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黑道新语》第51/111页


  “大哥对我恩重如山,如同再造父母,要认我为义子,我同意。”
  “好,那麻烦你在这里签名。”
  瑞荣发抖的手签名,一笔一划,写起来似乎很沉重。徐律师轻拍瑞荣的肩头,说:
  “阿荣,我们两个等一下还要去大坑探望何夫人,顺便把这份文件给她过目,你节哀,不要太难过。”
  瑞荣轻轻点头,轻声说:
  “好,两位律师慢走。”
  风声已经传开,何议长认瑞荣为义子。
  依何议长对瑞荣遗言的交待,丧礼简单隆重即可,不要铺张。丧礼全程进行中,瑞荣披麻戴父丧孝,跪在灵堂前,何夫人则坐在椅子上。
  巨星级政治人物的人脉非同小可,来捻香的宾客实在太多,瑞荣跪着超过六个小时以上,何夫人看得实在不忍,在何夫人心中,瑞荣已经是自己的儿子
  在哀伤气氛中,时间过的特别慢,何议长的丧礼终于办过了,瑞荣改口叫何夫人妈妈,对何夫人如同亲生母亲般地孝顺。
  又过了一个星期,谢、徐两位律师又到大坑探望何夫人,同时联络瑞荣也到大坑会面。约半个小时后,瑞荣由鱼仔开车载着到了大坑何夫人家中,
  “妈,妳好。两位律师好。”瑞荣很有礼貌地问候何夫人与两位律师。
  “来,大家坐,大家坐。”何夫人亲切地招呼大家,同时呼叫鱼仔,
  “鱼仔,麻烦你去泡一壶茶,谢谢。”瑞荣交代说。
  一群人坐定之后,徐律师开口说:
  “何夫人,我跟谢律师带这份文件给妳跟瑞荣看,这是何议长生前立的遗嘱,非常清楚交代遗产分配状况。何夫人,妳先过目。”
  何夫人看着这份文件,何议长生前并未向她提起,因为何议长对自己夫人的个性非常了解。
  “唉!留那么多财产下来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不会说话的钱跟房地产啊!”何夫人哽咽着说。
  瑞荣起身走到客厅茶几旁,拿了几张面纸折叠整齐,
  “妈,妳不要伤心了。”
  谢律师从何夫人手中接过文件,然后说:
  “依何议长的遗嘱,他的不动产分为两份,一份给何夫人,一份给李瑞荣,这里有列表,扣掉该缴的税,一份的市值约四至五亿元。股票与证卷部分也是分成两份,一份给何夫人,一份给李瑞荣,一份市值约十亿元。另外,现金部份全部交给李瑞荣打点。国荣集团所有事业体由瑞荣继续经营。”
  一旁的瑞荣听得目瞪口呆,许久才回神说:
  “妈,我怎么承担得起?”
  何夫人哽咽的说:
  “唉!阿荣啊!钱财对我这种吃斋念佛的人没什么意义,说真的,我平时又没什么花费,我最担心的是躺在楼上的那个孩子,阿荣,他是你弟弟。唉!这些都是命啊!我这辈子最过意不去的就是这个儿子,他生病发高烧的时候,我们都不在他身边。唉!”
  “妈,我,我。”瑞荣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徐律师又开口说:
  “阿荣,何议长立这个​​遗嘱之前,跟我们两个律师足足谈了半天,他对你的为人非常有信心。他当初决定把所有现金留给你的时候,我们两个律师都觉得很奇怪,很不可思议。何议长大笑说:阿荣不可能让我的家人变成乞丐,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何夫人擦拭眼睛又缓缓道:
  “没关系啦!阿荣,就照你义父的心愿,不要推辞了,唉!我也快六十岁了,身体又不好,平白多了一个儿子可以来照顾我,或许这就是你义父的苦心。”
  瑞荣不知如何回答,眼角泛着泪水,许久才说:
  “妈,妳放心,我会照顾妳跟弟弟。”
  43.第二卷-瑞荣心惊见宜荣,堂口兄弟暗眼红
  对瑞荣而言,以前的何大哥已经不在,现在的瑞荣是义父钦定的国荣集团继承人,新的开始,新的生命。
  一大早,瑞荣到办公室,把义父留下来的那封信再拿出来看,义父嘱咐之重点:不要再过问堂口兄弟的事,酒店与舞厅想办法找买主,价钱合适就卖掉;复杂性高的行业慢慢淡出,尽量往具有社会光明面的事业发展,人生如梦,梦境人生,国祥与瑞荣合成国荣造就了我崭新的人生,家人烦你照顾,我会在天上看着你。
  瑞荣决堤痛哭不能自已,一个人躲在办公室三个小时反覆看着这封信。这封信,瑞荣一直带在身边,有空就拿出来看,每次的感觉愈来愈强烈,如同义父就在身旁。
  某一天下午,瑞荣独自开车到大坑探望义母,只有帮佣老陈在家,
  “陈伯伯,我妈呢?”
  “喔!夫人到佛堂去诵经了。”
  “佛堂离这边多远?”
  “过了这个山头的那边,两、三公里远吧!”
  “这么远啦!”
  “陈伯伯,我能不能到楼上去看我弟弟?”
  “可以,可以,我带你上去。”
  瑞荣跟着老陈上楼,第一次看到义父的植物人儿子,新的弟弟。
  “他叫什么名字?”
  “何宜荣。”
  瑞荣心愣,心想:
  “喔!他的名字也有一个荣字,真巧。”
  老陈将宜荣翻身,帮他按摩背部、脚部,瑞荣见此情景,感触万千,心想:
  “这个弟弟宜荣跟我亲弟弟鹰农应该年纪很接近。”于是好奇地问:
  “宜荣今年几岁了?”
  “民国四十五年生的,属猴,今年虚岁刚好三十。”
  瑞荣表情略显吃惊,心里暗想:
  “宜荣与鹰农居然同年纪。”
  看着老陈帮宜荣按摩,瑞荣觉得有点不忍,于是说:
  “陈伯伯,让我来,我如果作得不对要跟我说。”
  “好,好。”
  瑞荣在宜荣身上按摩着,仿佛看到义父的身影就在身旁,
  唉!人生真是不可捉摸,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些不愿去告诉别人的话题,义父居然把宜荣的事藏在心里这么久。
  一个月之后,为了就近照顾,瑞荣征得义母同意,搬进市中心一栋全新五楼透天厝,义母房间后另设独立的佛堂。除了老陈之外,另外又请了一位女看护兼厨师帮忙照顾宜荣,同时可帮义母打点三餐。
  瑞荣自己几乎每天都会到这栋新房子探望,关心这里的一切,何夫人看在眼里,心里已经完全觉得瑞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何议长去世快一年了,原来旗下的各堂口陆续出状况,赌场与电动玩具店接二连三被警方扫荡,堂口兄弟的纪律渐失,在财务走下坡之情况下,各堂口已呈现散涣甚至走偏激之路。瑞荣看得出来,义父果然有先见之明,义父在世之时,只要不出大状况,警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管理中心按月送出的公关费用非常可观,可是,现在的时代不同了,公关费用没人打点,议长龙头位置换别人坐了。在台湾,有那一位政治人物不想借着政治权力捞钱?不能说没有,但实在是屈指可数。
  为了延续国荣集团之命脉,瑞荣谨记义父之遗言,各堂口的事全部撇清,但是原来在管理中心的兄弟仍全部留在身边,总共有八个年轻人,他们是:秀吉、阿财、阿成、鱼仔、阿茂、山本、阿田、阿全与阿章。这八个年轻人年纪都比瑞荣小一些,经过这些年的共同生活,已建立非常浓厚的手足情感。
  何议长生前是国荣集团总裁,现在瑞荣接手,全权掌控国荣集团旗下八个事业群之运作,众人改口称李瑞荣为董事长,瑞荣亦欣然接受。旗下八个兄弟全赋予新任务,名片上皆印“董事长特别助理”,每个人分别负责帮忙看管国荣集团旗下八个事业群。为了提升这八个兄弟的自我形象与信心,除给予高薪之外,瑞荣亦出资帮他们与自己订购两套黑色西装,而且又规定,凡是公事场合一律穿西装打领带。其他有关国荣集团的事,瑞荣都会全部详细地跟着义母报告,直到有一天,义母才对瑞荣说:
  “阿荣啊!你自己做决定就可以,不必凡事都跟我说,没关系的。喔!对了,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讨论。”
  “好,妈,妳說。”
  “妈在大坑的佛堂有一个姊姊,她有一个女儿很乖巧,今年二十六岁,我看她两年了,蛮清秀的,常常到佛堂当义工,妈想让她跟你认识认识。好不好?”
  瑞荣略显诧异的表情持续约五秒钟,随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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