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难求》第119/164页


我恍悟,求休书,第一要搞得众所周知,整得所有人都眼巴巴等掉毛老鸟给个说法才算开了彩头;其二,要搞得轰动别出、大手笔大制作。

文墨玉敲着扇子道:

“七出之条中,常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红杏出墙,若公主恰巧能在墨玉的婚礼上闹上一闹,真是……再好不过了。”

一番计谋,我和墨玉小子各取益处,策划了这番戏。

虽“红杏出墙”是出好戏,但若被当场抓了奸,只怕就算我和文墨玉再高贵的身份,也注定浸猪笼的下场。由此,我又学着小笨蛋的样子――装了次傻,做了盘红杏出墙,却不知出的是哪家墙的白痴公主。

如此一来,就算穆王府、洛鸢帝要调查奸夫是谁,我一问三不知,咬定那奸夫装作文墨玉的样子接近本公主,如此日久生情。他们查不出个所以然,加上我不论如何也是邻国友邦的公主,时间久了自然不了了之,放我回阖赫国也是说不定的。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穆王安陵霄乃一介武夫,我这个“贱女子”一来羞辱了他儿子、二来坏了他女儿的大好前程,他一怒之下杀了本公主,然后再禀报洛鸢帝说我畏罪自杀也是大有可能的。

所以说,这完全、完全是一步险棋。

不过,我却认定机由险中生,当日文墨玉一提,便答应了。

闻言,文墨玉反倒有些诧异,歪头问我:

“不再考虑考虑?也不怕刚才那些话都是唬你入局的?”

我淡笑,“墨玉公子何尝不是走了一步险棋?也有可能,洛鸢帝一发怒,先杀了你以示天下也说不定?”

文墨玉怔了怔,不答话。

我戏谑道:“真是很想知道,是何人有如此大的魅力能让墨玉公子甘冒生命之险逃婚呢?”

文墨玉的脸不出所料地白了白,良久才咬牙道:

“这事……不在计谋之中。”

我凉凉叹口气,不再追问。

文墨玉冒险逃婚是为情,我冒险求休书却是为逃避这个“情”字。就在小笨蛋以为已经抓牢我的时候,我在其最最放松的时候,搅了穆王府一个大局,说不定还破坏了文府与穆王府私底下结交同盟的大事。

其实,我曾想过,说不定这洛鸢帝枕边的丽妃,就是安陵霄或者文老爷子安排在宫里的最大一颗棋子。

长久以来,洛云国三方势力均分,安陵霄、文家各辅佐一位殿下,再加上洛鸢帝的皇家势力,才保得天下太平。而丽妃竟蠢到提议让双方势力联姻,细想下来,真是匪夷所思。

而文墨玉、安陵月这对从未谋面的孩子就成为了政治联姻最可悲的棋子,事出以后,月儿一直未揭开盖头与我见上一见,直到我被穆王府的人生拉硬扯的拽走,月儿都表现得相当镇静。

她被喜娘搀着,手足无措地一直绞着手中的红绸。

说实话,整场戏下来,我并不觉得愧对任何人。唯独对月儿,总如心中有个小疙瘩,解不开也散不了,就如此隐隐泛疼地硌着肉。

来晴柔阁的一路,我一直都猜着月儿定是恨我入骨的。

故此,当月儿真正站在晴柔阁屋内的时候,本公主相当诧异。

掉毛老鸟把我“请”进晴柔阁,只说此事要请圣上定夺,便一去不复返。

我被困在这高高的水牢里,就连淇儿也不能见上一面,只有两个婆子每日乘船过来送些饭菜,夙凤还算好的,饭菜虽凉了些,但与往常无异。

过了三日,我在这晴柔阁实在无聊至极,正踌躇着待会送饭婆子来了,央着他们稍几本闲书来消磨消磨时日,月儿倒是来了。

这还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我甚是诧异。

立于床前,不知该和她说些什么。

良久,月儿才问:

“嫂嫂近日可还好?”

声音温润动人,不像哭哑了的,眼睛也清澈见底,不见一丝红。

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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