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二婚家庭》第93/101页


  说着唏嘘道:“微臣来时特意去看了此前关王爷的那间牢房,哎哟,咱们大腿粗的栅栏竟被王爷硬生生的给踹烂了,看着就叫人心惊胆寒,您说,王爷怎就突然变得这么可怕了!”
  贤王世子道:“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狂吗?”
  孔侍郎摇摇头,声音低不可闻:“微臣接任的时候,陛下便说了,不要多打听,看好王爷便是。”说着叹息道:“如今王爷这幅模样,案子也审不了,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愁人啊……”
  贤王世子细细打量片刻,实在看不出英亲王到底哪里危险,他道:“可否开门让我进去和皇叔说几句话?”
  “哎哟那可使不得!”段侍郎忙拒绝,许是他这下声音大了些,突然传来铁链拉动的声音,哗啦啦响,他吓得脸色一白,忙往里看去,贤王世子也忙看去,发现英亲王突然抬起了头,一双毫无感情仿若野兽般猩红的眼死死瞪着两人,身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膨胀起来,拉扯着他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看得人胆战心惊。
  孔侍郎吓得后退好几步,见贤王世子还盯着,忙上前把他来开,一边转头喊道:“快来烧草药,王爷又发疯了!”
  像是早已熟稔,蒙住口鼻的狱卒们忙点燃一簇药草从铁门的窗口扔进去,然后把那小窗关上,片刻就有药味儿传来,贤王世子不查吸了一口,顿时就觉得头脑犯晕,还是孔侍郎见机快,忙又拉着他退远了些,又给他脸上撒了些清水,贤王世子这才清醒。
  孔侍郎道:“如今只能靠迷药制住王爷。”
  贤王世子脸色异常难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道:“皇叔怎能变成这样!就没个太医来给他诊治吗?”
  孔侍郎凑近他耳边道:“看过,说是受了刺激,根本看不好。”
  “我偏不信!”贤王世子冷哼,说着转身就走,根本不管孔侍郎在后面急声道没用的话。
  他进宫求见皇帝,皇帝却避而不见,之后又转去太医院,想带个太医去刑部看看,但太医一听说是去看英亲王,便个个拒绝,只说此前已经看过,是看不好的,而且没有陛下旨意,他们也不敢擅自前去。
  到处求告无门,贤王世子脸色冷沉,想了想,又去了廉王府上。
  廉王却苦笑:“长熙堂哥,你也知道此前太子刺杀皇叔一事我跟着跑前跑后找证据证人,康南就是被我找来的。虽然如今他没有告我,但是这事我又如何脱得开身?案子一日不审,我便一日不清白,此时再去活动,又能做什么?”
  “我现在是自身难保,皇叔那里实在是有心无力了。”他颓然长出了口气,此前俊朗风流的廉王这几日也被折磨得憔悴不堪,整个人都蔫儿了。
  贤王世子也不好勉强,只是道:“我之前去看了眼皇叔,他像个野兽般被铁链关在铁皮牢里,受到一点刺激就要发狂杀人……”说着就有些难受:“他明明是那样风光威严的人物,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廉王也不好受:“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又道:“长熙堂哥,听我一句劝,这事不是你固执就能解决的,目前还是保重自己要紧。”
  贤王世子沉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起身告辞了。
  于先生道:“现在还有个人能为英亲王四处奔走,也是难得了。”
  “又有什么用呢?”廉王苦笑:“皇叔变成了那副模样,也不知能不能好,但若好了,等着他的只怕又是父皇和朝廷的制裁,眼前,好似真的没有出路了。”
  于先生缓缓摇着扇子,突然道:“王爷,现在倒有个法子能将您从此案中摘出来。”
  “什么法子?”
  于先生道:“若英亲王当真救不了了,您不如,将一切事情都推到他头上去,毕竟当初许多事情,的确是他主导。如今他自身难保,您眼看着也要身陷囹圄,属下觉得,您还是要理智对待才好。”
  廉王听着他不紧不慢堪称冷漠的话,一时愣住了。
  这晚刑部大牢又遭了刺客,但因为有前车之鉴,守卫强了许多,倒没造成多少伤亡,而因为刺客来袭造成的动静,英亲王又发了一回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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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提庵。
  夜里的菩提庵寂静极了,寂冷犹如墓地,亮着的灯火也好似坟墓前幽幽鬼火,在这里,叫人生不起生的希望。
  孟欣竹手里正拿着一本《诗经》看着。
  她靠在灯光旁,素面朝天,面色犹如古井无波无澜,虽依然清丽秀雅,却仿佛鲜花失了水分,还是美的,却仿佛没了灵魂,只余躯壳。
  在这里呆了几个月后,她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唐嬷嬷亦霜发半白,她带着一个黑衣打扮的蒙面男子走进房里,然后就恭敬退下。
  男子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孟欣竹。
  待看完了手里的一页书,孟欣竹才将书阖上,看向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竟十分平静。
  “你就是唐嬷嬷说的那个一直在暗中照应着我的好心人?”
  男人道:“是我。”
  孟欣竹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只问:“此前你一直不曾出现,为何今日来了?”
  “我来带你离开这里。”
  “带我离开?”她素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我为何要随你离开?”
  “英亲王涉嫌构陷先太子,几天前已经被下了大牢,并且在牢里疯了,如今就算没给他定罪,他人也毁了,你也可以离开了。”
  “他疯了?”孟欣竹仿佛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掩嘴看着男人笑得前仰后合:“他那样冷心无情的男人会疯?你觉得可能吗?”
  “这你无须担心,他的确是疯了。好了,你赶紧收拾收拾随我走吧,马车已在外面等着了。”
  孟欣竹站起,脸上的笑没了,神情便有些僵冷:“就算他真疯了,我在这里有吃有喝,又为何要跟你走?跟你走了,我的名声还要不要?我的脸还要不要?”
  男人沉默一瞬:“从你被送进菩提庵起,你的名声和脸面早就已经没了。你在这里不过一尊活死人罢了,谁还会记得你?这么久以来,你的父母可曾来看过你一回?”
  孟欣竹拿过桌上的书就狠狠扔过去,身躯微微颤抖,一手紧紧扣住桌子,昂首挺胸,冷冷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说我?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因为我是这世上最后一个会为你着想的人。”
  男人平静道:“至于我是谁……”他没什么意义的笑了笑:“我是你的哥哥,亲生的哥哥。”
  孟欣竹的眼睛下意识瞪大了些,片刻后冷冷反驳:“你胡说什么,我孟家从未有你这样的哥哥,我也从未听爹娘说起过你。”
  “到现在你还想不明白吗?”男人声音渐冷:“你不是孟家的女儿!若不然,他们怎会放你在这种地方不管不顾?”
  “你……胡说!”孟欣竹心中隐隐不安,怒道:“那是因为我害死了姐姐,所以爹娘生气了,等他们气消了,自然就会来接我出去!”
  “对,的确是因为你害死了你的姐姐――他们的亲身女儿,所以才会把你丢弃的干干净净,再不理会。”
  “你,你滚!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赶紧滚!”孟欣竹指着门外,死死瞪着他。
  这时外面突然有个同样黑衣蒙面的男人进来道:“主子,有些不对劲,我们得赶紧走。”
  男人眉心微簇,吩咐道:“叫大家撤退。”说着走上前欲拉孟欣竹:“先离开这里我再告诉你前因后果。”
  孟欣竹猛地往后退去,朝外大喊道:“来人啊!有刺客!救命啊!”
  男人眼底一冷,瞬间出手打晕了她,一把将人抱起:“走。”
  然而才刚走出房间,外面却突然涌出许多侍卫,将几人牢牢围住,当先一人正是沈长戈。
  他冷冷盯着男人,沉声道:“阁下夜闯此处,还妄想带走英亲王府侧妃,意欲何为?”
  男人眸子一沉,根本不和他多话,看了身侧手下一眼,那手下吹了个呼啸,突然从各处屋顶跳出许多蒙面人,沈长戈面色冷沉,也不再多话,挥手围攻而上,两方人马瞬间战在一处。
  沈长戈的手下自然是精兵强将,都是英亲王府的亲卫,上过战场见过血,却不成想那男人的手下竟也不差,手段狠辣不要命,一时打斗起来竟难分难舍。
  沈长戈被几人缠住,那男人带着孟欣竹趁此机会被手下簇拥着离去。
  沈长戈面色一冷,厉声道:“哪里走!”一剑挥开面前的人,又有几个亲卫上前替他抵挡,沈长戈长剑在手,凌空跃起,狠狠刺向那男人背心。
  却这时,男人手下突然朝他扔出一圆球,带着点点火光,沈长戈脸色大变,忙滚到一旁同时大喊:“有火器,大家小心!”
  ‘嘭’地一声巨响,孟欣竹此前住的屋子被炸得坍塌了一半,男人淡淡看了一眼,由众人护着离开了。
  宫中,皇帝正要入睡,俞公公却拿着一封信而来:“陛下,有消息传来。”
  皇帝忙接过打开,快速看完,脸色骤冷,冷哼道:“好!当真是好样的!”
  说着吩咐俞公公:“传富安侯。”
  “是,陛下。”
  富安侯半夜被传唤,心中隐隐不安,见过礼后,皇帝也懒得与他周旋,冷声道:“你可知就在不久前,你那被关在菩提庵的女儿被人劫走了?”
  “啊?!”富安侯惊呼一声:“这,这微臣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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