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诱邪夫:恶魔,要疼我!》第2/138页



  “走吧,别让爸爸等久了。”没等林墨昕多想,林谨琛推搡着她朝楼下行去,背地里却轻轻皱了皱眉,心头有一丝难言的苦闷。
  他不是林渊的孩子,但这些年来,林渊一直待他视如己出。若不是十二岁时,听到养父林渊与养母周玉然的谈话,他甘愿做一辈子林家的孩子,他也会是林墨昕一辈子的弟弟。
  他庆幸,他不是林家的孩子,他与她没有血缘关系。同时又痛苦异常,她一直待自己是弟弟,她总以为自己需要她的包容与庇佑。无论自己做什么,她虽会生气吵闹,但从来都会原谅自己,他讨厌她这姐姐似的原谅。
  让他痛苦不止于此,而在于他亲生父母之死。
  这痛苦折磨他十三年,整整十三年,他被仇恨绑住,想松都无法松开,想逃却不知要逃到哪去。只有躺在这个女人怀里的时候,才会得到一丝仇恨的快意。
  车窗灌进来的风在耳边呼啸,林墨昕蹙眉看着身边七分心思开着车,三分心思放在右手上的林谨琛。
  他右手有意无意向她腿上拂过来,让她很不自在。明明很靠窗了,不料他手长,总能撩拨到自己,弄得她腿边一阵隐忍麻意。
  林墨昕忍着腿边麻麻的感觉,蹙眉瞪他,“你能不能安分点?”
  林谨琛似小孩一般嘟嘟嘴,委屈道,“如今爸爸去了,你还是对我这么凶……”
  林墨昕听他提到爸爸林渊,心中漫上一抹难过。她转头看窗外换过一景又一景,逐渐哽咽起来。
  父亲林渊一年前倒在办公桌上时,当时送往医院,被确诊为胃癌晚期无法救治。在病床上强撑着躺了一年,逐渐看着他稀疏的头发,原本矍铄的脸庞慢慢有了深深的皱纹,她开始慌张,一个人的时候更会止不住泪。病痛将父亲折磨得形容枯槁,如今爸爸去世,她纵是不舍,但对于死亡也逐渐释怀,早已没有了初始的歇斯底里。
  或许,正如爸爸林渊面对死亡时的坦荡,他说,“或许是解脱。罪孽报应都印证在我身上,也值了。”
  当时林渊说这句话的时候,林谨琛知道他是在忏悔,但过往一切,是否真能抹去,他不知道。周玉然绝对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哪怕林渊死了,他也要撑下去,夺回属于他言家的东西。
  此时,林谨琛余光看见林墨昕悲痛侧脸,心头有一丝不忍,但却又是快意的。她从不肯在自己面前露出一点弱态,哪怕在床上被他折磨得喊不出声,她也未有流过一滴泪。
  他就是要刺伤她,让她向自己屈服,如果她能在自己怀里哭一场,他或许会很愉快给她一个温柔的吻。但他知道她不会。
  看吧,她现在难过得很,即算是哭,却始终都背对自己。
  林谨琛在郊区路边忽然停下车子,拔出一根烟,点燃,兀自看着白烟氤氲开去。修长的手弹了弹烟灰,忽向惊诧看着他的林墨昕道,语气淡淡的,好似在说一件极为平常之事。
  “你很少当着我的面哭。”
  是啊,她很少当着他的面呈现出软弱的一面。
  还记得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哭泣是在初二那年。
  记得那一次被小混混撕扯衣服,见到他英勇的像个骑士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才是个小小少年,三拳两脚便赶走了那些混混。她后来虽得救,却因此吓出了月经初潮,她失控地像头迷路的小猫钻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当时哭过之后便后悔了,他明明是自己弟弟,他比她小一个月,但却还要他照顾自己。
  他脱下里头白色T恤,让自己搁在裤裆低下偷偷止血。回到家瞒过家人为她销毁血色证据。还请来苏阿姨为她医治。这些,她都清清楚楚记得。
  爸妈一直很忙,很少抽出时间管他们。有任何小病小痛都是他们家雇佣的苏医生为他们诊治。因是第一次大姨妈,毫无准备,苏医生问她有没有卫生棉,她羞红着脸吞吞吐吐说不知道妈妈放哪里,而保姆宋阿姨她又不好意思去问。
  林谨琛比其余同年人都要成熟稳重,十四岁的少年眼眸深邃,难得有人看得懂他想了些什么。林墨昕一度质疑是自己残害了祖国的花朵,林谨琛小时候明明是开朗讨人喜的,长大了越发像个喜怒无常的恶魔了。
  林谨琛带着成人般的镇定从书包里拿出几袋各式各样的卫生棉摆在她面前,眼里闪着坚毅的光,说道,“随意挑。”
  当时当着苏阿姨的面,她囧得都想钻地缝。还好苏阿姨是从国外回来的洋医生,思想较之其余阿姨要开放,也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
  她始终觉得她是姐姐,应该照顾弟弟林谨琛,而不是让他来照顾自己。苏阿姨说,月经来后,便是大人了。她自此之后,便觉得姐姐更要有姐姐的样子,绝对不能在弟弟面前软弱。
  林渊的去世,自然给林墨昕不小的打击。林谨琛偷偷在病房门口见林墨昕独自在林渊身边哭过,但她从不在外人面前哭。对,他是外人,她也不在自己面前哭。
  此时,林谨琛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能撑到何时。
  林墨昕怔然看着林谨琛说自己是很少在他面前哭,擦去泪痕,哂笑道,“你知道,我是你姐姐,姐姐要有姐姐的样子……”
  “少他妈提你是我姐!”林谨琛忽然爆了句粗口,林墨昕明显触到他的逆鳞。
  他将烟头狠狠攥熄在车上固定瓷质烟灰缸中,一脸黑气凑近林墨昕,钳住她的瘦削下巴,恶狠狠地道,“我早跟你说过,我不是你林家人,我也不是你弟弟!”
  林墨昕睁着大眼睛直视他,冷笑道,“你不是我弟弟是什么?二十几年了,从未变过!”
  林谨琛眯着细长的眸子盯紧她,似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刻也不放松。

☆、第三章 狠狠惩罚你

  “我会让你连弟弟两个字都喊不出……”
  他似笑非笑,让林墨昕不自觉打了个寒噤。他性子本有些清冷孤傲,如今这笑也冷到心坎里。
  他朝她倾身而来,凌乱的吻点缀在脖间,有些痒,引得身体一阵酥麻。空气逐渐有情.欲的味道,但她却如何也提不起兴趣,她只觉悲哀。
  她有什么办法,无论他是不是林家人,但在她心里,他都是自己亲人。从小相依相偎,哪怕十二岁过后,他似变了个人,但她对他依旧不变。
  她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何时变成这般不清不楚,她不知道何时再也看不到他清澈孩子般的眼,她不知道他对自己到底是爱与不爱。
  她为何要关心他爱不爱自己?
  车里春光旖旎,,有力的击撞让林墨昕逐渐失去意识,她咬着唇尽量不让破碎残音从嘴中溢出。呆呆看着车顶,想起刚过世的父亲,不知不觉流下一滴泪来,落在在她耳旁正在浊重喘息的男子脸上。
  林谨琛停止动作,指尖寻到与自己温度绝然不同的泪珠,似孩子般吃完糖果,意犹未尽放在嘴里舔了舔,残冷一笑,“你哭了。”
  林墨昕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的林谨琛,她偏过脸去,用双手裹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胸前柔软,闭上眼不再说一句话。
  一脸疲惫,她不想跟他吵。
  林谨琛难得适可而止。
  他不是情欲至上的男人,相反他足够理智。只有面对这边这个可人儿时,才会被怒意冲昏头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才会瞬间崩溃。他总想将她折磨得筋疲力尽方才罢休,他要挫挫她的锐气,什么狗屁姐姐?他从不稀罕这个称呼!她嘴硬且固执,而且喜欢有什么事情喜欢一个人扛,他是她男人,他要狠狠惩罚她。
  现在,她还能哭,就还正常。真担心她会压抑成病。
  似带着些满足,林谨琛自她身前回到驾驶位,将她座位调整到原处,细心为她穿戴整齐,并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
  林谨琛衣裳不见丝毫凌乱,拉起西裤拉链,他发动车子,呼啸着消失在林间。
  到殡仪馆时,母亲周玉然便少不了怒瞪林谨琛。
  “林家大少爷,你爸爸火化都还要人去请么?”
  “妈!你少说两句。” 林墨昕打断周玉然,生怕周玉然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周玉然对林谨琛一向尖酸刻薄惯了,林谨琛不想与之计较。他瞟她一眼,浑不在意向林渊走去。
  林谨琛在他身旁坐下,静默看着林渊这张严肃但豁达的脸,心头忽然有些悲怒。
  你有什么资格走?我还没报复你,我还没让你看着自己如何将林氏同天集团挪到我言氏名下,我还没让你看到我言家东山再起……我还没娶你宝贝女儿,你就这么走了?
  林渊待他不错,可以说,他对于父亲这两个字的概念,全都能在林渊身上找到。林谨琛恨自己,恨自己有时会在林渊的父爱之中,忘掉身上背负的仇恨。
  每每被这种虚无的父爱包裹,他就会提醒自己,林渊待自己的好,不过是对他全家心存歉疚罢了,不过是对他这个孤儿施舍悲悯罢了。他不需要。
  他从一岁开始与仇家就这么同室相处了二十四年!如今林渊丢下这一切,竟这么撒手走了。他还拿什么去恨他?
  林谨琛不知自己眼眸中已有泪光,他不自觉的伸出手去,将林渊微微皱起的里衣拂平整齐。
  林谨琛想说什么,哽咽在喉,终究挡不住悲恸,沉沉喊了一声爸爸。
  从十二岁知晓实情,他这句爸爸虚情假意了十三年,如今终于如小时候一般真心实意唤了他一声爸爸。
  “爸爸会看着我们,保佑我们的。”不知何时,林墨昕已站在林谨琛身后,她轻声安慰他。
  林谨琛不敢回头,怕她看见自己脸上的悲伤。其实他与她一样,都跟林渊学会了隐忍,跟周玉然学会了逞强。
  林墨昕不知道如何安慰弟弟,心里有半刻犹豫,她终究伸出手去,自身后轻轻拥住了他,像小时候一样。
  林谨琛偏头窝在林墨昕怀里,掉落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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