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有过人之处》第116/216页


  说完想起赵进镰的话,又看她一眼。
  他刚才没有告诉赵进镰,其实他是以幽州团练使身份向她求娶的。
  神容瞄他:“你看什么?”
  他笑一下,指了下案上摆着的菜式,问:“是不是该给你备得丰盛些?”
  她挑眉:“为何,要替我饯行么?”
  山宗笑了笑,颔首:“嗯。”
  倒好似多出了不少轻快意味,似乎也不觉得要走是多大不了的事了。
  神容看了眼案上,拿起筷子,低声说:“我觉得挺丰盛了,可以了。”
  山宗又笑一下,本是想轻松些,此时说完,反而真觉出是在饯行一样了,笑只在脸上,眼里没有半丝笑意。
  时间总是过得快,用罢饭天色已晚。
  神容回房去时,走到廊上往后看,山宗跟着出了偏厅,正看着她。
  她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去主屋。
  紫瑞已端了水在房中等着,伺候她梳洗完,将灯芯挑暗一些,屈膝退出门去:“少主早些安歇,明早还要赶路。”
  “知道了。”好似随处都在提醒她该走了。
  神容走去门边,去闩门,停在门口时想,或许方才还是该与他说几句临别话的。
  思绪未停,门忽自眼前推开,男人颀长的身影闪了进来,门在他身后合上。
  她愕然地看着他,心底却又不意外,只有他会一次次如此嚣张。
  暗暗的灯火下,山宗靠在门背上盯着她,薄唇轻勾:“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光阴宝贵,应该过来。”
  神容眼神游移一下:“过来干什么?”
  他眼神变了,又黑又沉,一伸手,勾住她腰,低下头来。
  神容不知自己是如何一步步退到榻边的,被他搂着坐下,唇还被他亲着。
  山宗在亲她这件事上越来越有耐心,细细地啄,一下一下,又一手扶着她的后颈,狠狠撬开她牙关。
  直到神容的舌尖被他重重一含,呼吸骤乱,他忽然停了。
  “还能否再来?”他低声问。
  神容喘着气:“不知道,便是能来,圣人有令暂不让长安人入河东一带,少则数月多则半载。”
  山宗抿住唇,看着她在灯火里微微急喘的模样,手扶在她腰上,忽又紧紧一收,扣着她腰一托,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
  神容一下完全贴在了他怀里,唇对着他高挺的鼻。
  “有些久。”他此时才开口,脸上懒洋洋的,看不出什么意味。
  离得太近了,她已尽力平复,呼吸还是急,他的腿紧实有力,她坐着,不自觉动一下身。
  腰上忽然更紧,山宗用了力,眼盯着她。
  神容觉得他下颌都已绷紧,竟没来由地慌乱了一下,只眼神微动,脸上没显露分毫。
  山宗忽然轻笑一声,搂着她腰的手缓缓动了一下,人稍稍后仰,眼睛牢牢盯着她,已经看出来了:“别慌,我历来不是什么君子,也浪荡惯了,却也不想叫你觉得我的求娶没有诚心,可以忍,尽管我很想将亏掉的补回来。”
  神容只觉腰上渐热,听到他最后那句,低沉又露骨,心口突跳,看着他的脸,忍不住低语:“坏种……”
  山宗脸上玩笑尽敛,按着她,脸贴近,声沉地紧哑:“我对你使的坏还很少。”
  神容忽被他抱紧,心跳不觉又急,腰后他的手动了,身上衣襟被一扯,外衫松落肩头。
  他的脸对着她,低下去,呼吸拂过她唇,颈边,往下,直至她胸怀。
  神容陡然抓住了他肩头,睁大了双眼,胸口一阵阵急撞。
  衣摆轻响,掀过她小腿,是他另一只手。
  她有些茫然无措,喉中干涩,外衫松散开,却不觉得凉,只能紧闭住双唇。
  莫名又陌生的麻,在胸口,在腿间,又蔓延到了周身。
  她只要垂眼,就能看见他漆黑的头顶,利落地束着发,似在她怀间燃起了火。
  他手里如有根绳,就快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直至神容被他弄得心燥意乱时,他才抬起脸,抓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揪着他肩头太紧,已将那里揪皱。
  神容已全然倚在他身上,呼气吸气,一手有些忙乱地遮掩了胸前衣襟,又去遮掩衣摆。
  山宗抓着她的手按进自己怀里,看着她浸了红晕的脸,自己也在喘息:“这样够坏?”
  神容不做声。
  他低笑,松开她,让她坐在塌上,起身出去。
  神容扶着榻沿,另一只手还捂在怀间,轻轻动了动腿,难以形容先前所感,从不知道男人光用嘴和手便能如此使坏。
  她又动一下腿,缓缓舒出口气,觉得一身都是化不开的湿腻,全是他留下的。
  外面没有一点动静,紫瑞和东来不知何时就已避开。
  山宗又开门回来时,神容已经自己动手又梳洗了一番,躺去了床上,颈边还泛着一抹红。
  他自后抱住她,身上胡服已除,穿着中衣的胸口微凉,刚刚作乱的手上沾着清洗过的水珠,贴在她耳边说:“你放心回去,我会去长安。”
  神容被他抱着,刚平复的心跳便又急起来,听到他的话才有些回神:“你要来?”
  他沉笑一声:“嗯,总会有办法。”


第六十六章
  天亮之后, 神容睁开眼,慢慢转过身看去, 身侧已没有旁人。
  山宗昨夜不知是何时走的,她已不太记得, 只记得他使过的坏了。
  再想起心口又跳快了些,直到外面传入紫瑞的声音:“少主, 该起身了。”
  神容顿时收心不想, 坐起身,抚了抚鬓发,语气如常:“进来吧。”
  山宗就在大门外, 一早就在等着了。
  长孙家的护卫由东来带队,已经在门前套上车。
  他后半夜没怎么睡,后来看神容睡着了, 怕妨碍她,干脆起身早起, 准备好了,在这里等着她起身。
  在门前踱了两步,他扫一眼东来:“裴少雍还在河东等着?”
  东来听到他问话, 转过身, 垂首称是。
  山宗嗯一声, 手上慢条斯理地扯一下护臂,脸色未变,也没说别的,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不多时, 广源从门里走出,躬着身抬着只手,请门里的人出来,一面瞄了瞄山宗,难得,此番脸上竟一直有笑,不是以往那样逢贵人要走便觉得忧愁遗憾的模样了。
  神容带着紫瑞从门里走了出来,身上系了薄绿的软绸披风,脸愈发被衬出生生的雪白,晶亮的双眼看向门口携刀而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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