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第99/770页
盛年问道:“大师,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布衣大师沉吟了一会,终于说道:“还有一个法子,却极为凶险。必须有修为精深的仙家高手,以纯阳真气为丁小施主慢慢吸去体内寒毒,如此抽丝剥茧直到他身上寒冰化去,即算完成了第一步。”
“但姑且不说丁小施主是否承受得住寒热两道真气的夹攻,那功之人若是修为稍差,又或是一个疏忽,就有走火入魔,寒毒反噬之虞,此法不到万不得已,老衲亦不愿说出。”
淡言真人沉声道:“我来,告诉我怎么做?”
盛年慨然道:“师父,你内伤还没有痊愈,还是让弟子为丁师弟驱毒。”
他刚落下话音,却听见门口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盛师兄,我来助你。”
苏芷玉抬眼望去,正是先前在湖畔遇见的那白衣少女。她此刻已梳洗完毕,肌肤欺雪胜霜,冷艳绝伦。一对白玉似的裸足,一路行来竟是一尘不染,活脱犹如一尊玉观音。
布衣大师却连连摇头道:“女子不可。”
白衣少女柳眉一扬,问道:“请问大师,这是为何?”
布衣大师解释道:“女子天生娇媚,乃纯阴之体,正与九霄罡风的寒毒相冲。这第一步是要用纯阳真气化去丁小施主体外和体表的寒毒,只有男子的阳刚功力才行。”
盛年闻言说道:“既然如此,墨师妹就不必出手了,有我与师父当可对付。”
布衣大师微微苦笑,说道:“诸位施主也不必争了,即便顺利完成了第一步,第二步的救治却更难。”
苏芷玉一怔,问道:“请问大师,这第二步又需要怎么做?”
布衣大师转脸瞧向苏芷玉,平和深邃的目光在她的秀容上停留许久,仿佛是对她一个人说道:“到那个时候,丁小施主体外的寒冰虽然已经化去,但身上的寒毒只能解得十之七八,剩下的两成都侵入内腑,难以用外力拔除,唯有依靠他自身的真气度化。此时就需要一位元女子以纯阴之体与丁小施主男女双修,如此阴阳调和,合力驱除内腑中的寒毒。”
“虽然不需要合体交欢,却需将两人身上衣物全部除去,静坐于空旷之处,以利寒气消散。这女子不仅需有上乘的修为,更要舍得放下名节之念,实不易寻。”
苏芷玉听到一半已然玉颊微红,她虽丰姿优雅,心境通明,可是遇见这样的事情亦难免感到为难与羞涩。
这栖凤谷中,除了湖畔的那名白衣女子,只有她是唯一的姑娘家,故此布衣大师说话时,眼神始终对着她。
盛年看了一眼苏芷玉,问道:“大师,可还有别的法子?”
布衣大师面色如古井无波,缓缓摇头答道:“若有其他办法,老衲何以出此下策?”
淡言真人一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听着布衣大师把话说完,尔后低声问:“他这样还可以撑多久?”
布衣大师答道:“难说,这要看他的修为深浅与天数造化,也许一天,也许五天,但绝对活不过七日。”
淡言真人一声不吭,轻轻起身朝门口走去。那边的盛年,几乎也在同时迈着大步走向屋外。
布衣大师目光一闪,问道:“真人与盛施主意欲何往?”
淡言真人身子稍稍一停,头也未回的说道:“出谷!”
布衣大师苦笑道:“两位切莫意气用事,风雪崖布下的九光灭魂阵诡异无方,卤莽之下不仅取不回火绒草,更可能将两位也深陷其中。”
盛年“砰”的一拳捶在门框上,语气铿锵道:“与其眼睁睁瞧着丁师弟气息奄奄,坐以待毙,倒不如与风雪崖全力一拼,以求生路!”
淡言真人尽管只是默然伫立在门口,但双拳紧握微微颤抖,手背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苏芷玉叹息道:“布衣大师说得不错,如果没有彻底明白九光灭魂阵的阵理便贸然闯入,无疑是九死一生。”
盛年突然倒金山、推玉柱向淡言真人单膝跪倒,抬头说道:“师父,弟子虽明知此行凶险,也不忍看丁师弟就此丧命,不然一生难安。请师父留此坐镇,弟子尽全力也要闯出阵去。若是弟子一天一夜仍不回来,再请师父与大师另谋善法。”
白衣少女星眸闪动,轻启朱唇道:“盛师兄,小妹与你同去,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淡言真人伸手扶起盛年,徐徐道:“丁原是我的弟子,你留下!”
苏芷玉见盛年与淡言真人为救丁原不惜重蹈险地,慷慨悲壮,顿时心潮起伏,难以自己。她默默思忖道:“他们两人在得知第二种法子需要牺牲女儿家的名节清白时,竟想也不想便放弃,宁可冒着有去无回的危险,闯阵出谷去寻找火绒草解救丁哥哥。他们一个是丁哥哥的师父,一个是师兄,尽管有同门之谊,但从无托命之情。”
“尤其是盛大哥,今日不过第一次见到丁哥哥,连话也未曾说上半句,却肯赴汤蹈火,关山万里,是何等重义轻死的好汉?”
想到这儿,苏芷玉的目光瞥过床上的丁原,又思忖道:“比起他们,丁哥哥曾经救过我数回性命,可谓情深义重。如今他命悬一线,我却顾念着女儿家的清白犹豫不决,袖手旁观。”
“莫要说比不上淡言真人与盛大哥,就连秦总镖头那样的血性汉子也不如。若丁哥哥果真就此去了,我又如何对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