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归墟之西域异闻》第2/152页


  “我刚才跑回来的时候踩到一条蛇。”黑子说道
  “老尼,这附近有农户吗?”
  尼格向导被周队长这一问有点懵了,翻了个白眼,回答道:“可能是散户吧。”
  几个女同志抓起篮子里的包子吃了起来,边吃边咕哝着:“这包子可真香,好久没吃到了。”
  周队长顿了顿,说道:“不管怎么说,也得谢谢人家的包子,黑子带路,大家出发。”
  “好嘞!”
  一路上黑子叽里呱啦的说着他刚才遇到村民的兴奋,周队长发现,他们走的这条路白天时候从未走过,他留意到周围的建筑白天看只是风化的不成样子的土疙瘩,夜晚借着月光,那些土疙瘩的形状却似摆着各种姿态的人立在那里,有的似躺着,有的似坐着,有的似在奔跑,似乎都是人像的沙雕,煞是诡异。
  “黑子,还有多远?”伤疤男问道
  “就在前面了。”
  “黑子!”周队长顿了顿,“还记得你刚来研究所的时候,我交给你的第一个课题是什么了吗?”
  黑子不耐烦的说:“队长,那么久怎么会记得。”
  周队长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停下,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刺入黑子的心脏,科考队的人被吓傻了,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没反应过来,周队长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黑子,喊道:“你是谁?”
  黑子发出一声狞笑,回荡在这古城之中,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从他的伤口处流出的不是血,竟是沙子,他瞬时化作一架白骨,倒在了沙漠上。科考队的队员们吓的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黑子回来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他有些不对,他从来都不怕蛇,而且他说过最难忘的就是第一次进中科院我带他的课题,直到我看到了这个。”周队长指着旁边一个沙雕,这个沙雕的形状很像一个人在奔跑的样子,不可思议的是那沙雕的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
  “快来帮忙,黑子在这沙雕里。”周队长与众人轻轻剥掉沙雕头部的沙子,露出了黑子的脸,只是那沙子似乎已经与黑子的皮肤融在了一起,剥掉的都是沙子与血的混合物,就如同被扒了皮的血人,几个女人低声哭泣着。“黑子还活着,他嘴在动。”周队长带着哭腔,把耳朵贴在黑子嘴边,想听清他说什么,黑子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的说了句:“快……快跑!”
  突然,众人皆大叫起来,只见从沙漠下面伸出无数只灰白的手抓住他们的脚,那手就好像本身长在沙漠上一样,一旦被抓住,周围的沙子就迅速把他们包住,最后变成一座沙雕。刚才吃过包子的几个女人,此刻都躺在地上打滚,不停的往外呕沙子,沙子好像从她们的身体里挤出来一样,瞬时变的与黑子一样。
  眼镜男和尼格向导下半身已经变成了沙雕,知道自己死期将近,他们眼中挂着泪痕,绝望的互相看了一眼,索性闭上了眼睛等死。
  刀疤男不知从哪里弄到个棍子,向那些企图抓住他的手轮去,打到的手也都化作散沙,他挣扎的站起来,边轮着棍子边跑到周队长身边大喊:“队长,快走!”
  正当周队长起身,准备与刀疤男一起突击出去时,刀疤男全身颤抖着,瞪大了眼睛看着周队长,他身体迅速向后退,嘴里挤出三个字:“蓝脸人!”便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去。
  周队长诧异的向后看了看,后面除了沙雕只有漆黑一片,难道他说的是自己?周队长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借着月光,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皮肤变成了蓝黑色,从沙漠里伸出的手都避开他,即使抓住他也会马上化作散沙,他看着自己逝去的同伴,仰天长笑,然后晕倒在沙漠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队长在弥留之际看见远处沙漠里走过一个黑影,那黑影抱起他,向沙漠边缘走去……

  ☆、第一章 三十五年后

  多年之后,当我再回忆起往事,深深觉得命运像一条不断延伸的线,起点是注定的,这条线连接着无数条分支,当你以某种态度选择了其中一条线时,这段便是你此生的命运,无论是否情愿,这都是你必须走下去的路,因为当初是你自己的选择。
  老三进屋的时候,我正在寝室跟几个兄弟昏天暗地的打着dota,老三一开寝室门,差点没给他熏出去:“我说哥几个你们可真行啊,这大热天的,满屋子一股臭脚丫子味,你们也不开个窗户。”
  “靠!哪有心情,我塔都快让二哥灭了。”老四连头都没抬,随便回了句。
  老三无奈的把窗户打开,冲着我说:“啊,对了,二哥,楼下有个人说有给你送餐的,他非要送到咱们屋里,让传达室大妈拦住了,正好让我撞见,我说我带给你,他还不让,你赶紧下楼看看。”
  我似笑非笑的说:“老三,你这骗术太低了,我根本也没订餐啊,我要走了,这局输定了。”
  老三坐在床上,也不争辩,淡淡的回了句:“爱信不信,反正话我带到了。”我转念一想,老三平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很少跟我们开玩笑,还是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我甩了句:“哥几个挺住,我去去就回。”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楼下,跑出来的时候太急,拖鞋只穿上了一只。楼下除了一老大爷之外一个人都没有。果然还是被老三骗了,我心想着,准备上楼好好修理他一顿。那位老大爷缓缓的朝我走过来,低声问:“你是周君扬?周远志的孙子?”
  我点点头,问道:“您是?”
  那位老大爷拎着一个快餐盒子,递给我,说道:“孩子,这盒子里有一封信,是你爷爷让我捎给你的,他嘱咐一定要亲自交到你手里,不可让他人知道,我相信很快会有人来找你。”他用一种不舍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是在送别。
  我顿时就蒙了:“等等!大爷,您是谁啊?我爷爷在疗养院呢,怎么会托你送信啊?”
  那位老大爷叹了口气:“你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实的,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孩子,祝你好运。”不待我问完,老大爷遍转身消失在校园之中,只留下莫名其妙原地发呆的我。
  我若有所思的回到寝室,老四探个头出来哈哈大笑:“二哥,这是哪个妹子给你送的爱心晚餐啊?”我懒得搭理他,白了一眼,顺势把盒子放在了床边,心想:这老爷子真够奇怪的,说话莫名其妙,爷爷得了精神病都住在疗养院几十年了,莫非他是爷爷的病友,出来逗我玩的?我也没想太多,坐下来继续跟哥几个pk了,浑浑噩噩的大概已经凌晨3点多了,困的我哈欠连天,实在忍不住了,整理整理床铺便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大概已经下午了,我抻了个懒腰,看见了床边放着的快餐盒子,想起昨天那个老人不舍的眼神,觉得这一切又不像是恶作剧。不管怎么样,先给我爸妈打个电话,问问爷爷的近况,出乎意料的是我爸妈的手机居然全都关机,我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我爸妈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联系过我了,按照我妈以前的急脾气,早就开始满世界找我,责怪我还没娶媳妇就把娘忘了,如今一个星期都没有音讯,的确是有些反常。那位老人告诉我,信的事不可让别人知道,还特意用一个快餐盒子装着,想来必有深意。
  我找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黄色的牛皮纸信封。信封上写着“君扬亲启”。自我记事以来,爷爷一直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病,每天只是胡言乱语,或者看着一个地方发呆。从未见过爷爷写字,这字体苍劲有力,用蓝黑色的钢笔书写,我赶紧掏出里面的信,信纸有些泛黄,看着似乎已经存放了很久,信上只有一首诗:
  庭前柏树子偈
  出入云闲满太虚,元来真相一尘无。
  重重请问西来意,唯指庭前一柏树。
  偈语一般是佛经中的唱词,是附缀于佛经的一些读后感或修行的实践中得到的体悟写成的语句。多为四句组成,又颇具有文采,朗朗上口,尽管不是佛经的主要内容,也成为与佛经相提并论的典故。佛经是是佛法之本,偈语是其末。因为每首偈语背后都有一个故事,而成为僧人或信徒的美谈。
  我们经常会读到唐代高僧惠能大师《无相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便是偈语中最出名的一首。我家少有笃信佛教之人,爷爷为何写一首偈语给我?这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我又给爸妈挂了十几个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夜晚还无睡意,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繁星,觉得这一切有点诡异,先是一封信,然后父母联系不上。朦朦胧胧之中我仿佛听见谁在喊我,不知何时我已经置身在沙漠之中,一个黑色的人影一直在前面走着,我跟着他走了很久,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巨大的宫殿里。这座宫殿的形状很诡异,半圆形的房子,似一只硕大的碗扣在了沙漠上,那样子如同放大了几百倍的爱斯基摩人的冰屋。宫殿里漆黑一片,圆顶上有一颗宝石渐渐的发出蓝光,照亮了整个大殿。
  我注意到,大殿中央有一个大概三层楼那么高的神像,是一座三头六臂的女神像,她六个手臂里都拿着不同的法器,不论从哪个角度,她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你。我在脑海里搜索这个神像,似乎从来未曾见过。此时,为我带路的黑影慢慢转过来面对着我,他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很像毒蛇在吐信子,同时在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你回来了。”看到他脸的一霎,我“啊”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靠,二哥,你想吓死老子啊?”老四从上铺探了个头骂了句
  我看了一眼表,已经凌晨2点多了,回答道:“做个噩梦,梦见个蓝脸人,吓死你爹我了。”
  “我草,二哥,你鬼片看多了吧,还蓝脸人,阿凡达啊?”老四不屑的笑笑
  我没有回答他,的确,刚才的场景不可思议,可是为何如此的真切,仿佛我刚刚身临其境。我平缓的一下心情,想起来那首偈语,突然记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那时候家里不太富裕,住在郊区的老房子里,父母一面需要筹钱给爷爷治病,一面要供我上学,那时候院子里有一棵柏树,老爸总是会在那棵树下叹气,我当时年纪小,就问老爸:“为什么你一看到这棵树就不高兴?”
  他回答我说:“这棵树是爸爸小时候,你爷爷亲手种的,你爷爷的考古队在沙漠里出了事,只有爷爷幸存了,可是他却生病了,爸爸希望爷爷能早日康复。”如今想来,偈语最后一句“唯指庭前一柏树”,莫非指的是老宅的那棵柏树藏什么玄机?
  第二天一早,正好是周末,我收拾了东西,决定回家一趟。我的家离我上的a大很近,坐火车几乎两个多小时就能到,父母的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我心里充满了担忧,但更多的是疑问。我家的老房子所在地前两年开始动迁了,后来无良的开发商卷着老百姓的钱跑了,那里被拆的破破烂烂的,也无人问津了,所幸那棵树还在。
  到了老家,我打了个出租立刻飞奔到老宅处,在破砖乱瓦里,一眼便找到了那棵柏树,柏树周围已经杂草重生,旁边的土也很平坦,并不像有人埋过东西的痕迹。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心想着。准备撸起袖子开始拔草,哦,好吧,其实我穿的是半截袖。快到中午了,越来越热,我围着树前前后后的挖了一个小时,都快把树根挖出来了,仍然没看到任何东西,就在我正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在土下露出来一截类似盒子的一角,我精神马上为之一振,赶紧把那盒子从土里挖出来。
  这是一个有a4纸那么大的紫黑色的木头盒子,看上去很古老,盒子上也没有什么花纹,很普通。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块白色很旧的布,边缘已经磨损的参差不齐,说是布到更像是羊皮纸。摊开那张羊皮纸,里面似一张地图,旁边标注着我看不懂的字体。粗略的看过后,我全身为之一颤,惊呆的连话都说不出来,那幅图上标注了一个建筑,似一个碗扣在地上,不错,正是我昨天梦见的那个建筑。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我把图跟盒子放在背包里,决心回家一趟看看爸妈。
  一路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回到家屋里门是反锁的,窗户也都关好了,屋子里一片狼藉,我发现少了两个行李箱,其他东西完好无损,桌子上已经落一层薄薄的灰尘,父母似乎是出了远门,但是什么着急的事情让他们连告诉我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呢?我疑惑着,准备去疗养院看看爷爷,问问这盒子的情况,刚出家门,一个毛巾捂住了我的嘴,一股浓浓的乙醚的气味传来,我便失去了知觉……

  ☆、第二章 做客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床上,我扑腾一下坐起来,环视屋子周围,房间里只有我自己,这似乎是一间很普通的宾馆标间,设施很一般但一应俱全。我突然间想起那个木盒子,赶紧寻找背包,还好,背包就放在床下,我打开它,木盒子安静的躺在里面,羊皮纸也还在。
  我长舒了一口气,却满肚子疑惑,这是绑架吗?看着不像啊,那到底是谁把我带到这里?又有什么目的?自那封信开始,我就有一堆的问题,只是不知道谁能解答。
  我轻轻的动了动房门,发现门并没有反锁。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先跑出去再说,我心里想着。赶紧打开门,猛的向外冲,重重的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我被震的连续退后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人却稳如泰山一般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呆呆的看着我微笑。
  “周君扬是吗?小伙子你准备去哪啊?跑的那么急?”那人说道
  我心想,这下可完了,跟绑匪撞个正着,他却伸出手,准备拉我起来。此时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人,年纪大概四五十岁,穿着很普通的休闲衣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并不似我想象中那样凶神恶煞,最让我疑惑的是他周身似被一层薄薄的白色雾气笼罩,若幻若真,这种情形很熟悉,我似乎以前在哪里也见过。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来这?”我壮着胆子问道
  “抓?”他有些惊讶,“我是想请你来协助我们,怎么会抓你?”然后似恍然大悟,“他们可能意会错我的意思了。”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意会错?还好只是把我弄晕了,这要是听错了我估计我早就见阎王去了。”
  他憨笑着,解释道:“别生气了孩子,一会请你吃大餐算是赔罪了,我们好赶紧谈论正事,你难道不想见你父母跟爷爷了吗?”
  听到这里,我赶紧追问:“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我爸妈去哪了?我爷爷怎么了?你们到底什么目的?”
  “你一下问我这么多问题,我从哪个开始回答?而且你问的问题也是我们想问的问题,哦,对了,一直没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母局长。”他一直保持着那慈祥的微笑。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您怎么看都是公局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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