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行乐》第40/63页


他对她语气里的暧昧不予评置,只道:

“陈恩说,是你灌他酒的。”

她扬眉,扮个鬼脸,笑:“这不是恶人先告状么?明明我瞧他心情不好,好心陪他一会儿,哪知他偏猛灌。”

“以后别让我再闻到你身上酒味!”

“阮爷,别这么严嘛,偶尔心情不好,喝个两杯,就能转好。既然有这么省事的方法可以让心情转好,何必太计较呢?”

他停下脚步,又皱眉了。

“心情不好就喝酒?”

“是啊,不过你可别以为我是酒鬼,最多我只喝上几口而已。”

心情不好就喝酒……他想起每天作画时,她总要喝上两口;又想到那一回出门,在饭铺子面前找着她时,她身上也带着酒气……心情不好吗?他沉吟。

“阮爷,昨晚我唐突,在你床上睡着,你可别在意。”她随口笑道。

“哼。”

杜三衡习惯他的臭脸,一点也不以为意,道:“我记得我作了个梦,梦里每次肚痛时,就有人喂我吃饭……若能天天作那种梦多好。”几乎想赖定他的床上了。摸摸红肿的唇,在梦里唇里舌间都是那股味儿,让她好睡到天亮,好想念啊。

“你的梦,跟我说作什么?”语气有点狼狈,俊秀的脸庞也有点发红。

杜三衡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想触他的颊面,他仿佛早就察觉,立刻撇开脸。

“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阮爷,你一定是没喜欢过人。”

“喜欢?”他有点恼怒了。“就算我没喜欢过人,那又如何?你喜欢淡如水的感情,那不是跟我没个两样?”

她愣了愣,张口想要说什么,却随即闭上嘴。

没等到她的回答,他心里失望,暗叹口气,道:

“杜画师,你随心去做吧。这一次,是我为你招来灾祸,东方非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处处和我作对,连带的让你受委屈了。”

“这小事,我可不怕。”她微微笑道。

也是,她胆大包天也不是这两天的事。难得地,他嘴角泛笑,却带点苦意:

“可惜我双目失明,否则我真想看看你到底生得什么三头六臂的模样?”

清朗的笑声在四周响起,连带着,钻进了他的黑暗里。

“阮爷,今天我穿了白绸上衣跟长裙,腰间系了细带,头发让红色束带扎起,不知道你脑中有没有个雏形?你若喜欢,我天天可以告诉你我穿了什么……今早,凤娘送我回秋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身子瞧……”

“盯着你的身子瞧?”他微怔。

他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原以为他会大骂她不知耻,当着他的面说起她的身子……她嘴角悄悄掀笑,道:

“我衣服穿到哪儿,她就往剩下没穿的部分瞧去,瞧得我心里直发毛,连我穿了肚兜、换上衣物,衣服没拉好,她竟然瞪着我的……嗯,再说下去,我可要脸红啦。阮爷,你自由想象吧!”

自由想象?着女人分明是――

他咬牙,若没有“自由想象”这四个字,他压根不会往邪念想去,偏偏她说了,就是料定他眼盲,在眼内的一片黑暗之中,会无法控制地勾勒她所说的景象!

她的身子么……

“凤娘瞪着你作什么?”他集中精神,咬牙切齿地问。

“谁知呢?”她扮了个鬼脸,笑得好乐。“我本来还猜她是不是要将我的体态记下来,然后一一细述给阮爷听……”

“胡扯!”他骂道:“你、你就不能正经点吗?你还是个黄花闺女,这样说出去成何体统?”

“哎,阮爷,你还不了解我吗?”她笑道:“不是心爱的人,我不会胡言乱语,这种话我也只会说给你听而已。可阮爷你不一样,纵然你成了亲、圆了房,还是不会胡言乱语。”想想也挺辛酸的,遇上了一个不知情趣的男子。只怕就算他日他成了亲,也回每天对着妻子拱礼客气道声“娘子,早”,然后拂袖而去,让陈恩念书给他听。光想到就很想叹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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