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家人》第31/140页



结果,说归说,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上自习的时候就看见白倾卿口水咧咧的趴在语文卷子上睡觉,石悠远递过去一张纸巾,让齐北塞在她腮帮子下面。等她醒了,石悠远笑话她;“你直接考英国留学去吧,看有没有教皇专业的。”

大宏勾着齐北的脖子,笑她:“白倾卿,做梦啃你那潜力股呢吧?”

那时候她憎恶死了大宏的那张大脸,心里诅咒了他不下千遍。

……

白倾卿深吸一口气,随手摸摸枕头,一片冰凉。她擦擦脸,翻身睡去。她希望再入梦的可以是美好,和大宏的笑脸,哪怕醒来要伤心。

*******

早上石悠远打发娘俩去饭厅吃饭,清楚的看见白色的绸布枕巾上一滩水印。他轻轻的抚上去,都不知道是该叹气还是该摇头了。

“我昨天梦见大宏了,我们上高三的那年春天。”

石悠远回头就看见白倾卿擦着头发站在门口,眼看着他,眼神却瓢得远远的。他轻声说:“看来他想你了。”

“可不是,一年多了,才入这梦这一回。”她拔拔头发,“我回来的那个礼拜去看过他了,没跟你说,后来就忘了。”想想又嘟囔着:“帮他把碑擦的干干净净的,现在才想起来看看我。”

“大宏确实是稀罕你的,他总跟我说你是个好女生。”

可不是,就在她抛“夫”弃子遭人唾弃的时候,只有大宏打电话来说,白倾卿你是个好女人,但是你办的不好女人办的事。白倾卿撇撇嘴说:“他还说石悠远是个好男生呢。”

看白倾卿不经意露出了一个笑,石悠远又想起大宏的一句话,“虽然我没看出来,但他还说你是个温柔的女人。”

听这话,白倾卿这下笑开了,说:“大宏也说你是个温柔的男人。”

吃过早饭,白倾卿收拾好自己就去看石英,小鬼正努力地扒拉着因为滚枕头翘起来的小短毛。“怎么老剪个秃脑袋,小姑娘留着长头发多好。”她拿过木梳沾了水帮她按按,又喷了点啫喱水再按按。

翘的已经不那么明显,石英拿下木梳,回嘴:“拉倒吧,我又不会扎小辫,又没人给我梳。”

瞧说的多可怜,上次还说伍阿姨梳小辫不疼呢,哼!没一句真话的小鬼。白倾卿捏捏她的小脸,“英子留长头发吧,以后妈给你扎小辫。”

“你又不跟我住一起。”石英叉腰,仰脖儿。

“你要是愿意,妈就跟你住一起。”

“那行啊,你搬过来吧。”石悠远走过来插嘴说。

“那你求求我啊?”白倾卿没正经的嬉皮笑脸。

石英凑过来,一脸的认真,“爸爸你求求她!”

看石英这个认真的样子,白倾卿心里一突。

“我不求,”石悠远瞥了白倾卿一眼,点着石英的小鼻子说:“要来的不是温柔,强求的不是幸福!”

“啊?”石英摸不着头脑。

“没正经的。”白倾卿翻个白眼,转头找吃的去了。

小鬼头石英摊摊手叹气道:“你别耍我妈玩了,你瞅,又翻白儿啦!”石悠远进来揪着石英出去,石英挣扎着嚷:“我妈跟我挺温柔!”

石悠远忍无可忍,塞了个苹果到她嘴里,“闭嘴。”

白倾卿又绕回来,说:“过了八月份咱俩一起去看看大宏吧,快到他忌日了。”

石悠远点头。

大宏得的是AL,中文名:急性白血病。仅仅坚持了二十三天。

那个时候,白倾卿在英国参加短期封闭式培训。等她在杭州的办公室得到消息时,大宏的七七已过去月余,她只能躲在卫生间里哭得淅沥哗啦。知道大宏的病搞得他家徒四壁,还欠了好多的债,白倾卿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寄给了大宏的妈妈,却还是弥补不了心里的遗憾。

白倾卿怀孕后,大宏找过她。

他说:“白倾卿你是被迫的吗?”

她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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