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相思苦》第50/67页



  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一条条可怖的血痕,鲜红浓稠的液体刚溢出就被雨水冲到地下,腥膻的血味连大雨也洗刷不去。

  「为什么?为什么?慕白,你为什么这么傻呢?」泪如泉涌,哭声哀痛欲绝,聂冬雁凄苦的哀告。「他们要杀你啊!为什么不挖出他们的狼心拘肺?为什么?老天爷,?的眼瞎了吗?雷啊!为什么不打下来劈死这些忘恩负义的畜生……」

  蓦然,她发出一声泣血般的惨叫。

  「慕白!」

  李慕白的身形开始摇晃不定,步履虚浮不稳,脸色惨白,血污满身,不但布满一身久久交错的创伤,而且左臂齐肘被切断三分之二,晃悠悠地吊着,看似随时可能断落。

  一颗心顿时痛断肝肠,聂冬雁眼中陡然冒出仇恨的火花,「我恨你们!」她怨毒地嘶声大叫。「聂文超、聂元春、聂元夏、聂元宝、聂勇超、聂元鸿,还有司马毅、司马青岚,你们最好不要让我活着,否则我一定要杀了你们,听见没有,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忽地,李慕白转眸朝她望过来,眼神依然那么柔和,还有一份深切的恳求。

  聂冬雁不禁又哽咽了,抖着唇瓣,她强压下缕心刺骨的悲痛。「我答应你,慕白,我答应你!」

  那双柔和的瞳眸倏然绽放出安心与欣慰的光彩,就在这一瞬间,聂文超双掌亦落实在李慕白的胸口,砰的一下将他整个人击飞出去落入汹涌的河流中,只翻了两下便被滚滚河水吞噬。

  凄厉的哭叫声舆猝然劈响的雷吼交赣成l片绝望的哀鸣,眼见聂文超他们腰着河流追蹑下去,聂冬雁脑袋一低,狠狠地往顺娘手臂上咬下去,再猛力一甩头,顿时活生生地从顺娘手臂上咬下一块血淋淋、鲜嫩嫩的皮肉来。

  顺娘惨叫一声,不由自主松了手,聂冬雁立刻用空出来的手聚集全身功力劈出去--也不管被她击中的人会不会死,毫无防备的杏夫人只一声闷哼往后便倒,满嘴鲜血。

  一得到自由,聂冬雁便飞快地追在他们后面,不过片刻工夫,她便发现他们团团围在一处怪石林立的河岸边,紧咬下唇,她毫不犹豫地冲人他们包围的圈圈内,随即止步,怔愣地盯住大家注视的目标。

  既没有哭,也没有叫,聂冬雁只是在呆了一会儿后,慢吞吞地步上前,跪下,小心翼翼地捧起躺在沙砾上的断臂,手腕上那一圈梅花护腕正是她特地为夫婿绣制的,怜惜地,她紧紧抱在怀里,用脸颊眷恋不舍地摩挲着。

  雨水,自每一个人的脸上淌下,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抹拭。

  突然,聂冬雁身子一歪……

  「么妹!」

  「她昏过去了!」

  「快,快抱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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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妹还没醒吗?」

  「你自个儿不会瞧,还睡在那里呢!」

  「可是,都一天一夜了,不用找大夫来瞧瞧吗?」

  「大夫来瞧过了。」

  「大夫怎么说?」

  「唉!大夫说她是悲痛过度,而且……」

  「而且什么?」

  「她身怀有孕,身子是差了些,昏睡久一点也是正常。」

  「怀……怀孕?么妹……么妹怀孕了?」

  「真是,就没想到她会怀有那煞星的孽种!」

  「那……那……」

  「哼,斩草自然要除根,我已经叫大夫留下药来,等雁儿醒来后骗她喝下,自然能除去她肚子里的孽种了。」

  「爹,这……这未免太狠……」

  「你闭嘴,这种事不用你多嘴。快,说,找到尸首了吗?」

  「……是找到一具被鱼虾啃噬得面目全非的尸首,全身黑衣,断了一只手,脖子也差不多快断了--可能是河水太湍急,撞到了岩石什么的,我想……呃,该是他了,所以按照爹的意思就地焚烧,免得让么妹看见又伤心。」

  「这就好,幸好秋香来报讯,我们才能及时拦住他们,并顺利除去那个麻烦,只要再除去雁儿肚子里的这个麻烦,之后就可以让她嫁到司马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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