来,涂画画来不及收拢,最后那思绪直接飘过民政局领证时,君如届拿出的那张身份证上。
  这姓不一样,名也不一样,名字字数更不一样。于是,她继续傻。
  君如届看着涂画画那迷茫样,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讲。但他不后悔把这两样东西拿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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