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行乐》第31/63页


“外头是怎么了?”连静也不让他静一下吗?

“爷,外头来了一堆官兵!”那奴仆叫道:“说是要来征收阮府的啊!”

第六章

秋风吹啊吹,吹起了枯黄的落叶,纷飞在半成废墟的府邸间!

白色的身影躲过正气厅的官兵,潜伏在东面窗口与老树之间,一头扎起的长发照例染成五颜六色。一手拿碗一手拿筷,显然是吃到一半,就听见府内发生大事,特地前来观望。

秋风过大,她不敢掀窗,只好拿筷子戳了个洞,从小洞里偷窥。

一偷窥就不小新瞧见那高悬在上的“浩然正气”,她立刻头晕,连忙拉开视线,落在厅内坐在高位上的华服男子,那男子有点眼熟――

“是知府大人的独自高进宝,果然来闹事了!”身边有人低语。

她一转身,不知何时凤春也躲到这里来偷看。

“凤娘,你说果然来闹事是指……”

“是指我家少爷早就预料了。”凤春一脸苦恼:“既然是仗着亲爹在城内为所欲为,那决不会放过反抗他的人,少爷料想只要等他查出杜画师是哪户人家的姑娘,就会来找麻烦了。”

杜三衡讶了声:“原来是我惹的祸吗?”再细看那华服男子,他的右手缠着厚实的商带,看起来伤势挺严重的,果然红颜祸水啊。

“那不该怪你,今儿个就算不是杜画师,而是其他姑娘来求救,我家少爷一定相救。”骄傲之间带着烦恼。

“唉,凤娘,这一说,我可是会妒嫉的。”她咕哝,知道她刚、喜欢的男子,为人正直有见不惯世上有污泥。这男人,明明跟她的性子差个十万八千里,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这下可好,他手无强权,又非高官,要怎么办?

厅内,软卧秋就站在那儿,身边事陈恩跟临时弃赌的二郎。

“这人脾气硬直,必定硬碰硬。”杜三衡就地慢吞吞吃起饭来,自言自语道。再见凤春一脸焦急频频往厅内偷看,不由得好奇问道:“风娘,你不进去吗?”照以往惯例,无论大小事情,她非得跟在阮卧秋身边,后来小事虽交给陈恩,但这等大事早该冲进去当母鸡才是。

“小二不准我进去。他怕那混蛋看中我……这孩子也不想想我都快人老珠黄了,在那担心什么?”

小二脾气要卯起来也令人头痛,真不知是不是她养大的!眼角注意到杜三衡目不转睛注视她,

她低声问道:“杜画师,怎么了?”

“风娘。”杜三衡微笑:“二郎是继子,还是养子?”

“我没成过亲,自然是养子……杜画师,是谁告诉你的?”

“果然是养子啊,难怪我老觉得他怎么看都不像你,而你怎么看都像另一个人,尤其是一脸又恼又火的时候。”

凤春心头一跳,对上她的眼神。后者眸里一片无辜,低头吃着饭,当作没有看见凤春那复杂的视线。

诶,阮府的秘密有点多了,她怕以后得跟阮卧秋结伴当瞎子,才不会动不动就发现。以后啊,她心里竟然还出现“以后”这二字,看来这回她是不想先跑路了。

“知府大人得话谁敢不从?现下,知府大人得独子宝少爷就在此地,朝廷要征收阮府,你要不从就是抗命!”厅内传出喝斥得声音。

杜三衡嘴里尚有饭香,瞳眸却往小洞里瞧去。

“不知道朝廷要征收阮某府邸,是作为何种用途?”

不徐不缓得声音是出自他的,她有点想笑,笑他只要事关朝廷,必定理智在前,不像面对她,一股脑的就是爱骂人,真是不公平。

“朝廷要征收,自然是有用途的,由得你这市井小民追问吗?”那当差的奴仆骂道:“征收急用,给你们两个时辰打点包袱,一个姓阮的都不准留下!”

阮卧秋眯眼,侧耳倾听四周的声响。之前陈恩附在他耳边低语,此次前来的官兵约莫二十多人,光在厅内就要十来个,呼吸声杂乱不定,移动的脚步声远不如杜三衡那踏实的步伐,压根不像实久受训练的士兵。

“就算小民无权得知,但敢问公文何处?”

“公……公文?”仿佛有人在对看,然后骂道:“你这贱民!要你让出府邸就是,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难道你要入了牢受了刑,才知道什么叫官?”

“谁说我家爷儿是贱民!”

“陈恩!”他伸手挡住那要冲上前拼命的孩子,压抑心里怒气,沉声道:“本朝律法确有一条,凡征收民间用宅,必有公文。现在万晋年间四海升平,既无水旱,也没有瘟疫横行,何须征收?若大人无法可据,恕小民断然不能捐出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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