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头血后》第13/102页


  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
  沈清荷越想越觉得兴奋,仿佛知道了林七娘的什么秘密一般,甚至已经开始在想,如何以此与她成为密不可分的‘好友’。
  就听见一声略带苦恼的抱怨:“我的多宝阁上,十二生肖的玉牌,只差块雕花是虎的玉了。”
  沈清荷:……
  合着您是真的只对那玉感兴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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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林湘珺离开后,偏院的小厮豆子才打着哈欠,慢吞吞地从矮屋里抱着扫把走出来。
  他是半年前被派到沈放院里的,当时其他下人都笑话他,是干了错事才被发配到最危险的‘冷宫’去了。
  不仅跟着全府最无用的主子,没机会往上爬,还要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实在是份苦差事。
  他起初也是这般想的,哭了一宿哆哆嗦嗦过来,等待了段时间,才知道只要没什么野心,在这偏院还挺舒服的。
  沈放不爱说话,每日不是写字便是削竹子,根本不必人伺候。
  而屋子又破旧狭窄,即便几日不打扫也看不出来,他要做的就是每日去膳房将吃得提来,其余时间都能躺着偷懒。
  今日便是如此,他嫌天寒地冻,拖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跑去提了饭就又躲回了被窝里。
  躺着无趣了才爬起来,准备去找针线房新来的妹妹唠会嗑。
  原以为沈放定和上午一样,在院中看书写字,没想到院子里根本没人。
  豆子挠了挠头,想起前几日三郎君的交代,只好又折回屋子去找。
  结果还没进屋子,就看到歪歪扭扭的门槛旁,放了个精致漂亮的食盒,以及一个用锦缎仔细包裹着的匣子。
  豆子第一反应是沈应川送来的,他时常让沈放替他抄书写诗,偶尔心情好了,就会送些吃的过来,像是打赏。
  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锦缎比他身上的布料都好,绝不可能是沈应川。
  他丢了扫帚,好奇地将食盒抱了起来,看向屋内那个端直的身影,惊喜地道:“郎君,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怎么有这么多好东西,是哪位主儿赏的?”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只有几张桌椅以及一张木床,沈放就坐在窗边的书桌旁正在写字。
  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豆子的话,总之头也没抬,笔也没丝毫停顿。
  豆子早就习惯了,又自顾自道:“那我替郎君拆开瞧瞧。”
  说着也不等他回应,便飞快地拆开了锦缎,里面是个红木雕花的匣子,光是这匣子就值不少银子,豆子眼冒金光地猜想里头是什么宝贝。
  也不知能不能偷偷顺几样,想着又瞥了眼屋内,见沈放还保持着那个动作,笑容渐渐放大,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匣子。
  可看到匣子里的东西,他笑不出来了,里面竟然是一卷纸张以及笔墨砚台。
  他不死心地将匣子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都没有,这才泄了气。
  低声咕哝了两句,也不知道送礼的人这怎么想的,用这么贵重的匣子,就为了装这点破东西?莫不是脑子摔坏了。
  方才是打着顺东西的主意,便故意放轻了声音,如今也不必遮掩了,便没好气地大声道:“郎君,有人给您送了一整套的笔墨纸砚,您可又有事干了。”
  沈放依旧是充耳不闻,豆子这才丢下木匣子,又捧起了地上的那个食盒。
  他就不信了,这回总该是吃得了吧。
  食盒很精巧是上中下三层的,一打开就能看到撒着桂花的椰蓉酥,精美香软一看便和普通的糕点不同。
  往下打开中间一层,是模样别致的荷花酥,再看最下面一层,则铺满了花生糖。
  怎么回事,上面是甜的,中间是甜的,下面也是甜的?
  这么多糖,这位主儿也不怕齁得慌。
  但这花生糖,实在是诱人,瞧着应当是新鲜炸的,金黄的色泽还能闻到浓郁的花生香,叫人忍不住直咽口水。
  豆子已经有很多年没吃过糖了,忍不住地伸手想去捡一块,还给自己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郎君,小的先替您试试有没有毒……”
  正当他要碰到糖块时,沈放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横了过来,轻巧地将食盒提起。
  等豆子回过神来,耳边只留下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不必。”
  作者有话说:
  沈·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放:我老婆给我的糖,谁让你乱动的。
  林七七:我就是坠甜的!


第10章
  回到院子,得了消息的安妙语早就在那焦急地等着了,虽然已经知道她没事,但还是不放心,一定要亲眼过来瞧瞧。
  见着林湘珺,赶紧拉着她上下看,等沈清荷很有眼力见地避开,才佯装生气地点了点她的鼻子。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让你离沈放远些,你倒好,眼巴巴自己送上门去。还好没事,我听下人来说,吓得肚子里的孩儿都要掉出来了。”
  林湘珺闻言咯咯咯地笑起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才抱着她的手臂撒娇。
  “我这不是好奇嘛,表姐越不让我去,我便越想去见识见识。何况那日我见过沈五哥哥,根本不像是坏人,顶多就是不爱说话,会不会是他们搞错了。”
  安妙语哭笑不得,“我还想让你看着三弟弟,没想到你比他还要顽皮。至于是不是搞错了,那都是沈家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只要给我好好读书,不要到处乱跑就够了。”
  林湘珺嘟着嘴,拖长音调哦了声。
  见她恹恹地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安妙语只好低声哄她,“即便是误会,他没打伤过人,可府上好脾气的郎君多了去了,你非要盯着那个不说话的做什么。”
  “他愿不愿意去听课,都还不一定呢。”
  林湘珺立即仰起头,沈放若是不去听课,那她来这的意义不是就没了。
  “为何不愿意?”
  “听夫君说他毁容之后便没再读过书,早就荒废了,先前去族内的学堂他也不肯去,这次恐怕还是不会去。”
  荒废了?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梦里现实都见过他那手漂亮的字,不然沈应川怎么可能让他替自己抄写。
  他是故意的吗,这又是为什么呢?
  林湘珺咬了咬牙,管他是为何,便是不去,她也要想办法让他去。
  “你在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想让春喜给祖母送个消息,告诉她一切都好。”
  “是该要送,这才住了一宿,你祖母来送了四五回东西,恨不得将半个林府搬过来,快去写吧,好让她老人家安心。”
  安妙语待了会,让后厨送了她每日要喝的雪蛤牛乳,看她用了晚膳,才起身回去。
  她泡了个药浴,待浑身的寒气祛了,再磨磨蹭蹭躺上床。
  虽说沈家上下都待她很好,可到底不如家中舒服自在。
  今儿她喝牛乳时,沈清荷在旁一个劲地夸她肤白,她的心却像空了个无底洞,不住地往下坠。
  正常康健的人,是不会像她这般白得过度的,她只想做个普通人。
  春喜剪灭了烛心,屋子顿时暗了下来,唯有窗前朦胧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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