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家人》第53/140页



白妈看看石英也跟着在那看,推推老伴儿说:“回头晚点再看。”

“看什么呢?”白倾卿凑过来。

看白倾卿已经凑过来,白妈索性说开了:“青青啊,你二姨给介绍个人,说是提了你的情况,人家那边说你要是觉得行,想找机会见见。”

白倾卿皱眉,转身就往屋里去。

白妈在后面锲而不舍的跟着,石英也跟屁虫似的跟着姥姥转。“青青,人不错。长得挺好,你看看。一米八多的大个,家里父母都是干部退休。工作也好,是个老师。”

“老师?”石英瞪大眼睛,问:“姥姥,是小学老师还是中学老师啊?”

白倾卿嘿了一声,回头拍拍石英的脑袋,“回头给你打听看看,看人家能不能等你长大啊。”还没拍两下,就感觉到无数眼刀从沙发方向飞了过来,只能悻悻的收回手。

石英抱着脑袋躲回老爸身边,可是抬头瞧瞧那张大黑脸,凭着小朋友的直觉,她还是决定在姥爷的怀抱里寻找温暖。

其实,发现石悠远不对劲的不止石英,白倾卿也发现石悠远打从进门就没说过什么话。看了眼石悠远就觉得他今天气压特别的底。前天和昨天她都没去接石英,晚上给石英打电话的时候,石悠远就跟她说了等等俩字。

这摆着脸子为哪般?她心里还有气呢,再说一大早介绍对象的事,语气难免就冲:“我是个有九岁女儿,身高跟个土豆似的,工作又差点泡汤。要照您那么说好还能看上我。估计不是天残就是地缺。”

“什么天残地缺的,人家正常着呢。就是离过婚,但是没孩子。”白妈看石悠远在那跟自己老伴儿说着什么,也就大胆的跟白倾卿解释。

白倾卿扶住老妈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年纪是不小了,但是还有比我小的追求我呢。我还不至于找个离婚的。”

白爸听她这么说,不乐意的接茬道:“离过婚的咋了?不就是有过一段失败的经历吗?”

“可不是这么简单的。”白倾卿扭过去,开始解释:“婚姻其实就是个注册登记,但是离婚却不是注销登记。你看过哪个公司注销的时候机关还给发证的?无非一切抹平,法人注销就相当于死亡,一切归零,跟没有过一样。”她看看石悠远,很不怕死的说:“这些石头知道。但是婚姻不一样,是要发离婚证的。这充分证明婚姻是一条不归路,注销了婚姻登记后,不能抹平你的历史,档案中将从未婚变成离异。”

“你孩子都这么大了,离婚的也不算委屈你呀。总比找个小好几岁的靠谱。”这是石悠远进门后第一句正经说的话,貌似以玩笑的口气说出来,但听着就绝对的寒气逼人。

白倾卿也笑了,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感情的事超越国际,超越年龄,超越种族的都有。”

石悠远哼笑了一声,说:“也是的。我也听过一句话,说都是禽兽,品种不同而已。”他停了一下正经的说:“冯山那样的,听伍杰说,那也是个吃人都不见血的主儿。玩玩暧昧无所谓,还是注意别过界的好。”

伍杰伍杰,伍杰在他们家说话都跟圣旨似的。白倾卿主场作战,气势瞬间庞大,拔高声音说:“我还风华正茂呢,此山不行,还有大片森林呢?你不能光顾着自己给伍律师献殷勤,不许我找小伙打打牙祭啊。”那天从饭店出来,她就看见了黄色的甲壳虫,方向盘上挂着在杭州时石悠远新手挑的丝巾。她当时就是觉得有点晃眼,现在觉得有点闹心。

饭店里冯山那句“咱俩早就该睡到一起去了”此刻还缭绕在耳边。这就是她的打打牙祭吗?“你跟那个冯山在杭州……是差点睡到一起的关系?呵,干嘛不干脆就跟他?”

听了这话,想起饭店门口的车,白倾卿笃定了是伍杰嚼舌头根子,气不打一出来:“许你跟伍杰互诉衷肠,就不行我有个蓝颜知己?”

“打打牙祭,蓝颜知己。你在外面这些年还真是没闲着。”石悠远的火气瞬间就缭绕起来,也不管什么理不理礼貌,主场谁家,语气不客气的说:“拿冯山打牙祭,你可小心那张嘴。啃不啃得动!”

“怎么?嫉妒人家年轻啊?还不怕告诉你,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啃得干干净净。”

“你跟谁乱七八糟我管不着,可是给石英找后爹,你最好靠点谱。”

“哎我说石悠远,你还知道你是管不着的?”冷笑一声,“您放心,我要真打算结婚,振臂一呼,自然人才济济。看在你是石英亲爹的份上跟你打个招呼,让你安心,也让伍杰安心。告诉她,我就是找什么样的都不抢她的男人,嫁不到你石悠远头上!”

“好!这是你说的!”石悠远脸色铁青。

“我说的!”白倾卿也脸色煞白,她深吸一口气喊道:“在石英学校的时候,我居然还动过要跟你结婚的念想!我他妈脑残啦!”

石悠远再也绷不住了,呼啦一下站了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这样的动静,吓坏了一屋子人。白爸白妈也没见过这个阵仗,刚才他俩吵出来的信息太多,老两口还没消化好,都没赶上拉架。

倒是石英很镇定,撇撇嘴突然开口道:“爸爸、妈妈,你不用为了学校的事儿就结婚,你俩本来也不是一对儿。你俩别吵吵了,我又没说非得让你俩跟谁结婚。”然后自己蹬蹬跑进屋里去开电脑。

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得到屋里传来的电脑启动音乐,四个大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心中憋屈,说话只要伤人,结果伤了自己不说,还伤了孩子。石悠远重重的坐回去,再起身跟着石英进了屋。

她只是逞嘴上之能,却说那么伤人的话,说恶劣后就后悔了。白倾卿站在那看着他关了卧室的门,自己转身面向客厅的大窗户,早上九、十点的阳光柔柔的照了进来。她食指抵着嘴唇,眼泪无声,滴滴滑落。

背上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拍着,“青青啊,对于石英,咱们都有责任,别给自己禁锢太多,适得其反啊。”

“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青青,你长大了,也当妈妈了,父母不能一路为你保驾护航。为自己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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