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深浅》第155/158页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这篇文选择的是戛然而止的完结形式,剧情进行到这里就结束了。正文里只有假甜,没有真甜,打算在番外里补充一下。番外没有剧情,都是日常,按喜好订阅,不喜欢就不要再订阅了。


第116章 番外(一)
  秦轩文带着医生赶到滨泉公馆时,正好看到洛昙深蹲在沙发边,准备给单於蜚喂热水。
  细心而万能的秦助理:“……”
  洛昙深尴尬地站起来,一边给医生让位置一边说:“你们来了啊。”
  秦轩文走近,往沙发上看了看,小声道:“先生怎么样?”
  “有点发烧。”洛昙深喝掉杯子里的热水,瞄了秦轩文一眼。
  他知道秦轩文刚才为什么用那种无语的眼神看着他――不是因为他突然回国,而是他喂热水这一举动。
  可单於蜚烧得厉害,他又从来没照顾过人,除了给喝热水,别的什么都不会做。
  以前听陈琼宇吐槽现在的男人一见女朋友生病,就只知道说“多喝热水”,和猪没分别。现在自己恐怕也是猪一样的男朋友。
  不久前在糖水铺子外,他就感到单於蜚体温偏高,当时本想直接将人送医院去,但单於蜚牵着他的手,轻轻说着想带他回家。
  被那样的目光包围着,他心口都麻了。
  皎城刚入秋,前两天降了一回温,路上秋风凉凉,他依偎在单於蜚身边,顿时什么都不愿去想了。
  滨泉公馆是他们一起住过的地方,一进门他鼻腔就泛起酸,但还未来得及怀念过去,单於蜚就脸色极难看地躺进沙发里。
  他设想过无数种重逢后的情形,没有哪一种是“单於蜚感冒发烧,而我不知所措”。
  单於蜚没什么力气,呼吸比平时急促,身上的凛冽感褪去了,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就像二十岁时一样,似乎总也看不够。
  他心中酸酸胀胀,伏在沙发边,用额头去碰单於蜚的额头。
  真的很烫。
  “用我手机给秦轩文打电话。”单於蜚软着声音说:“叫他带医生来。”
  他连忙照做。
  秦轩文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毫不意外,让他照顾好单先生,自己马上就来。
  而他的“照顾”就是守着单於蜚,让单於蜚喝热水。
  医生正是之前给单於蜚看病的那位,十分了解单於蜚的身体状况,随身带着对症的药,叹气道:“您还是太疲惫了,我让您休息,您怎么在办公室睡一觉就算休息了呢?”
  说完又看向秦轩文:“你得看着单先生,趁这次养病好好休息一下。”
  秦轩文视线一转,“洛先生。”
  被点名了,洛昙深立即应道:“我在。”
  秦轩文客气道:“单先生就拜托给您了。”
  医生不认识洛昙深,问秦轩文:“这位是单先生的新助理?”
  秦轩文想了想,以聊工作的口吻道:“嗯,新来的生活助理。”
  洛昙深:“……”
  医生于是转过来,详细讲什么药要什么时候吃,生病期间忌生冷,食物要营养清淡,还要多吃水果,保证睡眠。
  洛昙深听得认真,一一记下,回头时见单於蜚正温和地看着自己。
  医生交待完就要走了,秦轩文也要离开。
  洛昙深有些不踏实,连忙将人拦住,“你不留下来?”
  “不是有您在吗?”
  “我……”
  “先生就交给您了。”秦轩文说:“先生病休,很多事务还等着我去处理。”
  他还想将人留下来,搭在沙发沿上的手却被单於蜚握住,轻轻捏了捏。
  “你在就行。”单於蜚说。
  他心尖一软,反握住单於蜚,“好。”
  秦轩文和医生离开了,房间里安静下来。
  洛昙深本该立即倒水让单於蜚吃药,却痴痴地在沙发边看了好一会儿。
  “看什么?”单於蜚声音既疲惫,又带着笑意。
  “你也会生病。”他将单於蜚的手握到唇边,低头吻了吻,“以前都是你照顾我,这次轮到我照顾你了。”
  单於蜚轻抚他的脸,片刻道:“你瘦了。”
  他吸了口气,起身倒来水,将药一份一份分好,“来,先把药吃了。”
  药在他手心,单於蜚抬手欲接,他摇了摇头,直接喂到单於蜚嘴边。
  “谢谢。”单於蜚说。
  “怎么还说‘谢’呢?”他放下杯子,“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单於蜚抿着唇笑,昔日的淡漠不见了,从眼中流露出来的全是柔情与眷恋。
  洛昙深拿来毛毯和靠垫,给他盖好垫好,看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夜晚了,说:“我刚才看过了,家里没水果,我出去买点儿。”
  正在这时,单於蜚的电话响了。秦轩文说半小时之后,有人会送水果和熬好的粥来。
  “秦助理真厉害。”洛昙深耸了耸肩,“那我就守着你休息好了。”
  说完,他在地毯上丢了个靠垫,盘腿坐了上去。
  单於蜚笑,“不用守着。这样坐很累。”
  “不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眼眶突然红了,“陪你,我不累。”
  药效上来,单於蜚脑中沉沉,眼皮有些睁不开。
  “你快睡。”洛昙深说,“睡醒就好了。”
  单於蜚“唔”了一声,却没有闭眼的意思。
  久别重逢,心爱的人就在眼前,怎么看都看不够。
  洛昙深凑得更近,遮住他的眼,几乎伏在了他身上,“弟弟,快睡。”
  睫毛在掌心轻颤,那一丝痒顺着血脉直到心脏,洛昙深又有了落泪的冲动。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也有病成这样的时候。过去的十年,他们分别了整整九年,如今二十岁的弟弟已经三十岁了,换季时、疲劳过度时,也会感冒发烧,也需要他陪在身边,悉心照顾。
  他又心痛,又难过,又开心。
  庆幸自己回来了。
  单於蜚睡着了,呼吸平缓,眉心却浅浅皱着。
  他想将那褶皱抚平,又害怕将人弄醒。
  回想以往,单於蜚几乎没有过过快乐的日子,少有的欣喜全都与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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