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遇冤家》第2/39页


  薛菁语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从静幽阁的后门越墙而出,没有发现有个人正好看见了她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锁定修改,有存稿正在日更!我会很努力的码文的.....o(?v?)o~~

  ☆、二人初遇

  
  乔泊清看着越墙而出的娇小身形不由得驻足,那个身影他很是熟悉,瘦弱而娇小――是薛家千金薛菁语的。
  他家那妹子居然翻墙?若是被薛二看见,估计会气疯了吧?
  这薛二,便是薛家二公子---薛靖儒!
  京中的人都知道,二公子外表俊美,有着皇族特有的凤目,言谈举止间透露着浓浓的文雅气息,为人又是温和有礼,乃是令众多女子倾心之人。
  他和乔泊清乃是莫逆之交,二人经常坐在一起喝酒谈诗。今日便是薛二他备下酒菜,要请他过府一聚的。
  乔泊清虽然不知道薛菁语越墙而出到底为了什么,但是一个女孩子翻墙终归是不好的,他也就咽下了这件事儿,专心和薛靖儒喝起酒来。只听得薛二语气略带沉闷地说:“泊清,我小妹子她被母亲责罚,不许她出门了,她的性子又岂是安分得住的?若是一旦跑了出去,岂不是要母亲生气?”
  乔泊清听薛二如此说,也便明了那丫头为何翻墙而出。他本就没有告状的心,又知道薛菁语是违背命令而出,自然也没有提及那事儿,只是笑着不解问:“薛小妹怎么会被公主禁了足?可是她闯祸了?”
  “唉.......小妹如今已经一十有八,此时连个婆家都没有,母亲担忧她这般闯祸下去,怕是没有人敢要。”薛靖儒很担忧他妹妹,安分不下来,她若是违背母亲的命令出门,下场断然不会好过,还是祈求他妹妹能够安生一些。
  乔泊清饮毕一口酒,举杯沉思。对于薛菁语,乔泊清不是很了解。薛二虽然是他朋友,但是轻易不会深交薛菁语,然而市井那些流言乔泊清也不屑一顾,而且若不是当初哪一首诗,她名声也不至于如此。
  薛二越坐越担心,放下酒杯说道:“不行,泊清你我今日便饮到此处,我此时便去看看小妹去,她在家我才安心。”
  乔泊清点点头,今日他正好要去志儿家教他识字,那薛菁语一路奔了北城,正好去寻她,
  可是还没有等乔泊清找到薛菁语,薛母那里就已经知晓了,女儿违背自己的命令出门去了。得知这个消息,薛母自然是生气的,一来是气恼女儿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她已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怎么还明知故犯?二也是不解到底什么事能够要女儿冒着被责罚得危险也一定要出去?
  苏嫣然瞧着丈夫一脸焦急带着心痛的模样,皱了皱眉头说:“相公,语儿今天的事儿,你不允许插手。怎么样你都不可以插手!”
  “你打定主意要教训语儿了?我觉得你还是和女儿谈谈得好,不然若是罚错了她,还不是得心痛?”薛父一想到小女儿会被惩罚,他就心痛难受。
  薛母冷下脸沉声说:“她那脾气说了有用么?”
  “难道你教训她就管用了?对,你最好同靖戎一样重重惩罚她,要她再昏迷五天,你心里就好受了!”薛安江瞧着妻子的冷脸,心里烦乱得很,对着妻子也就更加没有好气了起来。
  薛母苏嫣然听了丈夫如此说,心下也焦急了起来。她本来以为夫君会支持她的想法,没有想到他如此袒护女儿,对着自己疾言厉色,声音也大了起来说:“你以为我当真想罚她?她若是懂事儿一些我又怎么会惩罚她?你难道觉得我这不是为了她好?”
  “为了女儿好?嫣然,我想说的是,我只知道女儿应该疼着宠着。而不是这么对待,你自己怎么过来的,你怎么就不能要语儿也如此?
  苏嫣然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样有些失态坐在凳子上声音略带无奈说:“你以为就只有你心疼女儿么?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比你更加疼爱她。她这样的性子,若是再不收敛,有谁能给制得住她?她和我不一样!公主和驸马相持君臣之礼,可是语儿没有这个权利,你要夫家怎么看待咱们家?说咱们家不会教养孩子么?”
  听了妻子如此说,薛安江不想再说些什么了就叹口气说:“公主,我不和你争辩什么了,我知道我争辩不过你。我只是个粗人,我薛家世世代代女丁不兴旺,所以家教都是要疼宠女儿。女儿由你教导,我管不了。只是,你的想法我不懂,但是.......请你别太为难语儿的好。”
  薛父说完便离开了院子去了书房,他不想因为女儿和妻子吵,这样对待妻子不好。只是他不忍女儿受罚,索性也便不管了,给书房的门落了锁,安心的在书房内练字。
  苏嫣然则是眉心紧锁,望着薛父离开的背影她心里有着不畅快。自从有了长子薛靖戎之后,薛安江就再也没有用公主称呼她,如今这样的称呼,要苏嫣然觉得心里不受。她有错么?她不过是想要给女儿最好的,但是大家族不会因为她是公主之女就对她高看一眼,想要过舒坦的日子,她还是需要自己去争取,不然在大的家族背景下她又如何能够生存?
  而家中的一切薛菁语是不知道的。她从家中出来直接奔了北城,她答应过那个临刑的女子要照顾好她的母亲和孩子。在北城薛菁语看到,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带着年幼的小孩子在卖草辫的鞋垫子,那个孩子大概三四岁的样子,小小的脏脏的站在角落里,看着老人家卖东西,旁边的小贩是买小米饼子的,孩子时不时咽咽口水,看样子是饿了。
  薛菁语却站在一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那个女犯是她亲手捉住的,在她把她送进大牢的时候,那个女人同自己说,她的婆婆和孩子在城北过得很凄苦,不希望要老人和孩子知道这件事儿,拜托了薛菁语照拂。
  自小生活在公主府生活优渥的她,从来不知道百姓原来这样过着日子。这老太太大概七十岁了吧,还要照顾着小孙子,他们的生活真的很困难。
  咬了咬唇薛菁语才走到那对祖孙面前看着在冷风中发抖,没有说什么,只是收了好人家的摊子,放到篮子中说:“今日寒风大,您莫要再摆摊子了,有些话咱们回去再说。”
  刘氏也便顺了薛菁语的意思,一路走回了家。看着眼前破败窄小的房间,家徒四壁,只是火炕上有着又脏又破的草席。那是祖孙俩睡觉的地方。除了炕桌上一个小小油灯,便再无他物。
  瞧着这样的房间,薛菁语眼眶酸涩了起来,深呼吸几次说:“刘奶奶,这样的住处也不挡寒啊!眼看就要入冬了,这样冷的天气,这样的住处,对身子也不好。我在城中帮您寻一座小宅院,您搬过去可好?”
  刘氏抬头看了一眼薛菁语,看着她一脸的诚恳摇了摇头说:“小姐,我们怎么能够再受您得救济?看得出来您家境很好,您的心地也是十分善良的,可是.......小姐做人应该知道满足,没有一直接受他人帮助,还那么心安理得的道理。”
  “刘奶奶,这又怎么会是救济呢?看着你们祖孙这样,我心里也难受。”薛菁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刘氏很倔的,几次过来,刘氏都不肯接受薛菁语拿出来的钱财,只会收下一些馒头,那是因为怕小孙子饿。自己就只啃一些高粱米的饽饽,就着冷水果腹。
  刘氏摸着小孙子的脸,他正在吃薛菁语带来的点心,一脸的开心和满足。老太太看着孙子这样,摸着小孙子的头说:“薛小姐,我是个老寡妇,这个孩子也是我捡来的。文芮她是个好孩子,她在这里就我老婆子和孩子两个,是我们俩拖累了她。不然她也不会冒险做出来那样的事情,我虽然是个妇人小百姓,但是我知道她做了什么.......她错了,是因为我们。”
  说着这话,刘氏的眼眶红了,她抽了抽鼻子继续说:“薛小姐,我们知道您,你是官差,是公主的女儿,本来对我们这些百姓不会深入的照顾到。可是您是个好人,因为文芮的一句话,这半年来您时常探望我们祖孙,您一个大小姐来照顾我们祖孙,我们满足了啊!其实您完全没有必要对我们如何,这都是命啊!是我老婆子的命不好!”
  薛菁语看着泪流满面的刘氏,心里闷闷地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说:“我的确可以不管您们,可是我有能力救济你们祖孙,既然我认识了你们祖孙,当然要尽我的所能,帮助你们啊!您岁数大了,需要人照顾,志儿也要读书识字啊!”
  “薛姐姐不要担心,志儿有人教的,有个大哥哥经常来教我念书的。”刘志吃着糕点对着薛菁语扬起笑脸,脸上带着点心渣子,语气里透露出了兴奋和期待。
  薛菁语满眼的疑惑,带着好奇问:“你说的大哥哥是谁呀?”
  “是我.......薛小姐!”
  清冽的嗓音出现在薛菁语耳中,她回头正好看见门外那男子,身穿藏青色圆领袍,头上带着同色帽子,仔细端详过那人长相,拜于良好记忆,薛菁语快速搜索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乔泊清!
  “乔公子,好巧!”薛菁语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好,碍于在人前没有爆发,只是冷声无笑。
  乔泊清在这里看见薛菁语着实意外,她翻墙出来一路奔了北城,他是知晓,没有想到她却是来这家照顾这一老一小的。刚才他在门外站了许久,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他有些后悔,觉得是不该把她翻墙出来这事儿,告知给薛二听得。
  走到刘志面前,查看了一下上次的作业,乔泊清露出笑容夸奖说:“志儿真棒,你写的字很好......只是大哥哥今日有事儿,不能教你写字了,我明天多教你好不好?”
  刘志的本来在听到不能学写字的时候,眼神有些失落,但是听到明日多教一些眼神顿时又亮了起来说:“好啊,好啊!大哥哥你去忙吧!”
  薛菁语因为乔泊清的打扰,没有再说动刘氏,只是又留下了一些散碎银子。乔泊清见状也告辞,有些话他想同薛菁语说上一说的。
  见乔泊清跟着自己出门,薛菁语回头看着乔泊清冷声道:“乔公子有事儿?”
  “的确有事儿!贵兄因担忧小姐你心情不好,已是前去你院中陪你。在下看到小姐翻墙而出,实在担忧小姐被发现偷跑,特来告知。”乔泊清此时觉得有点对不住薛菁语了,薛府家教森严,也许在他眼里翻墙不算什么,可是世人眼光中,这是不允许的。
  薛菁语听了‘嗯’一声说:“乔公子你这是特来报信?谢谢了!”对于乔泊清的看法,她略有改观,若是今日不在此遇到她,或许回到家她受了责罚还会记恨一下他,可是如此,想必人品也不会太差,薛菁语不想计较,因为这事儿本来就是她错了。
  乔泊清见薛菁语这么说,松了一口气说:“薛小姐,你和我印象中真不一样!没有想到.......”
  “你也如此......乔公子,今日之事还望您能够隐瞒,我不想要他人知晓!”薛菁语不想要家人知道这件事儿,就只有要乔泊清噤了口,不要他告诉二哥,家中绝对不会知道了。
  乔泊清没有追问原因,听她开口便点头允诺说:“在下明白!”
  薛菁语勾了勾唇,转身疾步离去。
  二人不知道的是,今日一见,给她们结下了缘分,也注定了往后的纠缠。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修改之后,会有很大的不同,乔泊清性子会改变一些,而且俩人要成亲也要很久了。

  ☆、夜半逃家

  深夜静得风吹动落叶沙沙的声响,在内室的薛菁语仍然听得到,她伏在床上,皱着眉没有办法安然的入睡。
  在乔泊清告诉她,二哥已经知晓她出门的事儿,就知道肯定会受到惩罚,可是没有想到娘亲竟然真的狠心......
  薛菁语闭了闭眼,身上传来的疼痛仍然刺激着她的神经,一闭眼就是没有休止的细藤往自己身上抽来,醒着痛梦里也不安。
  一连几日她都是这样一夜夜睁眼过去,但她没有觉得委屈。换了别人家哪有姑娘敢翻墙而出?自己这次的确惹怒了娘亲,这顿苦她吃得一点也不委屈。只是,她有点纠结的是,娘亲竟然不问自己去了哪里,安危如何,只是在逼问自己有没有又惹了祸事。
  薛菁语垂下了眼眸,身上的伤痛虽然一时比一时轻,可是娘亲对她施加得压力却越来越大。她记得那日她醒过来,还没有退了烧,看着娘亲在身边,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但温柔的询问没有得到。娘亲她只是冷声说,已经为她定下了亲事,等她好起来,便要见一见,那家也是大家,同薛家也甚为熟稔不允许再拒绝。
  她只是应了下来,没有多说别的,可是娘亲她还是不满,依旧在唠叨自己,即使那个时候她很疲惫,她也不允许自己睡过去。她是嘱咐自己不要再给她惹出来祸事,单纯的趁机教育而已。她期待的关心并没有出现,要薛菁语很失落。
  父亲出身战场,一件件军功累积下来成了骠骑大将军,尚了公主后便封了国公爵位,同爹爹交好的官员不少,加上薛家本来就是将门世家,低一些的家族还是愿意娶自己的。
  可是薛菁语不愿意,她没有办法忘记被江北王之子羞辱的事情,很多事儿她不愿意同父兄母亲说,而且她也不愿意嫁进大家族,那种争斗她不想参与。
  身上的伤痕渐渐消退了后,薛菁语就想法子折腾自己,拖着这场病不愿意好起来。不能透露出她已经痊愈的消息给父母知道,这一顿打倒是要薛菁语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没有正式定下亲事,那么她这只是离家出走,算不上逃婚是不是?
  就在薛父越来越心疼日渐消瘦的女儿,而对着她的院子放松护卫的时候,薛菁语再一次打好包裹夜半的时候越墙而出了。一路快跑,到了城北那里隐藏天色刚亮开了城门便一路飞骑,她要南下躲得越远越好,这次绝对不能够要父母将她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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