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皇帝替我宫斗》第20/36页


  萧梓绾贴近良昭仪,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着:“姐姐用不着否认,到底妹妹有没有 被下药,姐姐有没有下药,只有咱们两个人才知道,不是么?”
  良昭仪猛地站起身子来,冷笑着看着萧梓绾:“妹妹巧舌如簧倒打一耙的本事我算是见到了,那男人这么多宫女太监都看见了,妹妹若是想要狡辩便去皇上太后那里说理去吧。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皇上是信妹妹还是信我。”
  “朕当然信温昭媛。”一声低沉喑哑的男声突然从帷帐中传出来,良昭仪抬头,便看见半透明的帷帐后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慢慢坐起来。
  萧梓绾有些好笑地看良昭仪的脸色像是变脸一样变得快,明明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样子,一下子就焉了下去。
  良昭仪惊恐地跪在地上,眸子中满是不敢置信,不可能啊,她明明打探好了的,皇上昨夜是在文渊殿内过的夜,再三确保了并没有召温昭媛侍寝她才动手的。为什么皇上现在突然出现在了幽颜阁!
  楚原扣好里衣的口子,坐在床边上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朕当是谁扰人清梦呢,原来是良昭仪。良昭仪啊良昭仪,你好大的胆子!”
  楚原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突然提高,一阵无形的压迫感四散开来。萧梓绾托腮瞅着楚原,砸吧砸吧嘴,果然还是要楚原自己控制那身体才有这种霸气十足的味道啊。
  良昭仪死死攥紧了拳头,尖锐的指甲几近要没入掌心的肉里,皇上明明就在这里,那么萧梓绾刚才的慌张全是在演戏!
  她千算万算,不管萧梓绾能有多巧舌如簧,那男人便是扳倒她的铁证。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皇上也在,这就好像是她策划好的一切都是笑话一般,皇上昨夜和萧梓绾在一起,那些罪名自然都不攻而破了。

  突变(五)

  良昭仪埋着头跪在地上,心中对于萧梓绾的怨念已经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她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幽颜阁,但是她很肯定的是她反而被萧梓绾这个女人摆了一道。
  “怎么不说话了?恩?朕刚刚不是听着良昭仪理直气壮的要来见朕讲理么,怎么,现在朕便坐在这里,良昭仪反而不敢说话了?”
  萧梓绾双手托腮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良昭仪,啧啧,俗话说得好,不做死就不会死,良昭仪敢对楚原下药,还是自求多福吧!
  一滴冷汗从良昭仪额角滑落下来却浑然不知,说话?现在恐怕是说得多错的多吧,皇上昨夜就在幽颜阁和萧梓绾在一起,还说什么温昭媛与人私通?
  楚原理了理身上明黄色的里衣,穿上鞋拍拍腿站起来:“朕听良昭仪你说温昭媛与人私通?昨夜温昭媛与朕在一起,莫非良昭仪口中的那个野男人便是朕了?”
  良昭仪低头看着楚原鞋上绣着金龙的明黄色缎面,口中一阵苦涩,瞪大了双眼:“皇上明鉴啊,嫔妾万万不敢。”
  楚原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良昭仪不敢?朕看良昭仪可没什么不敢啊!居然敢下药谋害妃嫔,真真是蛇蝎心肠!”
  跪在地上的良昭仪闻言身形都有些不稳,扬起苍白的脸看着眼前这个她一直爱慕着的高大男人:“皇上明鉴啊,嫔妾万万不敢有这些心思。嫔妾也只是从幽颜阁宫人这里听说昨夜看见有黑影进了温昭媛的寝宫,这才前来看看的,嫔妾也是为了皇上着想,为了后宫安宁啊!”
  楚原冷哼一声,他真没想到从前在他心中一直贤淑的良昭仪不仅心肠狠毒就算了,还巧舌如簧百般抵赖。
  “照良昭仪这样说,朕莫不是还要谢谢你了!”
  良昭仪猛地摇了摇头,正想要说什么便被楚原打断了话语。
  “朕倒是还不知道良昭仪居然是如此善言的人,来人呐,将在良昭仪寝宫内找到的东西给朕呈上来。”
  萧梓绾看着良昭仪就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萧梓绾掩嘴打了个哈欠,昨夜楚原便派了安玮蹲在良昭仪寝宫外,若是良昭仪也被下药了躺在床上动弹不了,便证明这事儿跟良昭仪没什么关系。可良昭仪非但没有被下药,还带着一大堆宫女太监前来捉奸。这倒好,良昭仪前脚刚刚离开寝宫,谁知后脚安玮就潜进去找到了些奇怪的东西。
  大门嘎吱一声被打开,萧梓绾侧身看门外,站着一排排低着头的太监宫女。做侍卫打扮的安玮便穿过那些个宫女太监,一手拿着一个锦袋,一手攥着个宫女的衣领垮了进来。
  安玮穿的是侍卫的衣服而不是御龙卫的衣裳,赤红色的铠甲穿在他身上将他显得额外彪悍,再加上安玮本身身材便很高大,那个瘦小的宫女被他攥在手里,就像是拎着一个弱小的动物,看着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萧梓绾看着黑面黑脸,面无表情的安玮不禁深深打了个冷颤。也不知道安玮平时都潜伏在哪里,昨夜楚原竟然就吹了个奇怪的口哨,安玮便像是一个影子一般诡异地出现在了墙角。
  安玮本来就生的黑,穿着御龙卫的黑衣裳又站在月亮照不到黑黑的角落,简直就像是跟夜色融为了一体。当时她看见楚原莫名其妙突然对着墙角说这话时简直是惊呆了,若不是她生生忍住想要上去摸楚原额头,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个笑话。
  安玮攥着那宫女走到楚原面前,单膝跪下呈上手中的锦袋:“微臣拜见陛下。”
  良昭仪看见安玮手中攥着的那个小宫女和那锦袋,身子再也跪不住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摇着头。
  楚原接过锦袋逼近良昭仪,冷冷开口:“这便是从良昭仪寝宫中搜出来的东西,良昭仪可还认得!”
  良昭仪此刻却再也说不出来话,双目无神地蓄满了泪水,低声呜咽起来。楚原拿起那锦袋往良昭仪面前狠狠一掷,散落出里面白色的粉末状物体。
  “良昭仪不认识它么,怎么不说话了?朕可是好奇地紧啊!”楚原哼了一声,顿了顿,“宣太医院的张太医进来。”
  萧梓绾瞅着一个中年大叔也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听到声音便拎着一个小药箱便进来了,她也不得不赞叹一声楚原将事情真是安排地滴水不漏。
  萧梓绾瞅着那太医左看右看都觉得有些眼熟,这不是她刚刚和楚原互换身体之后见着的那个大叔太医么?
  楚原见张太医想要行礼,摆了摆手指着地上那散落出来的白色粉末装东西开口:“张太医替朕看看,这地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太医点头应好,走到良昭仪面前正好对上良昭仪满是泪水的眸子。张太医不禁心中一叹,他同良昭仪她爹李大人同在太医院共事,平时私交也算不错,她爹明明是个正直的大夫救死扶伤,声名一直不错,怎么这女儿就做了这种傻事呢。
  张太医心中略过千般思绪,手下也不敢懈怠,伸出两根手指沾了点那白色粉末。将那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又伸出舌尖沾了点,心下已经有了判断。
  张太医站起身来对着楚原微微颔首,沉吟片刻才开口:“回禀陛下,此乃西域的曼陀罗花研制成的粉。其叶,花,籽均可入药,味辛性温,有大毒。特别是曼陀罗花瓣,用量极少便可镇痛,若是用量不慎,便可造成全身麻痹不能动弹,甚至还对生命有损。”
  “现如今民间流传的蒙汗药之类东西,便也是用曼陀罗花入药。”
  楚原听着张太医的话,脸色一点一点冷了下来。这个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对他用这种药,若是一个不慎,岂不是连保住性命都有危险!
  萧梓绾放下托住两腮的手,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淡了下来,双眼认真地看着跪在地上那个双目含泪的女人。
  曼陀罗花,传说中在西域仅有的生在光暗界的共有花种,仅仅长在最阴寒的地界。在西域的传说中,每一支黑色曼陀罗花里面都住着一个神灵,只要用自己的鲜血去浇灌它,它便能够帮你实现心中的愿望。
  黑色的曼陀罗,代表着无间的爱与复仇,代表着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凡间的无爱和无仇,被伤害的坚韧疮痍的心灵,生的不归路。
  良昭仪到底是对她有多大的怨念,才会用鲜血浇灌曼陀罗,开出致人死命的鲜花。萧梓绾有些认真地审视起眼前的女子,突然觉得这样的女子多么可悲又可叹。
  “曼陀罗花,好!好一个曼陀罗花,良昭仪的歹毒心肠可真真是让朕开了眼界啊!”
  良昭仪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她一直爱慕多年的男子,有的人明明不该爱上,可她还是奋不顾身地去爱了,所以才会伤人伤己也伤心。
  楚原狠戾地捏住良昭仪的下颚,心中简直怒不可遏。曼陀罗花,用量不慎居然会要人性命。虽然他的灵魂占据了萧梓绾的身体,但终究吃下了曼陀罗花粉的还是萧梓绾的身体。他不敢想象,如果到了那时,死的会不会是萧梓绾。
  一想到这里,楚原几乎是要满目猩红了:“好一个良昭仪,不光是凤鸣国的男人,居然还有西域的曼陀罗!朕真真的看低了你!”
  凤鸣国的男人?良昭仪听到楚原口中的话语,有一瞬间的错愕。双眸之中露出一丝挣扎,却最终还是黯淡了下去。
  萧梓绾黛眉紧蹙,看着良昭仪跪直了身子,朝着楚原工整地磕了个头:“嫔妾知罪,只是这一切都是嫔妾一人所为,和其他人并无干系。还望陛下能够饶恕明月,饶恕嫔妾父亲。”
  被安玮攥在手中的明月听到良昭仪的话双目不自觉得流出两行清泪,拼命地摇头。楚原转过身子背对着良昭仪正准备说什么,便被明月打断。
  安玮皱着眉头看着明月从他手中挣扎开来,跑到楚原面前跪下磕头:“陛下您饶恕娘娘吧,娘娘也是被逼的,娘娘也是被逼的啊!”
  良昭仪有一瞬间的失神,双目中闪现出一丝慌张,瞪着明月恶狠狠地说:“明月你不要胡说!”
  萧梓绾仔细地盯着良昭仪脸上的神情,真是奇了怪了,如今有个小宫女出来为她开脱为何她居然还不准那小宫女说?刚才良昭仪听见凤鸣国三个字的时候明显有一瞬间的错愕啊,难道她不知道那男人是凤鸣国的?
  可是不对啊,能够派来执行这种必死的任务的必定是要能肯定那男人是心腹,不管怎么严刑逼供都不会承认背后指使人的啊,如果是良昭仪派来的人,为何她会不认识,会错愕呢?
  而且刚刚她的眼中明显有一丝挣扎犹豫,最后才承认罪行的。在这么多铁证面前为何还在挣扎犹豫,就好像是有难言之隐一般。那抹挣扎犹豫又是什么意思呢,难言之隐又是什么?
  萧梓绾脑海中略过万般思绪,黛眉紧蹙地望着良昭仪,莫不成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其他的秘密?

  奇葩一家人(一)

  萧梓绾狐疑地看着声泪俱下的明月,心中的疑惑倒是越来越大了,这里面到底是另有隐情还是只是做戏想要引起楚原的同情?
  楚原的眸子倏地变得晦涩起来,压低了声音显得声线额外喑哑:“哦?那你倒是给朕说说,良昭仪是怎么被逼的,又是如何被逼的?”
  明月正想要开口却生生受了良昭仪一巴掌,良昭仪隐去眸中的不舍伤痛,跪在地上半眯着眼:“明月跟在嫔妾身边多年,如今只是护主心切才出口胡言乱语想要替嫔妾开脱,还望陛下念在明月一片忠心的份儿上,饶恕明月。嫔妾有罪,嫔妾认罚。”
  明月泪眼模糊地抚上右脸,脸上浮现出一个巴掌大的红印,可见并不是做戏演出来的。萧梓绾半眯着眼,倒是有些搞不懂良昭仪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良昭仪跪伏在地上,神色平静不起波澜,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楚原沉吟了片刻,冷冷开口:“好的很。”
  “传朕旨意,良昭仪李氏心肠歹毒,蓄意谋害妃嫔,罪该万死。赐白绫一丈,即刻执行!”
  良昭仪高高扬起头颅,心疼得好似刀绞,却实实在在地终于解脱了。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她的爱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卑微,不仅是她。这宫里的女人活的都太卑微,为了一个不会爱的男人而活,为了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而活。就为了抢夺那一份他施舍的爱,便争得头破血流。
  她是如此,宸妃也是如此。自古帝王多薄情,这个男人从来都不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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