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侠录》第77/330页
后面三人,醉君都是见识过的,分别是:“水行者”江水平、“火行者”九微火、“土行者”非吾土。“这五行门的五行者怎么突然也一道下山来?难道也是为了天下正道?”醉君缓缓地倒了一杯酒,将酒杯置于鼻翼边,轻轻嗅了嗅酒气,然后将酒灌进嘴里。
老板娘紫烟好几天没有这么多客人一起上门了,一双美眸扫了一眼这一行五人。虽然看得出这五人并非普通人,但是龙轩客栈虽为边陲小镇上的客栈,倒也是接待不少各路人马。
对于这一桩生意,紫烟自是欣然接待,婀娜多姿的挪动玉步,迎上前去,笑着道:“客房当然有了,几位小哥,要不要来一壶桃花酿暖暖身子,来几碟可口的小菜填填肚子呢?”
九微火性情火爆,旋即问道:“老板娘,我们可是听说你这间龙轩客栈前些日子遭到了血案,屠杀了很多天下正道人士,不知是不是真有此事?”
紫烟笑着的脸色略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道:“客栈嘛,颇有一点‘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来来去去,都是过客。当然??,不瞒几位小哥,前些日子,本客栈的确是发生了一点不太平的事。”
金石低沉地嗓音道:“如今天下都在传言,这件事是易宗弟子所为,尤其是一位叫唐风的易宗弟子,那是罪魁祸首。但不知是否真实?”
“天下之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有什么是真实的呢?”紫烟嫣然笑着,镇定自若地道。
萧木落眨巴那一双睿智的眼珠子,四下打量了一圈龙轩客栈,沉声道:“这间客栈如今已是安全了。老板娘,给我们师兄弟准备好了下酒菜和一壶桃花酿,我们今晚就在你的客栈住下。”
紫烟一听,喜上眉梢,忙道:“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江水平亦是扫视了一圈客栈,一双眼却是落在了客栈角落里的独自饮酒的醉君,他鼻息里冷哼一声,阔步走向醉君所在的位置,对着醉君轻蔑地道:“哼,我道易宗是多么的名门正宗呢,不过就是一些酒囊饭袋。”
醉君眼中抹过一丝阴霾,却是强压着怒火,幽幽地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灌了一口酒,然后抬手将酒杯置于眼前,不屑地道了一句:“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天下如今尽是一些疯狗狂吠,无奈呀无奈!”
“醉君,你……你有本事就跟我大战一场!”江水平一抖手中的长剑,便是怒不可遏地呼喊道。
“只可惜我不是疯子,总不能因为路边的一条疯狗咬了自己一口,却要反过去咬一口疯狗。醉某没有这种心情,理会那些疯狗的狂吠,只有这美酒,能够真正地让醉某心情舒畅!”醉君依旧是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悠然地喝着酒。
江水平“哐啷”一声拔出了剑,手腕一沉,剑锋锃亮异常,剑刃指着醉君,骂道:“醉君,上次在乾元峰之上,你们不是以多欺少么?今天就让我来会一会你的高招!”
醉君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继续缓缓地倒酒饮酒。
金石面色一沉,疾步走来,阻止道:“老四,你干什么?给我住手!”这一声喝令,足见金石是这五人的老大,他走到醉君座位边,躬身抱拳道歉:“这位想必是易宗元部四弟子‘金樽’醉君醉兄吧?适才小弟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醉君剑眉一沉,瞟了一眼金石,不以为然地道:“五行门‘金木水火土’五行者一起下山,想必是大事要处理,醉某只是在此饮酒,不必多客气。”
“哦,在下金石,这次正是奉师命下山查探杀戮天下正道宗派之事所来。”金石倒也不必隐瞒自己一行的目的,倒也爽快地如实相告。
醉君饶有兴致地“呃”了一声,“天下魔道横行,你们五行门倒是热心于此道,你们且说说,有什么高见?”
“木行者”萧木落轻笑了一下,那种笑堪称是皮笑肉不笑,睥睨了一眼醉君,却是反问道:“如今天下都在传言,这件事是你们易宗所为,醉兄,你又是怎么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清者自清,又何必在意他人所言!”醉君端起酒杯,将一口烈酒灌下了喉头,毫不客气地回应了一句。
萧木落轻哼一声,“恐怕不见得那么简单,如今天下各门各宗都将矛头对着你们易宗,这次,你们易宗恐怕是难辞其咎了。”
“哈哈……是吗?那么,我问你一句,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证据,你们无凭无据就不要血口喷人!”醉君不由得有几分激动,“啪”拍在桌子上,霍然站起身,怒视着萧木落。
“什么叫无凭无据?天下正道,就你们易宗没有受到屠杀,这不是摆明了么!是你们易宗想要吞并天下正道势力,一统正道!”萧木落据理力争道。
第一一三章 魔障
“荒谬,那么你们五行门依旧安然无恙,难道你们就可以置身事外么?”醉君勃然大怒,怒目圆瞪着萧木落。
金石还是较为理智,立即解围道:“呵呵,醉兄,此事我想其中必有蹊跷,我们又何必在此逞口舌之快呢。为今之计,当是查出真凶,还原事实。然后联合天下正道势力。齐心协力,对付魔道为是!”
醉君不予以理会,蔑视一眼金石,沉声道:“请便!”
五行门“五行者”皆是默然退后了,找到空八仙桌,坐下,不语。等候紫烟准备酒菜送上,饱餐一顿,然后便住在了龙轩客栈。
……
骷髅窟,疏松的土壤越来越泥泞,南朝四双眉紧锁,倏地,疏松的土壤前方飘起一股浓郁的白色雾气。
“小心,毒瘴!”南朝四呼喊一声,身影纵起,却是被那一股毒瘴气压迫而来,将他的身躯重重地压下了泥泞的土壤中。
唐风、楚玉亦是被毒瘴气压迫而来,三人几乎同时沦陷入那泥泞之中,越是挣扎越是深陷其中,原本是疏松的土壤,竟然变成了沼泽之地。
“糟糕,骷髅窟外围的毒瘴气以及这死亡沼泽,我们都遇上了。”南朝四挣扎着身子,皱起了眉峰,但又不得不屏气凝神,不敢张口嘴呼吸,否则那毒瘴气进入呼吸道,势必中毒。
唐风虽然百余丈的身躯,但是在这样的境地下却也是毫无施展武技的能耐,他偌大的身躯在沼泽之中,越是挣扎,越是深陷其中,而沼泽上方的毒瘴气却是浑重无比,犹如泰山压顶般卷帙压迫而来。
楚玉的娇小身子亦是被粘稠的沼泽泥泞黏土粘住,越陷越深,眼看快要湮没过头了。
唐风怒吼一声,巨尾迎着毒瘴气横扫而出,不由得一阵火辣辣如同火燎般的刺痛,俨然是被毒瘴气所伤。
他强忍刺痛,巨尾扫过,扎在旁边的一根石柱上。有了使力点,他瞬间生龙活虎,龙爪中的侠剑祭起,紫青色剑澜狂卷震出。
剑芒绽放万丈光芒,将毒瘴气震荡开去,龙身一抖,龙爪探出,一把抓住楚玉,而后又抓住南朝低喝一声:“起!”楚玉、南朝四稳稳地落在他的背脊上,二人惊魂甫定,皆是牢牢抓住他的背脊上的鳞甲。
唐风腾空而起,龙爪中侠剑狂扫出去,将那些毒瘴气震开,大喝一声,侠剑又是紫青色光芒激荡而起,犹如山崩地裂一般。
毒瘴气全部被震开,他早已将百余丈的身躯一头扎去,从沼泽的泥浆溅起几丈有余,他三人也早已掠过了这毒瘴气、死亡沼泽的阻挡。
三人站立在毒瘴气、死亡沼泽的对面,回首看去,皆是一片混沌不堪。
楚玉环顾了一下周围,低吟道:“唐风,你看,这骷髅石头铸造的就是骷髅窟了,里面便是禁锢着我爹的地方。”
唐风龙目一沉,沉然道:“你们退后几步,待我劈开这骷髅窟!”言毕,龙爪中的侠剑已然缓缓地升腾起了一股紫青色剑芒。
南朝四倏尔阻止道:“哎,唐爷,万万不可,这骷髅窟可不同幽灵窟,你别小看这些骷髅石壁,其实尽是尸骨堆砌的。其怨念远比幽灵窟厉害百倍,若是贸然摧毁这骷髅窟,怨念便悉数进入禁锢的人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呃?那该怎么办?”唐风不由得紧皱眉峰,将侠剑略微低垂剑尖,木然望着南朝四。
南朝四略微沉思,“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些怨念引导进入一个虚妄的空间。”
“虚妄的空间?”唐风、楚玉皆是哑然,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虚妄的空间!”南朝四肯定地答道,倏地又抚掌欣喜地说,“哈,有了,这死亡沼泽和毒瘴气交错万般,可谓是如胶似漆,刚好是虚妄空间的最好之地。”
唐风、楚玉又是一阵诧异,将目光投向南朝四,“如何将这种怨念引导出来?”楚玉不解地问道。
看样子,楚玉虽然贵为魔域中的“小魔女”,但是对于这死亡渊底下的构造却是知之甚少。
“剑!”南朝四简洁地答道,但又怕唐风、楚玉不知,继而又详细地阐述,“唐爷手中的侠剑,此乃正义之剑,正是克制怨念的上乘兵器。”
唐风缓缓地轮转龙爪中的剑,“怎么引导?”
“以剑气控御,不可毁掉任何一颗骷髅石头,否则前功尽弃。你剑气将其中的怨念引致这毒瘴沼泽之中,大功告成!”南朝四又嘱托道。
唐风低吸一口气,龙头点了点,龙爪中的侠剑缓缓地运起,将一股紫青色气旋祭起,待剑气盈满,随之指向那累积起来的骷髅窟石块。剑气呼啸而出,激荡在了骷髅窟石头上,看似凌厉的剑芒,却是恰到好处。
剑芒所至,一缕白烟随之从那骷髅窟上冉冉升起,而后在唐风侠剑的迫使之下,朝着那死亡沼泽以及毒瘴气落下。
楚玉瞪圆眼睛,不惊花容失色,竟是不曾想到这骷髅窟有此玄机。而南朝四却是露出了几许笑容,悠游自得地道:“哼,这些龟孙,竟敢囚禁小爷二十余载,若是我不把这死亡渊下的机关玄机摧毁,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厉害,哈哈……”
待最后一缕白烟悉数落入毒瘴气、沼泽之地时,空中一道灰影掠起,阴森森地狂笑道:“哈哈……没想到我楚龙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哼,天不亡我也!”
楚玉惊喜地呼喊了一声:“爹!”
那一道灰影落在了唐风、楚玉、南朝四三人面前,一双鹰眼倏忽地瞪向百余丈身躯的唐风,阴沉地道:“手持侠剑,却是龙身,要是老夫没猜错,你便是被魔域魔尊施了‘幻化移魂’之术了。”
唐风刚欲说话,楚玉雀跃地上前一步,挽着眼前鹰眼中年汉子的手臂,欣喜地道:“爹!”
鹰眼中年汉子正是楚玉之父――楚龙。魔域中的大护法,因为亵渎魔域魔尊的命令,被幽禁在了这骷髅窟中。
“玉儿,想必你的任务失败了,才被魔头囚禁起来的吧?”楚龙眉峰一沉,看了一眼楚玉,又看了一眼唐风,“你应该是易宗元部的九弟子唐风,我楚龙的女儿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虽然正魔不两立,如今看来,老夫想阻止却也是无能为力了。”
“爹!不许你胡说!”楚玉撅起了小嘴,嘟哝了一句。
“难道不是?既然不如此,那爹也就不指明这少年破解这‘幻化移魂’之法咯!”楚龙一本正色地道。
“不,爹,您知道破解‘幻化移魂’的道法?”楚玉眨巴着眼睛,盯着楚龙。
南朝四像是被当做空气一样存在,听得这话,幽幽地道:“破解这‘幻化移魂’,必然要将真身与魂魄重合,然而要找到有这般本事的人,确属不易。我能想到的只有两个。”
楚龙轻蔑地扫了一眼南朝四,轻哼一声:“没想到这二十余年,竟是没有把你折磨死,也难怪你命大,你倒说说看,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