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相思苦》第27/67页



  「护送?」聂元夏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我看应该反过来说吧!」

  「什么意思?」

  聂元夏苦笑。「那男人看来连他自己都保护不了,哪能保护得了么妹!」

  「那他跟来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

  聂文超还待再问,那个害他三天两头就咆哮山河一次的孽女已出现在厅口,只见她一袭白绫对衿袄儿、玄色缎比甲与五色裙飘带,眼波喜色流灿,容光焕发,竟比一年前更清丽绝俗,娇艳动人。

  而且,她身边果然跟着一个男人,一个……

  读书人?!

  聂文超两眼睁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瞪住那个秀秀气气的文弱书生--看样子连根草也拎不起来,想不通女儿怎么会跟这种男人走在一块儿。

  「大老远就听到您在咆哮了,爹,既然这么不欢迎我,干嘛催我回来呀!」

  看也不看女儿一眼,聂文超兀自瞪着她身边的男人,恨不得活生生瞪死那家伙似的。

  「他是谁?」

  「李慕白,」聂冬雁笑吟吟地挽住李慕白的手臂。「我的夫婿。」

  聂文超先是呆了呆,随即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怪叫着跳起来。

  「妳说什么?」

  「我的夫君、我的相公、我的良人,也就是您的女婿,聂元春的妹夫,聂元宝的姊夫,」聂冬雁得意洋洋地大声宣告。「换句话说,你的女儿我已经嫁给了他,中秋那日,我们成亲了。」

  「妳……妳成亲了?」聂文超难以置信地喃喃道,继而暴跳如雷地吼起来。「不,我不承……」

  「你敢不承认?」聂冬雁早有准备,一听他大吼,马上更大嗓门地吼回去。「是外公说定的亲事、主的婚,你敢不承认?」

  聂文超的嘴巴张得跟西瓜一样大,却怎么也没勇气违逆当年差点砍了他的岳父,不是打不过,而是理亏。

  聂冬雁这才放开李慕白的手臂,「慕白。」并暗示他可以拜见岳父了。

  李慕白立刻撩起袍衫下襬跪拜下去。「小婿李慕白拜……」

  聂文超及时回神,又是另-声怒吼,「我不……」

  「你敢不受?」聂冬雁同样又尖叫过去。「外公说过,你敢不受的话,他会马上赶来活活打死你这个偷人家未过门妻子的卑鄙小人!」

  咚一下,聂文超脸色铁青地跌坐回椅子上。

  聂冬雁哼了哼,再推推李慕白。「慕白,现在可以了。」

  「小婿李慕白拜见岳父。」李慕白重新拜见,声音轻轻细细的几乎听不见。

  聂文超的脸色更黑,硬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那张脸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聂冬雁朝他装了个鬼脸,然后自行把李慕白拉起来。

  「好了,既然拜见过了,就不必再理会他了。来,我跟你介绍。哪!那两个跟白痴一样张着大嘴巴的是我大哥聂元春和二哥聂元夏;这位一脸傻样的是司马青岚,他是我爹至交好友的独生子,就好像我另一个哥哥一样。」

  她一一点名过去。

  「我还有一位姊姊聂秋棠,她嫁到云南去了;杏姨是爹的继室,聂元宝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们两个都不太喜欢我,我也不太喜欢他们;二叔聂勇超猛像张飞似的,跟我爹完全两样;堂哥聂元鸿跟大哥同样岁数,还没娶老婆,倒是两位堂姊都嫁了,其它……」

  转着眼珠子,聂冬雁想了一下,「唔!大概就这样,有机会碰上大嫂再帮你们介绍。」再转眸目注还在那边自己对自己生气的老人。「爹,先说好喔!过完年我们就要走人了。」

  「过完年就走人?」聂文超惊呼,这个惊吓立刻又把他的神志吓回来了。「不行!」无论如何,先把她留下来再说,其它的「问题」……慢慢再说。

  「为什么不行?」聂冬雁两手扠腰,气势汹汹。「我已经嫁了人,不回夫家,留在娘家干嘛,养虫?」

  「为父我什么都还没搞清楚,那……」聂文超厌恶地朝李慕白瞥去半眼。「那家伙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这样就想把我的宝贝女儿带走,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您自个儿不也是,当年一见过外公,隔天就溜得不见人影,连告辞都省略了。」聂冬雁毫不留情地又挖起老父的疮疤来。「我们可比你老人家好多了,多留了好几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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