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相思苦》第37/67页
「家里做何营生?」
「玉石买卖。」
「买卖?真俗。」
「司马大哥家里开钱庄岂不更俗?爹以为每个人都像您一样,祖上留下来大批田产,可以让您闲闲没事坐着等收佃租,收到佃租之后刚好拿去吃喝玩乐吗?」
「我哪里吃喝玩乐了?」聂文超再也忍不住。
聂冬雁讥讪地哼了哼。「杏姨不就是您玩出来的吗?」
杏夫人愀然色变,正待破口大骂,却被聂文超按了回去,深沉的眼注定聂冬雁,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雁儿,妳当真这么恨我又娶了杏姨?」
「不,我不恨您又娶了杏姨,毕竟,世间专情男人能有几何?」教人意外的,聂冬雁否认了。「我恨的是您有了杏姨之后就忘了娘,您可知道娘每天每天都在盼着您去,但娘去世前那四年,您只去看过娘三回,只因为……只因为娘又瘦又睡悴,花容月貌已离她远去……」
聂文超愧疚地别开跟,李慕白默然不语。
聂冬雁好不容易愿意面对「罪魁祸首」尽数吐露出心事,并发泄出所有的怨怼,这对她而言是好事,他不想阻止她。
「或许您要辩驳说有让杏姨代您来看娘,先不论杏姨根本代替不了您,您可知道杏姨来看娘时总是端着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还对娘炫耀说现在睡在爹身边的是她,掌握聂府大权的也是她,甚至娘的孩子也是她的了,所以娘最好对她敬慎一点,否则她一个不高兴,马上可以把娘赶出聂府去等死!」
聂文超面色微变,愤然地瞥向杏夫人,后者不安的垂下脸。
「更过分的是,您把哥哥和姊姊交给杏姨去养,养得他们忘了亲娘的生身之恩,竟敢跑来责备娘忘了杏姨的大恩,负了杏姨的大义,您知道娘有多痛心吗?」
「所以……」聂元春恍然大悟。「妳才不准我们进娘的忘心居?」
「你们有资格进去吗?」聂冬雁反问。
聂元春怔愣地回想当年,然后惭愧的摇头。「不,我们没有资格。」
李慕白悄悄握住聂冬雁的柔荑,依然无言。
这些事他都听她提过了,但也就是因为她业已说过一回给他听,她才能说出第二回--第一次总是最难说出口的,现在,只要她能和「罪魁祸首」把话说开,她心中的创伤自然也能慢慢回复。
「不,爹,我不恨您又娶了杏姨,我恨的是您对娘太薄情!」
聂文超默然片刻,忽然起身,「你们慢慢吃吧!我……还有点事。」语毕即转身离去。
杏夫人恨恨地瞪聂冬雁一眼,也随后追去。
反观聂冬雁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真痛快!」她说,然后笑咪咪地招呼大家用膳。「怎么了,你们?不吃了吗?」
她还吃得下?众人面面相戏。
李慕白却是低语,「舒服多了?」
「非常多!」聂冬雁重重点头。
「那就好,那么……」李慕白望着她手上那只快被捏扁的虾。「能不能换只虾给我?」
「嗯?」聂冬雁一愣,低头。「哇,这是什么?好恶!」
李慕白轻轻咳了一下。「听说是妳要吃的虾,我的……呃,可以稍待。」
「……不必待,先给你吃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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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妹!」
匆匆飞掠向厨房的聂冬雁蓦而飘落下来,循着声音望去。
「司马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