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如良》第2/173页


  听着惠全能的言毕,大家更是对这小儿有种胡闹的神情露出不满。顾随风也打量起眼前的从善支支吾吾了一阵:“这个吗?你还不够年纪,过两年再行参加可否?”
  从善闻听并不做罢:“为何还要看年纪,学问不看大小。我若说得出不要奖励,说不出甘愿受罚。”
  旁边站立的郝如良也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弱弱的男孩,看不出他有如何的出彩,可是在闻听从善的一番话之后,不知怎么的就闪出想整一整面前这个不知进退的黄口小孩,想完便弯腰行礼:“顾书长您就让他试试吧!不让他知难而退,他也不会死心的!”一语言毕台上台下竟然也有起哄之声。
  顾随风紧了紧眉头看了看丞相郝君仁,郝君仁略微点点头,心里也是抱着想看这梁国首富出出丑的样子。顾随风朝着从善点点头:“那你可以作答了,做出了可以两年后直接进入上庭院。答不出取消你两年后的资格终身不得入仕,你可明白?”
  从善微笑着点点头,听得一边的惠全能手心里直攥着冷汗,担心女儿。
  在万人的眼光之下,从善捋了一下自己垂下的鬓角,云淡风轻的边笑边轻吟而出:“纵使江山美如画,不比百姓寻常家。君为轻来民为重,无为而治得天下。”
  诗出口而转身,淡淡一句:“书长大人小人今日顶撞了,还请恕罪。不管如何我惠从善今日立誓绝不入仕为官。”一礼行完,走向惠全能轻言:“爹爹我们走吧!”待等众人番醒之时,一老一少早已离席走远了。
  犹记得那时顾随风听完此诗的愣怔与愕然,心里直叫疼痛,痛惜失掉的人才,悔之当时的过重惩罚之言;犹记得丞相的不相信,掐了自己确实疼;犹记得那淡淡的人影、小小的声音,惊人的杰作让年少的郝如良从此心中充满不服气;犹记得那年开始全梁国上下流传出的那句:“双绝佳公子,南有从善、北有如良。惠家富敌国,郝家出栋梁。”
  但如今却非当日,那些流传当日到至今的故事仍然被人津津乐道。而如今的行径却让众人迷了眼,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哪里还有当日的分毫风采。
  不要说天下的人不明白,就连当今梁国的皇帝也在龙椅上惊叹:“不对啊!”别说大家不明白,就连当事人惠从善的老爹都不明白,自家的儿子怎地就变成了如今的不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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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银号变故

  外面的不堪归不堪,当事人却从未在意过。
  葡萄架下的紫藤摇椅上轻晃着的从善悠然自得,手中的书卷早已经当成了遮阳的工具。
  就像从善最爱哼唱的一句:“春风吹呀吹,人生当几何!美酒佳人揽在怀,日子悠然过。”
  一旁站着服侍着的丫鬟悠然和小侍自得,两人也是面面相视,心里直呼:“自家公子何时才能振作起来,把这丢出去的名声重新给找回来。”
  而两人的名字,公子何时高兴了可以重新改过,哪家的人会给自家的下人起这么随性的名字,你看看“悠然自得”。千古从未听说过吧!各位走过的顾客和顺带路过的看官们给评个理呗!
  小睡之后的从善悠悠转醒,掉落的书籍之下露出了那如水的星眸。双手举过头顶顺带捋了捋黑如丝缎的青丝,面若如白瓷的皮肤上染上了粉红一片。
  一旁的悠然又是一片呆愣,看着自家公子这样的天仙般的容颜又不可自拔。
  从善抬眼看着自己小丫鬟的花痴样故意厉声呵斥:“悠然回神了,再听不见就扣这月的月俸。”
  悠然听见“月俸”二字马上高呼:“公子不要啊!那是我的命啊!我家上八代和下八代都指着我这点月俸过活呢!”
  从善一听小丫鬟夸张的言辞扑哧一笑:“别言过其辞了,还上八代呢!”自得听见公子的呼喝声,也赶紧从瞌睡大仙那回过神来,暗自吐吐舌头:“幸亏公子没有看见”。
  正想着,就听见从善高声叱喝:“自得你小子睡醒了,别以为偷懒了公子不知道,你那点小伎俩还能逃得过公子的法眼,在偷懒你也照扣不误。自得说什么也要陪着悠然吧!”
  三人正在拌嘴着,就听见了一声慌张地脚步声。打眼一看,原来是自家银号的账房管事惠增值。
  从善赶紧理了理衣衫,一个眼神掠过身边的悠然和自得,两人便会意的明了,一个看茶。另一个站在身旁高喝:“银号账房管事惠总管何事求见少主子?”
  惠增值来到自家主子面前,恭敬的长身作揖:“管事惠增值拜见少主子。”从善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抿了两口才慢慢问:“管事这么急何事啊!都快把我这落花轩的大理石地面给震碎了?”
  惠增值听见少主子慢悠悠中透着冷意的问话,心中一惊,连忙回话:“主子您不知道,不知何人在外肆意宣言我惠通银号因为生意资金周转不灵已面临兑付困难,快要关门大吉了。现在京城各个分号已经门外排满了长队都要求我们立刻现兑银两,恐怕在这样子下去会出现账房无钱可兑的场面。到时候定然有人上告官府说我们银号欺诈百姓,惹上亏空银钱的官司。请少主子早日定夺。”
  说完惠增值抬眼看了看居上而坐的从善,等来的只有自家主子的敲打椅子的扶手的“哒哒”声,看此情景再也不敢多言。
  从善听完惠增值的报告,凝神思索:“到底是谁在背后从中捣鬼,肆意放言来毁坏自家的生意。可是却打错算盘了,眼下只有先解决现在的事情,随后在调查是谁在捣鬼。”
  想完,缓缓的出言:“管事您也来了银号五年了,也是资深的生意人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小阵仗也把您着急成这样子。是不是老了头脑慢了,我该考虑不换人了吧!”
  惠增值一听吓得连忙跪下来:“请主子明鉴,小人绝没有害怕。据小人分析这应该是同行做的。”
  听了惠增值的辩词,从善语气忽然变得温和起来:“掌柜的别急,我只是随便说说,您老别介意。这样子也不是大事,我一会叫自得拿了我的牌子,去到我的库里提五万两银子先兑着。剩下的我来解决,您先回去吧!”
  惠增值听了从善的话,作揖拜别:“小人谨遵少主子的吩咐,小人先回银号了。”
  说完疾走如飞地出了落花轩,到门口时,用袖口擦了擦早已大汗淋漓的面孔,心里直呼:“当初真是看走了眼,这少主子的狠戾今天是见识了,以后得要小心应付。”
  从善看着自得去库房提银两,站起身来召唤过悠然:“准备马车前往顺王府,你再带着我的更贴前往水府通知水家二公子之蓝到顺王府世子这里一聚。”
  从善微闭双眼,倚靠在马车内的云缎垫子上,思索着这次事件的原委:“看来这次不抬出世子梁锦溪给自家银号坐镇,这个坎还真不太好过。”
  想完,又看了看脚下的那两坛红日醉轻轻微笑:“梁锦溪有了这两坛红日醉,不怕请不动你这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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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顺王世子

  落霞居抚琴的梁锦溪正闭目醉于自己的琴音之中,就被一阵小碎步的疾走声唤回神来,抬眼一看小扣子已经立于一旁,随即问道:“何事这般匆忙?”
  小扣子急忙回答:“世子,双绝公子惠从善觐见!”
  梁锦溪一听是惠从善见自己就气从心底来,还在纠结于一月前惠府宴会上的那坛红日醉。
  世人皆知他梁锦溪爱酒如命,自己那天预备千金购买那家伙的酒,惠从善却称只饮不卖,害得他回府来品什么酒都不知其味。
  想完就回小扣子:“就说本世子身体不适,今日谢绝见客。”
  正说着,小扣子还在纠结怎么回复那难缠的主。
  忽闻得绵绵的酒香之气传来,小扣子正要转身出去,梁锦溪忙喊道:“慢着等等!”
  话音刚落,就听见那熟悉的如玉珠洒落的清脆笑声:“呵呵,既然世子身体不适,看来今日也不适合饮酒了,这两坛红日醉我还是抱回去了。”
  梁锦溪急忙停住弦音,站起身来飞快地追上假装要走的惠从善:“羽之来了还想走吗?你走可以,酒可是有来无回。”话还未说完,早已经夺过从善手里的酒。
  从善看着如孩子般的世子,笑靥如花的转身,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梨花木椅上。
  梁锦溪看着一脸赖皮的师弟毫无办法,只得吩咐小扣子准备酒菜。
  推杯把盏后,梁锦溪看着从善揣测的问道:“羽之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来看你家师哥,这红日醉也是投石问路的棋子吧?”
  从善还未开口,又一声爽朗笑声响起:“两位仁兄也太着急了吧!这品酒谈心怎么还能落得下我啊!”
  屋内的两人顿时互看一眼,同时答曰:“之蓝当然少不了你了,你是来晚了。”
  话声刚落,一片水蓝身影翩翩而来,流星的眸子、饱满如朗月的面孔同样的气度非凡,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悠然奉命请来的水家二公子水之蓝。
  所谓三人同样是数一数二的佳公子,能聚在一起志同道合的成为挚友却也并非偶然。
  世子梁锦溪与惠从善乃是同门之谊,从善的师傅青紫道人和梁锦溪的师傅玄衣真人乃是同门的师兄弟。
  梁锦溪和从善也是自小就相识,相识在八年前的师门同宗会上。两人打小没少了斗智斗勇,要说谁占上风,也还是梁锦溪从小吃的亏比较多。
  水之蓝与二人相识源自五年前的皇家举办的兰花节,三人同样的都不喜欢这复杂而又虚伪的场合,同样的都躲在了御花园的假山上,而后一见如故,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
  水之蓝并不客气,自顾的坐下自斟自饮了起来。
  水之蓝三杯酒下肚,这才看向二人慢悠悠的吐气:“从善你叫你家丫头把我请来所为何事?”
  一听这话,梁锦溪也看着从善等待她的回答。
  从善这才开口:“两位哥哥就没有听说吗?我家的惠通银号现在可是岌岌可危了,弟弟也是没有办法这才着急来见二位哥哥给羽之想想办法。”
  水之蓝听完丝毫不见着急,还看笑话的冲着梁锦溪一撇嘴:“羽之也只有事情的时候才会想到我们是不是世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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