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11/453页


整个客栈都被包下来了,除了明里暗里的护卫,便再无他人。

桑柔慢慢踱步到了后院的时候,没想到顾珩也在此。

头顶云薄月白,院角桌前他一人独酌。桌旁放着个小火盆,烧得火红的木炭散着热气。

顾珩看见她,也没说话。桑柔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

几番酒水下肚,夜色已深浓。残月从院子檐角稍露半爿面目,寥寥落落几许清辉,衬着树上屋顶的厚厚积雪,更显得北地冬夜冷寂。檐下的灯盏倒是在无风的夜里燃得兴起,阶前院落的积雪被扫到两侧,露出的灰白石面上,淌着火光灯光月光溶溶一片。

桑柔几次抬眼看向对面的男子,不得不说,他安静倒酒品酌的从容模样,像极了穆止。但穆止不爱饮酒,他喜茶,尤喜香雪毛尖。

她曾急匆匆地灌了一杯他刚泡好不久的香雪茶,烫得嘴里起了泡,被他半斥半责了一冬天。还命令往后她若喝茶,不经过他的手,不准喝。着实霸道无理了些。

如今随着人逝岁月远,早已难寻得半分残痕。一切都,止于生死,止于流光。

四野俱寂,月色清薄。

桑柔将满腹心殇疑问统统压下,端起酒壶给自己再续了一杯,将旧忆纷繁与现实困惑随酒水咽下肚。倒是顾珩在她再次伸手触上酒壶的时候止了她的动作。

他手指修长,节骨分明,两指点扣在她腕口的衣袖上,力道不轻不重。

“酒,少饮宜情,多饮伤身。凡事凡物,应当节制,点到为止为好。”

桑柔嗤笑出声,说:“太子言之有理。但人生几何,酒肉欢,笙舞乐,赏心悦事,处处克制,不得尽兴,过得不免憋屈!”

说完,手下用力一抽,将壶挣抢了过来,但顾珩动作更快,不及眨眼的功夫,酒壶已经被他握在手中,连同她的手一并扣住。

手背一片灼热。

桑柔抬眸与他对视,他看着她,双唇紧抿,半晌,手上力道一松,说:“逾越了。”

桑柔不置可否地歪歪嘴角,重新端起酒壶,却是将顾珩面前的杯盏满上,随即便放下,并未给自己再添酒。

顾珩的唇角微松,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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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疑是故人来(14):你本殊色,怎么就能确定我不会对你倾心

疑是故人来(14):你本殊色,怎么就能确定我不会对你倾心

“太子……”

“出门在外,行事低调些。往后,非正式场合,你便随着阿琦他们唤我三哥。”

桑柔要讲得话被打断,张嘴“太子”二字差点又要脱口而出,生生顿住,脑海中过了几遍“三哥”,心中无不别扭,索性干脆省了称呼,直接说:“有件事,桑柔还是不甚明白,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便不要讲。重要到必说的事情便不需要如此犹豫。”

桑柔点点头:“嗯,有道理。也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不说憋得心烦,独烦烦不如众烦烦,我还是说说吧。”

“……”

“太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从一开始你救我性命,替我隐瞒在河关的所作所为,到现在又要留用太子府,这一切太违背常理。我们过去在燕国不过几面之交,还不甚愉快,念旧情以援一臂之力,不可能。而桑柔自知这张皮相虽长得不算寒碜,但也不至于到了让太子一见钟情倾心以助的地步,所以这点也可以忽略。另外我知道自己小聪明是有一点,或许还可以再加一点,但太子奇兵突袭,伐北收南,谋略智慧桑柔自知远比不上,所以您一旦有什么事也轮不到让我出谋划策。最后说到琴技,小曲小调我确实会拨弄拨弄,但在阅曲无数的太子您面前,实在是班门弄斧,不值一提。”

桑柔摆手掰指,一点点指出,顾珩一直浅笑看着他,也不反驳,静听她说完。

“所以说,一没交情,二没感情,三没才情,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太子想要的。您不妨直说,我也好知道自己保命的本钱在哪里,日后绝对小心行事,务必要保住这棵救命稻草。”

桑柔话落,顾珩刚刚喝完她方才给他倒的那杯酒。不同于之前一杯一饮而尽,这次他一小口一小口慢品细酌,似酒突然生出了什么好味道,看的桑柔心底口底手底直痒痒,手指动着刚想倒一杯,顾珩却忽然一扬手,唤了人上来,将桌上的东西通通撤了下去,桑柔盯着酒壶,双目发直,酒瘾隐隐骚动。

顾珩不紧不慢出声,拉回她的思绪。

“桑柔,你不必妄自菲薄。你从不将自己看得多重,以为这样可以活得负担少些。但这不意味着,你的过人之处别人就不会看进眼里。而且……”顾珩忽然凑过身,逼近桑柔几分,微微放沉了的声音说,“我虽见过不少倾城美人,但你若站在她们之间,不见得会逊色多少。你本殊色,怎么就能确定我不会对你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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