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将军妾》第16/39页


“小王爷金安!张将军万福!”她的声音不高不低,足令众人听得清楚明白。
“纤云,来,坐本将军身边来。”
纤云起身,款款移到皇甫曜的身边,恰坐在与靖王府世子柴运中间。
“义兄真是好福气,得了一位绝色妩媚的夏夫人,还有一位清丽脱俗的冬夫人。”柴运看看纤云,又看看那边弹琴的纤柔。
“纤云,斟酒。”
两位美人,姐妹二人,一个弹琴跳舞助兴,一个侍酒,可谓人间美事。可皇甫曜此刻无心听乐赏舞,而是侧目审视着柴运,此刻他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尽情飞舞的纤柔,大红色的水袖飞舞,狂热而张扬的。
明明是江相府中的三小姐江纤柔,却说成是洛阳百媚楼新赎身的姬妾。纤云在柴运的神情间捕捉了丝丝异样,与皇甫曜恒久不变的冷漠相比,柴运更能引起她的好感。
“小王爷,请――”纤云举起酒杯,而柴运依旧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花厅上翩翩起舞的纤柔,微眯双眼,若有所思,听纤云说话微微回过神来。
皇甫曜笑道:“小王爷,夏夫人很会侍候男人。若是喜欢,今儿本将军令她侍寝如何。”
话音落时,张林与柴运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纤云斟酒的纤纤玉手微微颤动。
“她出身娼女,是本将军抬举,令她做了将军府夏夫人。哈――说得不好听,她就是本将军的床奴,床奴哈……”
飞舞的纤柔听到此处,娇脸一凛,随即恢复了喜色,继续跳舞。
皇甫曜只是想羞辱她们姐妹,视她们为仇人,就必不会给她们有亲近其他男子的机会。想到此层,纤云反倒不为妹妹担心。既为他的妾侍,就算知份卑微,也不愿意真的给他戴上绿帽子。南越朝豪门候府之内,哪家不是如此,一旦发现妻妾有苟且之事,哪个不是气得神情俱变,又愤又怒。
纤柔回到洒宴,在皇甫曜与张林中间落坐。
“来!来,自北国一役之后,我们兄弟快半年未聚,来,畅饮此杯。”
纤云看着端酒杯,而是端了清茶。








第八章 贵客来访(4)

皇甫曜微微皱眉:“纤云,你为何不端酒杯。”
不待纤云说话,纤柔道:“回将军,姐姐她自小对酒不适,倘若饮酒,次日定会起满身疹子,所以她从不饮酒。”
从不饮酒?说到饮酒,她最近一次饮酒是在今年的正月,那天晚上残月如勾,纤柔缠着她,硬是要她饮一杯试试。在纤柔看来,哪有对酒不适之人,她就想知道。纤云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施,便饮了两杯,结果次日满身起疹,脸上更是花团锦簇难以见人。不得已,纤云放弃与纤柔一并去甘泉寺进香的打算。
今儿被纤柔这么一提起来,纤云越发觉得纤柔的失踪很蹊跷。就如小芬所说,大门不出的纤柔不可能抗旨逃婚,可是那晚的饮酒又太怪异,早不饮,晚不饮,偏在姐妹二人决定次日敬香时饮了。害得她次日因为起疹难以见人,不得不取消行程。
“姐姐,你叫她姐姐。奴姬,你倒说说,四季先后如何?”皇甫曜面含笑意,虽在笑,可纤云看来,比寒霜更为可怕。他的笑里分明就是十分的讽刺,七分的戏谑。
“回将军,自然是春、夏、秋、冬之序。”
“你既知晓夏排在冬之前,她应唤你姐姐。”皇甫曜说得轻淡,姐为妹,妹为姐,姐为妾,妹为娼、为妾,这们的报复算不算狠。正得意,只听纤云波澜不惊地唤了一声:“夏姐姐,冬妹妹失礼了。”
皇甫曜正欲得意,待纤云唤出“夏姐姐”几字,竟无惊无窘。他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很期盼看到姐妹二人为难,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就这么随他之意成了。
皇甫曜并没有逼纤云饮酒,而纤云总是起身为柴运与张林斟酒,那样的平和,又那样的优雅随意,虽言语不同,但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个温和的眼神足可以温暖人的内心。
酒宴完毕,皇甫曜道:“来人,撤去酒宴。小王爷、二弟,我们去习武堂,手正痒痒,好久都没与人切磋。”
纤云早就烦了,可是又不能先提出告退。道:“大将军,婢妾告退,愿大将军、小王爷、张将军玩得尽兴!”
“奴姬,你若累了,可以一并退去。”皇甫曜道。
“回将军,妾身不累,正想见识一下我南越朝第一勇士的威风。”
纤云声称“婢妾”,而纤柔则是“妾身”,虽同为妾侍,二人的地位悬殊已经由此可见。
“好!走吧!”皇甫曜一手拉着柴运,一手握着张林,纤云半俯腰身立于门侧:“恭送将军!恭送小王爷!恭送张将军……”
同是姐妹,一个中规中矩,另一个妩媚可人。柴运很不喜欢纤云,就如同靖王府的家婢一般,个个见人就行礼问安,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类似声音不绝于耳。
自从柴运、张林来过将军府之后,纤柔似乎越发得宠了。
冬霜馆一如以往的静寂,夏季至临,每到中午时分冬霜馆总是很热。树上的蝉子,在枝头烦燥地鸣叫,树叶摇动,可纤云却感觉不到夏风的来临。
“大小姐,今儿已是月底了。”








第八章 贵客来访(5)

“月底了……”这么快,马上就要六月了。
去年的六月,她还与富贵候在郊外茅屋里做冰冻茶。每年冬天,柴逍都会在茅屋的地窖里储茂下冰块,只待来年六月她做几口美味的冰茶。
每每想到柴逍,纤云的心里就充满了温暖与回味。或许她这一生都要在追忆柴逍中度过,皇甫曜不会碰她,但却为她保留了过往的美好。只要她的心里没有别人,她就永远属于柴逍。
“大小姐,需要小芬为你准备什么?”
纤云回眸,她又看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可没有那么聪明。昨儿收拾屋子的时候,我看到了这个。”小芬从袖中取出一把折扇,“荣华富贵过眼云,名利权势终成空。一壶浊酒一茅屋,一琴一箫一双人。”这正是当日柴逍相赠的定情之扇,他终是去了,留与她的唯有这柄折扇,上面的兰花是他绘,上面的诗作也是他亲题。
“小姐不是情伤忧重之人,这几日见你拥折扇入眠。小芬猜想,不日你必会去京城祭奠百期,旁人不了解你,我跟在你身边多年还不知晓你的心思。”小芬缓缓道出,说得无波无澜却流露出对纤云体帖与了解。
纤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对了,老前辈相赠的易容膏还有多少?”知己已逝,如若她还能拥有知己,小芬就是一个。
“你尽管放心,就算你日日易容,也够你用上大半年。咱们还是按照京城时的老规矩,你早些出门,随便还可以在外面散散心。”小芬半似玩笑,期望能带来几分轻松。
“小芬,这次你就要留下了。”
“我知道。”
“可是你最怕一个人呆着。”
“我忍着!”
纤云笑,小芬一直都是待她最好的人。
“别说谢,我担当不起。只要你平安无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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