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124/453页


桑柔皱眉,觉得这想法颇荒诞。坟山与土地只是在尽头连接,这一块平原延伸出来好几里,全都荒废,而千里迢迢挑水担框到山头上种粮种菜,真是守得死人,累死活人。

回去路上,顾珩倒是先开了口:“你怎么看?”

“哈?”桑柔觉得这开场白颇有点好笑,她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是从前有一个探子,最为擅长侦查破案,但每每遇到一个疑问,都会问身边的助手,元芳,你怎么看。这一段子一度在大梁土地上风靡。

“笑什么?”顾珩停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表情也没了方才那严厉,眼眸轻轻淡淡。

桑柔回答:“想笑便笑了。哭不能随便哭,笑还不许随意笑了?”

顾珩微微拧了眉:“你时常忍着哭吗?”

桑柔一愣,觉得这人忒缺少幽默天赋,刚想解释,就听到他说:“桑柔,你其实不必忍的。哭也好,笑也罢,都可以袒露出来。”

他似云淡风轻,又似意味深长的话,蓦然撩动桑柔心头一根弦,振颤一下,她敛了笑意,微低了声说:“随意哭笑,把自己的喜怒悲欢都宣之于口,不会太任性了吗?”

“你可以任性,我许你任性!”顾珩几是脱口而出,言毕好似意识到什么,眼波微动,却迅即恢复云淡风轻,叫人难辨他话意真假。

桑柔在这句话里愣住好半晌,才忽然噗嗤一声笑开说:“啧啧,这话说的!太子殿下莫非是真的看上我了?这让桑柔好生惶恐啊!”

顾珩手中墨扇一展,扇了一下,又啪嗒一声合起来,扣在掌心,也笑开说:“你要是当真了,那我也没办法!”说完便径自向前走去。

桑柔心头却没有半分轻松,只是快步跟上去。

“太子方才问我什么看法,是关于种粮田地的?”

顾珩嗯了一声:“看你的样子好似心里有什么想法!”

桑柔捏了捏双颊:“唔……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顾珩微微勾唇:“说说吧!”

“那不妨劳请太子先把这两天勘察的情况也跟桑柔说说,好让桑柔心里有个底。”

顾珩侧身看她,她一副我早知道你留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勾当的模样,心里不禁又想笑,却微微正了色地说起了正事说:“这个整个村虽然看起来不大,却住了近千户人家,所有的粮食来源就是两处山头的那些种粮。山上的土质偏松,土壤的肥质容易随雨水流失,本不适合种植粮食果蔬,加上每次播种、灌溉、收割,都要上山下山地长途搬运攀爬,导致效率低下,收成极低。这个村落长期穷困,又处于这深山岙底,官府帮扶常常也忽视他们,加上齐国这几年,国库钱粮大多用于军事开销,民生事项,少有辐及。村长说,他们也曾四处探访,求寻一些收成好的粮种,只是村民似乎都不愿接受这些新事物。”

“冥顽不化,守旧自封。”桑柔叹了句,“那太子有什么打算吗?”

顾珩挑眉:“你不是有什么良策吗?”

桑柔做惊讶状:“我有说过我有良策吗?太子太看得起桑柔了吧!”

顾珩看她,不语。

桑柔败下阵,说:“好吧,其实我原来是有一个想法的。他们不是不愿在这块土地上种粮吗,怕惊扰了祖宗,也怕不吉利嘛!那你就以你太子的身份,随便请个风水先生,说此地是宝地,种粮必丰收什么的,半强迫半引诱他们来种不就行了!简单粗暴是不是?”

顾珩点头:“确实!”

“不过,现在想想,还真不能这么来。粮食是否能丰收,看天,看地,看粮种,看耕耘。你虽然强迫地了一时,但他们仍不愿相信,或许也无心在此地耕种。最后反而毫无收益。”桑柔一边说着,头疼地扶额。

两人走进了村寨。村里昨日借住个了杂耍团,这时正于村头表演,村民老幼妇孺正团团围住他们看热闹,而在外头的人伸长脖子,使劲往里面挤,人越聚集越多。

桑柔看着,脑海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顾珩,双眸璨然若星河,双颊笑开,唇边两点梨涡似盛了满园花繁柳色,明艳不可方物。

顾珩难得一时愣在那里。

似许久不曾见她如此笑过了。他曾想许她一世安然无忧,却不想给了她无限伤心悲愁。

***

村里似发生了什么事儿,各人在村头巷尾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仔细一打探,才只村头那片平野上出了点奇异的事儿。

话说,这几日突然探访村庄的太子在田野间溜达的时候,在北麓山脚的位置,突然发现了一株特异的植株,花紫叶红,惊呼此乃天降祥瑞,喻紫气东来,富贵之召。

于是,派了人将该地横九竖九划出了一块,密密实实地围起了篱笆墙,足足一人高,日夜派人把手着,说是里面正培育新品种的粮食。同时又在村里祖坟正对的山脚建了三个神龛,一曰天泽,二为王恩,三为祖佑,说这块土地是天赐之宝地,有君王恩泽,有祖上护佑,定能年年风调雨顺,民丰物厚。

村里人人好奇不已,究竟那块篱笆地里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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