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君漠漓》第2/73页


旁边有目睹前后的路人纷纷低笑出声。
甘柯儿回过神来,怒色又起,双手叉腰,瞪着楚漓嚷道:“臭小子,你敢绊我?”
楚漓双臂抱在胸前,斜眼看她:“破丫头,你敢推我?”
“你挡在正门口,我推开你给大家行个方便,有何不可?”
“闲来无趣,我绊你一脚给大家寻个开心,何乐不为?”
“你!”甘柯儿貌似真恼,“噌”地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正要动作却被身后女子扯住,甘柯儿回头急道:“念柔姐你别拉我,今儿我非割了这臭小子的烂舌头不可!”
“柯儿,这么快就忘了师父的叮嘱?今次出行不可妄动刀剑。”林念柔上前一步,将甘柯儿拉在身后,朝楚漓拱了拱手:“这位小兄弟,刚才确是柯儿无礼在先,但你让她这样一个小姑娘当众难堪,委实有些过了,你若愿意赔个不是,这事便算过去了,如何?”
此时,周围已渐渐围起了一圈看热闹的,其中不乏有见识的,只听有人小声说了句:“那不是惜花阁的么?怎么也讲起道理来了?”声音虽小,但周围大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俱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一片哄笑。
林念柔柳眉微皱,除了她和甘柯儿外的其余几个惜花阁女弟子纷纷右手抚上剑柄,冷冷扫视众人,哄笑声俨然没了大半。
楚漓此刻却似在想着什么,没有言语。
人群中又有人说话:“这位小哥儿,你别怕,她们惜花阁平时仗着阎乐宫撑腰,在道上嚣张得不行,除了她们惹不起的,谁没受过他们的气?今天你占着正理儿,这么多武林同道都是有目共睹的,她们还真敢犯了众怒不成!”
林念柔扫了周围一眼,心中真是恼死了甘柯儿那招惹是非的本事。平时也就算了,普通的小门小派大都不会跟惜花阁对着干,可现下这小小一个镇子都不知聚着多少门派,其中会不会有让她们顾忌的那几个也说不定。此刻若是自己带人扭头走了则落了自家面子,可若坚持逼迫对方道歉又会引起不可知的麻烦......林念柔眼光转向楚漓,心中暗想,如此一来,就只能看面前这小子上不上道,他要乖乖顺了自己还好,否则,此间事了,定要叫他和他的师门大大折损一番!念及此,她眼中冷了冷,紧紧盯着楚漓:“小兄弟,你可想好了,我师妹还在等着呢!”
“哎,我不管了!”楚漓不顾那林念柔更冷了几分的目光,转身向着一处围观人群抱怨起来:“你再不理,我也就不顾你们面子了。”
在众人莫名其妙之时,一人跃过人群立在楚漓和林念柔之间,手中金边银里扇摇了摇,笑道:“我刚刚寻到这里,还真没明白什么状况,不过二位都与在下交情不浅,何不卖秦某个面子,就此揭过,不要小事化大才好。”
林念柔微微一愣,竟是秦泊!“既然泊乐公子如此说,念柔自然无甚异议。”林念柔心思转了转,嘴上柔柔一笑道,却暗自把眼瞅向楚漓,又看看秦泊,心里吃惊不已,面前这小子除却长得确实俊俏外真不似什么大门大派的核心弟子,穿着普通举止流气,怎么会和秦泊相识,似乎还交情不浅的样子?“只不知这位公子是?”
周围众人也纷纷暗自猜测那敢说要不顾惜花阁和泊乐公子面子的俊俏少年是何许人,这样年纪口气如此大的可不多。此刻林念柔一问,众人也都屏息凝听起来。
“他呀,你一定听过,坠辰谷楚漓。”秦泊轻描淡写一句,却激起一片哗然之声。
“原来是他,竟如此年少!”
“今天值了!四大公子见了俩,回去跟师兄弟有货炫耀了!”
“嘁!闹了半天,人家是自己人,站这儿白杵了半天功夫。”
……
“原来是漓辰公子!久仰大名!柯儿,过来见过漓辰公子。”林念柔听到楚漓二字,脸色马上白了一白,对着楚漓强笑一下,便扯了甘柯儿过来,心中却想幸亏秦泊就在旁边,不然后果难测!保险起见,还是让师妹上前赔个罪的好。
甘柯儿虽然在师门中颇受宠爱,养得一身娇蛮脾气,却也晓得轻重,见自己当下确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知道如若此时不服个软,必会牵连重大,便也低眉顺目地对楚漓福了福,刚要开口,却听楚漓哼了声,衣袖一甩,边往客栈里走边道:“久仰有个屁用,站在面前又不识得,还误我这么大时间……”
甘柯儿一愣,与林念柔一同看向秦泊,后者嘴角一挑,也随着进去,“没事儿,他就这样,见了美人儿会害羞,你们自去休息吧。”林、甘二女对视一眼,心中同时苦笑,若真是害羞,那倒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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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漓被自己人引进为他安排的房间,刚在床上和衣躺下,秦泊就推了门进来。
“你这人有没有规矩?不吱声就随便进别人房间,瞧见什么不该看的怎办?”楚漓枕着双手,左腿搭在右腿上晃呀晃,斜眼看着秦泊。
“你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能有什么不该看的?”秦泊在桌边坐下,拿了茶具自斟自饮,“刚那是怎么回事?我到时那甘丫头正要砍你,啧啧,我第一次见有女子对着你这小白脸没有脸红身子软反而拔剑的,准是你欺负人家了!”
“胡说!我正站门口看招牌玩呢,那破丫头放着两边不走非要推我一把,本少爷当然要还她一脚了!哼,要不是听说是惜花的,他们此刻早不是娇滴滴的美人儿了。”
“不懂怜香惜玉!”秦泊摇头叹气。
楚漓翻身坐起,俊俏的脸上却是一副不怀好意,“如今除了我家老头儿还没人敢推我!那破丫头的师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竟想逼我道歉!哼哼,让她们今儿晚上遭番小罪已经算是轻的了。”
“下的是‘夜艳’?”秦泊挑眉,“真狠!”
“过奖!”楚漓真似被夸奖了般对秦泊抱了抱拳,“嘿嘿,倒是没想到本少爷如此名扬四方,真是不好意思啊!”话虽这样说,可那一张俊脸上分明是得意万分的表情。
“我今儿算见着比那城墙还厚的东西了!”秦泊嗤笑一声,“你这从不出坠辰谷范围的土包子果真没四大派继承人的自知之明,与你并称实在丢人。”
“呸!我这是未经脏乱凡尘花花世界沾染的淳朴少年郎,哪像你成天摇着把破扇子,佯装风流倜傥!”
“果真淳朴!偷偷对人家小姑娘下‘夜艳’!辣手摧花!”
“看不过你去当护花使者啊!看能把本少爷怎样!”
“你想试试?”
“试试就试试!”
房门突然“嘭”一声被大力震开,“别动手……”
“住手、快……”
意图劝架的两人愣住了,屋里听起来本应吵出来真火马上要动手的两人却正挨坐在桌边,一个为对方斟茶,一个拿对方扇子把玩,见两人闯了进来,对视一眼,奸笑上脸。
“陈大哥,光头胡,你俩扒门外听了这么久都不进来,我们过意不去啊!”楚漓拿着秦泊的扇子在手指上转悠。
“呵呵,小漓啊,我们听说你刚和惜花的起了点冲突,这才来问问情况,毕竟惜花算是阎乐宫那边的,你若玩过了,你和泊乐公子倒是没什么,我和你陈大哥作为今次两派的领事,回去可就不好交代了……”胡正阳抓了抓自己的光头,对楚漓咧嘴笑道。
“正是,而且那林念柔和甘柯儿在赛千华面前颇受宠爱,我们公子是知道的,倘若赛千华护短闹到宫主那里……”陈展没说完,意思大家都明白。
楚漓故作无奈,“你们也听见了,我已经下了‘夜艳’。”
“那解药……”陈展觉得有戏,却立即被胡正阳拦住,“此毒无药可解。”
陈展大惊,“这毒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吗?”暗想秦泊应该也知道此毒无解,却为何不见他有急色?
胡正阳摇摇头,“此毒其实对男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只是中毒后仅在每日夜半时分发作,全身会突发奇痒,且越抓越痒,直到抓出血来才会稍缓,直至天明痒症消除,第二夜却会加倍,如此五日,那人全身上下不会有完好之处了。谷里一般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姬妾女仆,毕竟容貌体态对女子来说……”胡正阳见陈展脸色越来越白,只得转而小心翼翼地向楚漓问道:“小漓,你不会下了足日的量吧?”
楚漓伸手比了比,“记不清了,当时随手一抓,可能这么多,也可能这么多,反正够她们享受的。”
“好了,”秦泊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说话,陈展和胡正阳估计好一阵子都要睡不好觉了,“当时我看见了,他就撒了这么点,她们最多折腾今儿个一晚,而且还有内功护体,不会惨到哪儿去。”说罢见楚漓一副小人得志模样又补充道:“若日后赛千华真要不依,我会叫她自去找楚漓的晦气,你们大可放心。”
楚漓一把把秦泊的扇子甩回去,起身一脚踏在凳子上指着秦泊吼道:“姓秦的,竟敢想着出卖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先找你的晦气!”
秦泊接住扇子悠悠打开扇了一扇,“赛千华是我母亲同门师妹,我不帮她,倒要帮你这外人不成?”
“好!你这薄情寡义的东西,本少爷今后不认识你!”
“哈哈!如今不认识我泊乐公子的也只有刚刚出来混的土包子了。”
“你再说句土包子试试!我毒哑了你!”
“尽管放马过来!”
……
在两人热火朝天的吵嚷声中,胡正阳和陈展默默退了出来,胡正阳叹道:“幸亏附近都住着自己人,要被外人知道传闻中的‘漓辰’、‘泊乐’两位公子如此形象,实在是……唉!”
旁边陈展也叹道:“不过有一点漓辰公子与传闻所说丝毫不差,”他抬眼看着胡正阳,“真狠啊!”
与此同时,在和龙卧凤栖一街之隔,一座名为满茗香的茶楼内,几个隶属于一建派才两三年名为龙涛门的小门派的年轻弟子正围坐一桌谈笑风生。
弟子甲突然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了吗?漓辰公子也来了,就住在这镇上最大的客栈里,同行的是泊乐公子!”
“啧,这楚大公子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他要在坠辰谷里终老一生呐!”弟子乙撇嘴笑道。
“先不说这,”弟子丙接过话来,“有消息说战天门漠天公子几日前就已到了金玉山庄,那宫玉公子又是东道,这下四大公子算是凑齐了!”
“嘿嘿,且不说金玉山庄这名头是虚是实,那三大派之间就暗中较劲已久,这一次他们的继承人首聚,定是热闹非凡啊!”弟子丁两眼放光。
“要不,咱们也来赌赌这宫大小姐会花落谁家?”弟子甲摸着下巴算着,“传闻宫玉公子通音律琴瑟,可惜不能算他。泊乐公子善笔墨丹青,漠天公子倒没见其展露过一二,这漓辰公子更不用提了,至今还不知是何模样……”
“嘿,说的跟你见过乔漠的真面目似的。”弟子乙嗤笑一声,“他露面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
“你别说,你师兄我去年随师父去那盛月楼贺冷楼主六十大寿时远远见过一面,那乔漠虽年纪不大,但行为处事已颇为老练,只是不苟言笑,让人难以接近。”
弟子丁插嘴:“大派公子不都那样么?”
“我觉得秦阎乐就不是啊,我见过他,总是脸上带笑,感觉比较平易近人。”弟子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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