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娶》第57/58页


  七天了,我几乎每天都对着手机,连上厕所也带着,就怕叶容凯突然打来说舍不得我,想要回来。
  
  反而最先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赵西翰。
  我们约在韩大叔烤肉馆,我用心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去见他。
  “和你分开以后,发现越来越离不开韩大叔里的食物了,总是习惯性地去留你爱吃的香芋炸冰激凌,融化了也不晓得,总是习惯性地去烤你爱吃的仙贝,却发现烤完了也没人吃。”
  看赵西翰认真为我烤仙贝的专注神情,我耳边都是他曾对我说的这句话。
  我盯着他包着纱布的手出神,他被我看得不好意思,就开口解释:“前几天打球上了手腕,就纱布缠得厚些,其实没事儿。”
  我本来撑了很久的酸涩情绪又被勾起,眼泪簌簌地滴落下来。
  赵西翰有些不知所措:“宁宁,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哭了呢?”
  我努力睁了睁眼睛,笑着掩饰:“没事儿,眼睫毛刷多了有点刺激,所以就不知不觉的流眼泪。”
  “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化妆,现在怎么注意起形象来了,”赵西翰拿了纸巾递给我:“擦擦吧。”
  我不知道睫毛哭花了没有,就知道对他笑:“你说我们还要一餐分手饭没吃,我想漂漂亮亮地和你吃一顿。”
  赵西翰闻言怔了怔,似乎有了些感触,他半响也没接上我的话来。
  最后只重复两个字:“别哭,别哭……”
  这几个字就像芥末一样,将冲鼻的酸涩直冲脑门,眼眶就像一个水池一样,有源源不断的眼泪从上面涌出来。
  “怎么快结婚的人了,还这么爱哭?”赵西翰不再是递给我纸巾,而是亲手在我脸上仔细地擦拭。
  “阿翰,还记得吗?我们曾在庙里许愿说要一起幸福?”我问。
  赵西翰点头,似乎他的思绪飘的很远。
  “我以前以为一起幸福,是要生活在一起才是一起幸福。现在我才明白两个人不同的幸福,也是一起幸福。”我将熟了的仙贝放入他的餐盘中:“我们俩,你先结的婚,那么就由你带头幸福给我看,我再幸福给你看,先福带后福。”
  他夹起仙贝放入口中,对我说:“宁宁,我已经打算复婚了,在我手腕受伤的这段期间,她很照顾我。”
  我替他开心:“恭喜你们。”这一次我是真心祝福他们的。
  赵西翰大概没有想到我会笑得这么真诚,恳切,有些略微吃惊。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宁宁,你还怨我吗?”
  我端起橙汁对着他的杯子轻轻一碰,一饮而尽:“我们的过往,恩恩怨怨都随着这杯橙汁永远烂在肚子里。”
  赵西翰举起酒杯,微微一笑:“宁宁,谢谢你。”
  我有些难过,明明该谢谢他的人是我,却总是让他抢先了说。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要谢就谢你的妻子吧,她怀着孕还那么辛苦地照顾你。好好珍惜。”
  赵西翰突然跌落了酒杯:“你说叶容心怀孕了?”
  我点点头:“是啊。”
  他突然站了起来,对我抱歉:“对不起,可能不能陪你吃完了,我还有事。”
  我心里了然,也希望他们能破冰,我便对着叶容凯匆匆离去的身影,喊:“赵西翰,你务必一定要幸福!”
  赵西翰郑重其事地朝我这边点头。
  我在心里说:你幸福,我才能安心。
  谢谢你,赵西翰,你到最后都不肯让我内疚一分一毫,请你的真的拥有幸福。
  
  这次吸取上次因为情绪波动而先兆性流产的经验,我很小心地处理自己的情绪。尽量还是让自己睡自己吃。尽管有的时候身体不听话,老是吃完恶心,吐出来。我尽量还是让自己再吃。
  总算把自己喂胖了两斤,要是叶容凯回来看我,我也算有个交代了。
  我泡完脚,上床睡觉,平时睡眠还算好,基本听听胎教音乐就能入睡,今天却心意外的乱,总觉得出了什么事儿似的。
  为了宝宝,我还是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没事的,快睡,快睡。
  可是听着时针和分针摩擦的声音,我还是忐忑,我开了手机,果然收到好多条短信。
  “嫂子,快开机。”
  “嫂子,帮主受伤了。”
  “嫂子,不能送医院啊,你帮帮大哥。”
  “嫂子,大哥是为了你才要脱离帮派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嫂子,看到回电话啊!”
  “嫂子!”
  收件箱里一股脑全是夏钟越的短信。
  我发现事态严重,赶紧回拨电话:“叶容凯他现在在哪?”
  夏钟越回答地飞快:“在家,嫂子你赶紧带医药箱过来,大哥流的血有点多。”
  “赶紧送他上医院啊!”我急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万一去医院大哥和帮里的兄弟都会有麻烦,说好的打过十二护法就可以脱离帮派,帮里的兄弟有心放水的,可大哥这几天不在状态,喝酒喝得肝都快爆裂了,还去,简直就是成心送死的。”
  我嘱咐道:“那你先别动他,把他放床上就行,我马上来。”
  
  我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两只鞋子穿错,衣服没换,只晓得攥着医药箱飞快地下楼。
  坐上出租车就只知道催司机师傅开快点,其他什么的都是混沌一片。
  到叶容凯家感觉时间慢得就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我顾不得自己有着两个月的身孕,只一心想要快点知道他是否还好。
  当看到叶容凯浑身是血地躺在我和他曾经缱绻缠绵的床上,我难过的不能自己。
  但我不能哭,我只能让夏钟越架着叶容凯给他打麻药。
  我从来不知道我做缝合手术的时候会手抖,是因为这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简单的动物,还是因为他是叶容凯。
  每在叶容凯身上扎一针下去我的心就痛得好像撕裂撕裂再撕裂一样。他的身上基本都是刀伤,伤口不深,但伤的地方太多,这样全身有无数个洞的身体,让我看的心酸。
  “嫂子,你别难过,兄弟们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刚才为了让您来,说的难免有些严重。”夏钟越在一旁小心地劝慰着。
  我缝好了所有的伤口,拿刀指着夏钟越:“叶容凯傻了,你也总没傻吧,你不知道替他挡挡吗?让他被砍了这么多刀!”
  夏钟越举双手投降:“天地良心啊,我是真心要帮大哥的,是他说谁留情谁就跟他一样自己把自己逐出帮派,谁敢替他挡他不放过谁。”
  “他怎么不干脆壮烈牺牲在那个所谓的歪帮邪派里啊!”我咬牙恨恨道。
  “刚才大哥昏迷前一直说要照顾妻儿,他要说要给大嫂你一个安稳的未来,大概这就是他不能殉帮的原因吧。”
  我知道夏钟越说的有些夸张,但我去十分的感动。
  
  见叶容凯的烧有些退了,夏钟越就走了。
  而我怕叶容凯下半夜的温度又高上来,就一直守在床边。
  时不时就摸摸他的额头,他的温度总算没再高上去,我一松懈,就在床边咪着眼休息一会。
  隐隐约约之间,觉得自己的身体漂浮了起来,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叶容凯的额头,居然摸不到,于是我着急地乱摸,却听到了一声闷哼。
  我睁开眼睛,看到叶容凯吃力地抱起我,想把我抱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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